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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真君滿意地點點頭,“徒兒真是出息了,誘之以利,明察秋毫,一句話就試出焦忘憂的心性,不錯不錯!保持這樣為師就可以放心了!” 簫戎道:“師尊?!?/br> 明若真君有種不好的預感。 簫戎一臉不贊同道:“君子一諾千金豈容兒戲?他若要,我必允?!?/br> 明若真君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厥過去。 ********** 卻說焦愁暴富之后,在山下集市閑逛。 他昨天剛闖了禍,今天仍是一身紅衣一派瀟灑,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東游西逛。路過城中告示墻,還看到一張新鮮出爐的焦忘憂畫像,正是自己這輩子的容貌。 這很正常。 焦愁每次換新身份,都會被畫下來廣為流傳,然后總有愣頭青看他修為低就跳出來懲jian除惡,然后學藝不精被他揍一頓,然后打了小的來老的,最后就演變成他又得罪一群人……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所以當焦愁走著走著被人一劍刺來,他一點也不意外。 那少年和他年歲相當,一臉橫眉冷對嫉惡如仇,“焦愁!你可還記得我!” 焦愁老實道:“不記得?!?/br> 那少年怒道:“你竟敢忘記!” 焦愁一攤手,“你看你這人,你問我記不記得,我實話實說,你還不高興。有這功夫,你剛才直接自報家門好不好,為何非要反問一句,你是什么大人物嗎,你現在隨便在街上叫一個人,問問他認不認識你?!?/br> 周圍傳來陣陣哄笑,顯然是沒人認識這少年的。 少年氣得臉通紅,“休要狡辯,你殺我滿門,還敢說不認識我!” 四周空氣瞬間安靜,片刻后,漸漸響起竊竊私語。 焦愁也是一愣,“什么?” 少年道:“十年前,龔州杜家,你殺了我家一百零三口,雞犬不留!” 焦愁道:“十年前啊,那你找錯人了?!?/br> “還敢狡辯!”少年怒極,提劍便刺。 焦愁邊躲邊道:“時間對不上啊,我今年才十五,你家十年前滅門,總不能是被五歲的我滅門吧?我五歲干過的稱得上滅門的事,就是幫家里滅蟑螂,滅的可干凈了……” “呵!”少年冷笑,“誰知你這邪魔歪道用了什么邪法!” 焦愁:“……”這是個杠精了吧? 好吧好吧,習慣就好,他的仇人總是特別認可他的實力。 焦愁足尖一點借勢轉身,躲過一道劍芒,反手奪過少年的佩劍,劍柄向前一送,正頂在少年胸口。少年被頂得眼前一黑,凝聚在胸口的真氣被打散,嗆咳幾聲,腿一軟就坐地上了。 焦愁把劍一扔,“回去再練練吧?!?/br> 少年接住劍,一臉忍辱負重道:“為報家仇,舍生赴死,雖死猶生!” 焦愁:“……”什么鬼?! 焦愁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小孩啊,我年輕的時候,也覺得這樣放狠話特別帥氣,后來……”他擺出個不忍直視的表情,“后來回想起年少輕狂時說的話、做的事,真的特別尷尬,你再過二十年感受一下就明白何為悔不……” 又是一劍襲來,焦愁無奈躲開。 講真,這樣打下去毫無意義。這少年明顯將生死置之度外,還找錯了仇家,還死了也是糊涂鬼。正糾結的時候,又是一道劍芒閃過,一個白衣身影替焦愁挑開了少年的仙劍。 “杜康,不要胡鬧?!?/br> 原來那尋仇的少年叫杜康。 杜康怒道:“黎師兄,你為何阻我!” 這后來的黎師兄一身白衣,和簫戎差不多款式,只有細節處看出身份不同,應該是燕山劍宗親傳弟子的統一服飾。這青年腰上墜著一塊通行玉牌,能自由出入山門,該是身份很高的掌事弟子。 黎師兄收劍入鞘,擋在兩人中間,皺眉道:“杜師弟,飛燕長安禁止私斗?!?/br> “我是要報仇!” “你打的贏嗎?!?/br> “我不怕死!” “你這是送死?!?/br> “你走!我不要你管!” “我是掌事師兄,本該管你?!?/br> “我不管!我就是要報仇!” “不要無理取鬧?!?/br> “焦愁!你出來!不要躲在師兄身后!” ——我謝謝你終于想起我了。 焦愁勸道:“聽你師兄的話吧。你看你現在打不過我,不代表永遠打不過我,不如再回去練練,沒準兒明年就能贏了呢?那時候,你提著我的人頭回家掃墓,多好~” 杜康咬牙思索片刻,不甘心地收了劍。 焦愁正想松口氣,就見黎師兄搖頭道:“焦前輩太過謙虛了,以杜康的心性,傲慢無禮,不辨是非,驕矜自傲,練一輩子也不是前輩的對手。若非您手下留情,他早成一具尸體了?!?/br> 焦愁:“……”瞎說什么大實話! “你!你們!”杜康小少年眼睛都紅了,眼瞅著就要氣哭。 黎師兄道:“再說,寒山劍仙已在眾仙門代表面前立誓,庇佑焦前輩一百年。你如此行事,是故意讓師叔祖失信于人嗎!還不跟我回去領罰!” 焦愁:“……”等等,這和我知道的不一樣! 來找茬的不是金家嗎,怎么還有眾仙門代表? 立誓又是什么鬼?簫戎不是嘴上說說,他還立誓……算了,他說話和立誓也沒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