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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安慰自己似的,“殊途同歸嘛?!?/br> 林悅:“……” 去你大爺的殊途同歸。 “閑話說過這么些了,不如我們來談談合作?!蔽氖且罂聪蛴鲿F。 兩人各懷鬼胎,此刻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之前對方的試探和引誘只當做不知道。 轉眼間就假裝大度地放下成見,十分友好地坐下來準備談一談,當然,喻旻和曲昀依然隔得老遠。 文是殷沒有籌碼暫處弱勢,很是自覺地先開口:“想必喻帥都清楚,北夏現在并不是全在北胡治下,許多城里都沒有北胡軍駐守,一應官差大部分仍是北夏舊員。所以要回王都并不難?!?/br> “既然大勢還在,為何不集合軍士護你回王都?!?/br> 文是殷搖頭,無奈又坦然:“北夏積弱多年,無兵可用?!?/br> 林悅道:“未必吧,你養的私兵可像瘋狗一樣呢?!?/br> “慚愧,這批死士是我背著父王養的,只為自保用,上戰場可不行?!?/br> 堂堂一國儲君,自保還需偷摸養死士,想來這儲君之位坐得很不穩當。 傳言北夏jian佞當道國之不國看來并非空xue來風。 林悅嗤了一聲,哼道:“既如此,你拿什么跟我們談合作?!?/br> 文是殷眼尾斜向喻旻,未作言語。 半晌后突然發出一聲喟嘆,回林悅道:“來日方長啊將軍,大衍不是有句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既然諸位到了北疆,總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边@人眼睛長得邪氣,千般風情全在一汪星眸里,仿佛在同人談情說愛似的:“不然喻帥也不會費力將我救出來?!?/br> 喻旻道:“我還不信任你?!?/br> 文是殷點頭,表示:“可以理解?!?/br> “你跟我回武川,昭告七十二部北夏從此歸附大衍?!?/br> 他再次點頭,“可以?!睂λ麃碇v武川是個絕佳的庇護所,依附大衍也沒什么不好。 喻旻道:“復國之路非一朝一夕,我不能許諾?!?/br> “無妨,我只要萊烏項上人頭?!?/br> “哦?”喻旻將一個單字拐得跌宕起伏,沒料到這人只有這么點要求,“北胡部族呢?” 文是殷道:“北胡部族殺我父王屠我城池,血海深仇不能不報?!彼琅f輕巧懶散的模樣,想要正經卻又覺得可笑,一張表情繽彩紛呈復雜得很,“但百姓何辜啊?!?/br> 喻旻:“……”能不演嗎。 ※※※※※※※※※※※※※※※※※※※※ 有讀者小可愛猜林悅的單箭頭,阿酒不喜劇透哈,只能告訴你們這個人在最早的臺詞里出現過。已經猜到的聰明小可愛們噓噓噓?。。。?! 這章是三個潔癖的故事?。ú弧?/br> 第38章 苦衷 趕來的衛思寧和他們在武川邊界碰頭,夜里就地駐營。 歇下后,文是殷被曲昀強令洗澡換衣服。這才發現他渾身是鞭痕烙跡,頭從到腳少有好皮。 曲昀見不得這個,就近找了藥房給他調了藥送去。 文是殷正艱難地一寸一寸往下撕中衣,聞聲抬起滿是薄汗的臉,道:“多謝,”指了指桌面,“放著吧?!?/br> 曲昀有些無語,面上染上一層薄怒:“身上有傷怎么不早說,你們是有英雄病還是怎么,仗著底子好可勁折騰吧,有你哭的時候?!?/br> 文是殷聽不懂他 一會“你們”一會“你”的在說什么,也不曉得這位身份特殊的隨軍大夫在借他的事在埋怨誰。 他沒有給人看皮膚的習慣,客氣地要趕人:“多謝你,若沒什么事——” 很好,自己走掉了。 他未作理會,繼續埋頭撕衣服。 不過片刻曲昀又回來了,抬手朝他扔了一件外衣,覆住裸露在外的半個身子。 郎嵐隨后跟著進來,懷里抱著幾包裹了紗布的草藥。 “浴桶在后面?!彼蓫怪噶朔较?,再朝文是殷道:“脫不下來就別脫了,和衣進去泡著,我徒弟調的藥水有鎮痛清創的功效,泡好了再脫不會疼?!?/br> 文是殷聽著擋板后面傳來嘩嘩水聲,低著頭不知在琢磨什么。曲昀只當他是疼傻了,搖著頭就要走。 “多謝?!鼻懒脦ぷ拥氖忠活D,今晚他聽見這人說了三次多謝,頭一回聽出了幾分真意。 “一碼歸一碼,曲昀心中雖有親疏,但曲大夫眼里只有病人和普通人?!彼麄阮^回望著文是殷,淡淡道:“若大王子果真感念曲某的好處,今后坦誠些便好?!?/br> 他看見坐在床頭面容蒼白的聞是殷露出一個頹然又苦澀的笑。 喻旻和林悅坐在主帳外的火堆前,火焰上方的鐵架上正烤著一支羚羊腿,衛思寧正在研究要先劃刀還是先下料。 喻旻懶病犯了,抄著手不想動,一邊嫌衛思寧動作磨唧,人曲昀就沒這么多事。 這兩人早上還相互紅臉過,這會雙方都默認這事兒過去了,半個字沒提。 林悅思索半天總結道:這可能就是他倆吵架多年始終沒打起來的主要原因——都擅長自己畫臺階自己下。 衛思寧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曲昀給的香料粉,半天不知道怎么下手。 喻旻不耐煩了:“你先劃幾道,再把料撒上不就行了?!?/br> “不是吧,我記得要先撒料……” 林悅撐著下巴,心里很想念曲昀,肚子適時傳來兩聲響,“殿下,別管先干啥了,趕緊的吧,再過會我都想把自己烤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