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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戎問:“為什么固魂丹是解藥?” 焦愁道:“因為聽雪軒就建在散魂陣上啊,我們住的時間越長、越是頻繁動用靈力、神魂就越不穩,方便衛天衍奪舍你。我每天往火鍋里加固魂丹,除了你不吃火鍋,其他人都沒事?!?/br> “……奪舍?奪舍我?”簫戎一言難盡。 焦愁俯身檢查天一門弟子,少數從驚蟄下活命的,也都服毒自盡了。 簫戎誠懇道:“可否從頭解釋?!?/br> 黎追在后面拼命點頭,太需要了! 焦愁裝模作樣道:“蕭兄啊,你對人情世故太疏忽,衛長松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他明示暗示那么多次,你卻還懵懂無知,你這樣一個人出門是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簫戎:“……” 見簫戎一臉不開心,焦愁只好道:“我從頭給你捋一遍?!?/br> 簫戎這才點點頭,一本正經氣宇軒昂,身如松柏目若寒星,成熟穩重八風不動,氣場特別足,看起來特別可靠。誰又能想到,如此可靠的寒山劍仙,內心住著小甜甜呢…… ╮(╯▽╰)╭ 焦愁道:“你記不記得,我們在榕城遇到衛長松時,他說了什么?!?/br> 簫戎仔細回想,“你問他為何出現在榕城,他說‘小叔閉關,爹娘忙著宗門重建,只有我無事可做’所以由他帶隊參加鑒寶宴。他還叫你有‘空回家看看,阿娘很想你’然后就是一些插科打諢的閑聊,沒什么重要的……” 焦愁嘴角一抽,“很好,你完美錯過了重點?!?/br> “重點?” “當一個人被嚴密監視時,他的語言是最不可信的,因為你能聽懂的一語雙關,監視者同樣也能聽懂。重點是看對方的行動,我問你,衛長松那三天的行動,給你什么感覺?!?/br> 簫戎猶豫道:“他很黏著你,很想接近你……” 焦愁果斷道:“換句話說,他很排斥天一門,很想離開天一門,對不對?” 簫戎一陣恍然——的確,他早就注意到衛長松想離開天一門跟著焦愁,卻從沒想過原因。如今回憶起來,還真是哪里都不對勁。 首先衛長松身為天一門少門主,有什么理由非得離開自家人?除非那些天一門弟子并不聽命于他,監視他……甚至威脅他的生命…… 見寒山劍仙若有所思,焦愁繼續引導,“首先,衛長松剛一見面就向我傳遞了一個消息,他說小叔和爹娘都留在天一門,參加鑒寶宴的隊伍由他負責。正因為他說了這句話,才引起監視者的警覺,和我們分別后,他就被控制起來,直到逃跑那天,再也沒找到機會和我說話?!?/br> 簫戎點點頭,“所以呢?” “所以就很奇怪?!苯钩钜荒樅掼F不成鋼,“你知道什么是一家一姓一氏族嗎,你知道什么是修仙世家嗎,你聽說過主仆尊卑上下貴賤嗎?” “天一門是修仙世家,是衛家人的私產,就算剛出生的衛家嫡系,也比外姓長老地位高。所謂的外姓長老,說白了和家仆一個意思,都是為了保護衛家嫡系而存在的?!?/br> “修仙世家對血脈傳承尤其看中,衛冕若不是衛天衍的親生兒子,根本不可能以旁系子弟的身份成為天一門主。最可笑的是,這竟然成了衛天衍不拘一格選賢用能的好名聲!” 焦愁冷笑道:“我們在鑒寶臺的時候,衛長松幾次三番想找我說話,每次都被兩位隨行長老控制住,你們覺得這正常嗎?” “別說等級分明的世家了,就說你們只看實力的燕山劍宗吧。蕭兄,你身為明若真君的親傳弟子,在你修為還低的時候,有哪位長老敢仗著修為高欺負你嗎?” 簫戎搖搖頭,他有師父師兄護著,自然無憂無慮。 “黎追你身為燕山劍宗的掌事弟子,哪個修為高的長老敢對你動手?” 黎追也搖頭,掌事弟子地位很高,又有執法權,只要他不犯錯,反抗他就是反抗門規。 焦愁兩手一攤,“于是問題來了,衛長松為主為遵為上為貴,長老為仆為卑為下為賤,他們憑什么以下犯上以卑犯尊?原因只有一個,在他們一行人中,還有一個地位比衛長松高的人,是這個人在發號施令,你們猜這個人是誰?” 黎追試探道:“您是指衍圣真君?” 焦愁點點頭,附贈一個孺子可教的微笑。 簫戎郁悶道:“暗示,太隱晦了?!?/br> 焦愁聳聳肩,“我之前就說過,衛長松很怕死,他從小就生活在那樣的環境里,唯有謹小慎微才能保命,輕易不敢越雷池一步。他是衛天衍的備用軀殼,身份很尷尬,處境也很危險,能冒死暗示我已經夠意思了,還能要求更多嗎?” 眾人無話可說,設身處地想一想,他們也不能做得更好了。 焦愁道:“衛長松雖然不是聰明絕頂,卻很識時務?!?/br> 簫戎:“……” 寒山劍仙有點受傷。如果衛長松這樣大智若愚險象環生,都只能得到一個“雖然不是聰明絕頂,卻很識時務”的評價,難怪焦愁總說自己傻。 黎追卻皺眉道:“不對啊,就算如此,您也不能認定發號施令的人是衍圣真君吧?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畢竟真君都去世一百多年了……” 焦愁道:“衛冕曾親口對我說,他找到衛天衍的轉世。還有求救紙鶴,rou靈芝,石棺,房內的擺設……將這些雜七雜八的線索串聯起來,除了衛天衍不會有別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