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四年前
在爸爸身邊的林子佩出奇的乖,她對手機里的mama點點頭,奶聲奶氣地應:“好?!?/br> 文灝還是沒說話。他不知道說什么,也怕她不高興。 她沒看見他的時候,好歹還會笑一笑,若是看見他......唉,算了。 其實林知音確實也沒什么好心情。她再看了看他露出的肩膀、手臂,說了句我掛了,早點帶她睡,便切斷了通話。 從昨晚開始,到今天一整天,他始終沒給她發來一條信息,就像從前一樣。不,他從前比現在還果斷,說如果有事直接電話溝通好了,沒必要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浪費時間。 她反駁說日常用文字互動可以增進彼此聯系,不容易尷尬。他笑著反問:“你跟我打電話會尷尬?” 不會。但是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和男朋友發信息聊天,成天互動、互道早安晚安、分享日常? 文灝就偏不是那樣的男朋友。他向來以“不匯報就是好事”的習慣來衡量自己的工作,乃至生活,因此他不愛交代自己的去向。 可當時的她也忒會撒嬌了,還很矯情,不光羨慕別人甜美的愛情,也容易較真和天真。她直接沖他發脾氣:“我不管我不管!你每天都要給我發信息,早中晚都要發,不然我饒不了你!” 他的笑容里帶著無奈,也勝在他們熱戀期間,感情好,他什么都肯順著她。若是她提醒:你今天給我發信息晚點了。他就好像錯失了什么良機似的,表現出懊悔:“噢噢噢!是我不好,我居然忘了給你發信息,我錯了!” 隔著手機,也不知道他是敷衍還是真心悔過。不過她當時也根本不會在意這個問題,因為她和文灝就是要好——她以前很崇拜他的。 只是時過境遷,什么都變了。大家,也都變了。 安靜的除夕夜里,女兒兩年來首次不在身邊,林知音睡得極不踏實,迷迷糊糊間,又想起了很多很多事,guntang的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染濕枕巾。 心理醫生說:她有心理陰影。 是吧。她心里的那片陰影面積,名叫:文灝。 四年前,春。 徐可佳剛把新買的車懟進餐廳門口狹窄的車位里,手機鈴聲又嘩啦啦地響了起來,她砸了一下嘴表示不滿,掛斷電話,沖著餐廳里那個翹首以盼的女孩低斥:“來了,來了,催命??!” “啊你終于來了!等半天?!绷种粝裼瓉砹司让静?,一個上前拉住她的手,邊往樓上走邊說:“這次你一定要幫我說清楚哦,不然我就尷尬了?!?/br> “你尷尬什么?有錢人你都不喜歡真是的!這家餐廳就是他的?喂老板娘哎,你不再考慮一下?” 徐可佳和林知音就是兩個性格的人。她是屬于獨立創業期,不稀罕也不喜歡談戀愛,林知音恰好相反。那家伙兒23歲了,還以為自己是個18歲的少女,老是做著“英雄救美”的夢,一天天羨慕韓國電視劇里的愛情......天真、幼稚、無可救藥! 只見明媚的少女愁容滿面,嘆了一聲:“唉,有錢也不頂用啊,性格不合。主要是?!彼拷杉讯湫÷曊f:“主要是有點娘?!?/br> 最受不了娘娘腔的徐可佳也“噫”了一聲,又問她:“那你想讓我怎么說?萬一這對人家打擊很大呢?” 畢竟她想到“娘”,然后出手又很闊綽,屬于有錢沒地方燒的男人,有點傻。對方會不會哭??? 知音正義凜然的,“打擊大也得說清楚啊,早晚也要說的,再拖下去給他制造誤會反而不好。我又不是那種撈錢的,哎呀——” 光顧著面向徐可佳說話,她在二樓拐彎處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但還未反應過來,對方便已開口:“抱歉?!?/br> 撞到一個男人啊。 知音順著面前的黑色皮衣拉鏈往上看,但只看了一眼,她就,她就驚著了——怎會有如此英氣十足的人? 早春不冷不熱的天氣里,第一場微雨悄無聲息地落下,如霧似煙,卻潤物細無聲,也總給人帶來生機勃勃的期許?!爸幸饽恪备邔影g里,男主角還沒到,徐可佳好奇地看著那個雙手托腮的花癡女,滿臉春情,還笑的極甜,也不知道在樂什么。 她好奇問:“你什么情況?” 花癡女“嘻嘻”傻笑,不答。 剛才那個男人......真的,真的好帥。好像長那么大以來,除了男明星,林知音還沒見過有哪個年輕男子可以帥得那么出眾呢。他好高,一米八幾的挺拔身軀,她方才順著他的黑色短款皮衣夾克往上看,入目驚艷一般,心跳也突然“撲通撲通”的加速不減。 那個男人劍眉英目、山根高挺、下顎線條流暢鋒利。尤其是那副眉目,他的眉目讓人一眼望上去就能感知他不是普通人,那是一種濃烈、大方的英氣,也毫不掩飾地透露他體內存在的力量。 加之他身形矯健,著黑色短款皮衣夾克,黑長褲黑軍靴,襯得氣質更不平凡......知音突然想到一個詞語:刺客。 那個男人英姿煞爽的像一個刺客。 他是什么職業的人呢?滿心期待的少女望向徐可佳,突然問一句:“你說我剛剛撞到的那個人,他有幾塊腹???” “你吃藥了嗎?”徐可佳冷冷地回。 “不是?!绷种粜忝家粩Q,解釋道:“難道你不覺得他很帥嗎?好像是當警察的人呢,是不是有那種國家級的高級特工,就像他一樣的,很神秘很神秘,穿梭在人群當中?” “你韓劇看太多了吧?說不定他還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特種兵?” 徐可佳一貫毒舌,常常把人懟得灰頭土臉的。林知音索性不答了,繼續幻想著。 不過,“你別告訴我,你喜歡那種類型?”徐可佳問。 知音赧然地笑了笑,然后,微微頷首。 徐可佳心里一個“靠”字險些脫口而出,她也算知道怎么應付那個餐廳老板了,便說:“得咧!我就拿你剛剛撞的那個人來打比喻,間接地告訴你的娘娘腔小老板,怎么樣?” 單手托腮的少女開心地比了一個“OK”手勢。 包間門一開,著一身天藍色西服配白襯衫,斯斯文文的文逸走進來,稍稍抱歉地說:“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吧?都怪我,這路上太堵了,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