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不會讓她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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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以為在心中筑起的高墻,被月清源一點點剝落。 他究竟,要看到多原本的她,才肯善罷甘休。 這一刻,她才徹底清楚,不能再多袒露自己的心跡了。 他太好太好,她所有的慌亂不安,他都會包容和珍惜。 ……她怎么舍得,不喜歡這樣的人。 忙忙止住淚水,笑著答應了下來:“好,你送我回湯谷?!?/br> 不能再和他再一起,因為這樣,她只會越來越喜歡他。 不能,也不該。 月清源送聆音回到湯谷時,已將近黃昏。 將墜的落日蟄伏在湯谷的山嶺間,紅得有些刺眼。 山谷外守值的小童見了聆音,頗為親切的喚了句聆音師姐。 月清源將聆音從白色蓮花之上抱下,聆音瞧見四周有些熟悉的場景,忙忙從月清源的懷里跳了出來??偂X得在湯谷和月清源太過親昵,有些怪怪的。 她的不自在立刻就被月清源發現了,攏過她肩頭的垂發,月清源淺淺一笑道:“那便送你到這里,我回太陰谷閉關了?!?/br> 想要挽留,也不知道該用何種理由,也清楚自己不該這么優柔寡斷,她們或許,還會有許多個朝月節。 “嗯,待你閉關結束后,再來找我?!瘪鲆趱谄鹉_來,又在他耳畔輕輕道,“我想做,你閉關結束之后,第一個見到的人?!?/br> “一定?!痹虑逶疵虼叫χ亓寺?,轉身要離開。 只是步子躊躇了會,到底有些舍不得。 回首俯身吻住了聆音的唇。 溫熱細膩,帶著不舍與酸澀的一吻。 聆音愣了愣,守值的小童也是瞧呆了。 “溪……溪月師兄?!毙⊥Y結巴巴的開口。 月眠流的唇也緩緩移開,他并未在意周遭的環境,只是一心一意的注視著聆音。 “盈盈,我會再來見你的?!?/br> 白色的蓮花翩然離去,月清源的聲音也從視線里消失不見,聆音下意識用手撫過留有他熱度的唇。若是再久一些,自己一定會深陷到不可自拔,爾后非他不可吧。 心頭有些空落落的,她抬腳剛要邁上山谷的石階,后頭溪月的聲音便傳來。 “你……沒有什么要解釋的么?” 聆音此時心情不大好,忍不住回頭看他,譏諷一笑道:“你又算是什么人?我為何要同你解釋?!?/br> 溪月卻未回些什么話,只是推著手中輪椅跟在她身后,走了一小段路后,才出聲道:“山路還長,不如坐上來,我帶你進谷?!?/br> 聆音雖也覺得方才自己話說重了,不過也不打算同溪月說些什么抱歉的話。他先前對她做的,雖然都被她報復回來了,可她都還記得。 “……你怎知我今日會回湯谷?” “是梅先生同我說……” “我想也是?!瘪鲆魮]了揮手,打斷了溪月的話。 溪月的唇微微抿著,眼底神色幽幽,似一團枯啞的火焰。 “我原以為,先前我們已經兩清,你也解氣了?!毕碌氖植蛔杂X按在了聆音咬他的那處,傷口雖已愈合,甚至可以涂些藥膏除去疤痕,他卻并未這么做。 他以為是她仍惦著先前的事情。 可聆音和他爭鋒相對慣了,已經不清楚該如何和他相處。 “溪月師兄,我并不是你期望的音音?!彼O虏阶?,直視他的面容,手指卻指了指這具身體,“我遲早——會將她還你?!?/br> 這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若他要,那么遲早,她會還他。 溪月的面色一凜,沉下聲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哈哈?!瘪鲆粲行┓潘恋男Τ隽寺?,“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理智和情感都亂做一團了。 恰好在此時,朔雪正帶著春芽鹿下山來,見到許久未見的聆音,忍不住喊了聲。 “聆音師姐!” “阿雪!”聆音的神情一變,聽到朔雪的聲音,面上立刻帶了笑容。 他匆匆帶著春芽鹿趕來,然后伸出雙臂將聆音抱在懷里。聆音被他抱了個滿懷,不過短短一月未見,總覺得阿雪長高了些。 ……是錯覺吧? 朔雪卻忙忙捧起聆音的臉打量了一番,爾后又將她掃視一圈。 “師姐不是去養病了么?怎么回來之后,還清減了一番?!彼费┬奶鄣挠弥父鼓﹃哪橆a,聆音被他弄得有些癢,忙忙拍開他的手。 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能完好無損的回來已經不錯了。 雖然心中這般想著,嘴上卻還是佯裝無事的打趣道: “難不成我要胖成豬你才開心?” “師姐變成豬也可愛?!彼费┖敛华q豫的回答。 聆音看了看他身后,并未有旁人,便問了句:“錦玉呢?” “他在藏書閣?!彼费┬χ瘃鲆?,將她放在了春芽鹿的背上,“他對諸事好奇,我便推薦他去看些外頭的書,若他知道你今日回來,怕是早來外頭候著了?!?/br> “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 “嗯?!彼费c了點頭,“我碰巧帶春芽下山兜圈,恰好撞見師姐你回谷……真好?!?/br> 纏綿的話語伴著呼吸落下,他低頭似乎是要吻聆音的手背,身子一僵,聆音不知為何,忽然抽出了手來。 聆音也被自己的動作詫異到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怎么了?”朔雪問她,伸手去探聆音額頭的溫度,“身子還是有些不適么?” 聆音立刻搖了搖頭,避過了他的接觸。 朔雪瞧出了她微妙的變化,不過既然聆音不愿回答,他也不問,只道:“師姐若是有什么心事,盡管同我說便是?!?/br> “朔雪?!毕陆K于出聲,叫住了他,“師父囑咐,若音音回谷便讓我將她帶去望月閣,你不要耽擱她太久?!?/br> “是?!彼费┻B忙恭敬回了句。 師父……聆音想到那在層層幻境所見之人。師父分明平日極少同她接觸,如今卻喚她前往,是不是,也是因為她在幻境中所見? 他……或是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聆音斜坐在春芽鹿背上,一路往山谷中行去,溪月跟在身后,沒有出聲。 “梅先生去哪了?”聆音出聲問他。 “出谷,處理一些事物了吧?!毕潞磺宓幕氐?。 而此時,月清源已經離谷。 剛離開湯谷唯有幾里,他便瞧見一人綽然立在一頃碧竹之上,他面上帶著白玉的面具,擋住了大半張臉。 ——他記得他是誰。 “月道君,許久不見?!泵费苈曇艨蜌庥卸Y,唇角卻未帶笑意。 “您有通天之能,何必對我這個小輩這般客氣?!痹虑逶赐O伦愕咨徎?,落在了梅衍對面。 梅衍這才動了動唇角,帶了幾分笑意。 “我倒是忘了,你這雙……”像是刻意調侃般,他頓了頓,才道,“你這只眼睛,可見人叁相?!?/br> 月清源卻未理會他這般挖苦,只淡淡回道:“我與前輩并未有什么交情,前輩特意在此等候,所為何事?” “……你還是和前世一樣令人討厭?!泵费艽浇切σ馐幦粺o存,強大的修為所帶來的靈壓,令這片竹林下的泥土漸漸下沉。 月清源卻反而釋然,眼底清明,無懼無怖。 “原來,神也有喜怒?!?/br> “……我在凡世呆的太久,沾些凡人的習性,有何奇怪的?!泵费苁掌鹬苌硇逓?,又恢復了往日波瀾不驚的模樣,“我今日來此,便是為了告訴你,昆侖叁世鏡叁百年才開啟一次,而下一次,便在七年后。若是七年內你不能化神……她再等不起一個叁百年?!?/br> “您……”月清源抬眼看他,“說話怎么不清不楚的?!?/br> “因為,我便是喜歡瞧你們這些人,猜不透謎語的樣子?!泵费軟]有半點氣惱,話音剛落下,身影也藏匿在了竹影之中,“話便是要說不清楚,才有趣,不是么?” 七年。 于凡人而已,已是七度春秋,于她們而已,卻不過閉關幾載。 月清源的指腹也輕輕劃過自己的唇,似乎是在回憶方才與聆音的那一吻。 他不會讓她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