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不必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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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音走到賣糖人的小販前,草垛子靠在一桿架子上,上頭插著各種各樣吹好的糖人,聆音瞧了幾眼,便相中一只兔子模樣的糖人。 晶瑩剔透的糖衣外頭,抹了層白色的糖霜,眼睛那處則用紅色的糖蜜做了點綴,倒真像是一只活靈活現的兔子。 “我想要這個?!瘪鲆糁噶酥改莻€兔子形狀的泥人,她乾坤袋里裝得的都是靈石和各種師父師兄們贈予她的法器,沒有人間的銀錢,她想既月清源提出要帶她來凡世,身上應該有。 那賣糖人的小販打量了她們二人幾眼,瞧著二人神仙般的相貌,便想著應是城里哪處富貴人家,笑呵呵的開口道:“公子,為meimei買個糖人吧,只要五個銅板?!?/br> 小販伸手比了個五。 meimei? 聆音下意識瞄了眼月清源的臉色,卻見他神色鎮靜如常。 然后他從容的看向聆音,扯了扯她的衣角,輕聲道:“盈盈,過來一下?!?/br> 聆音有些困惑的隨他進了巷子。 進了巷子,月清源四下打量了幾眼,才看向聆音,緩緩道:“上次來槐城,已是一百多年前了?!?/br> “嗯?”聆音有些不明白,只輕輕應了聲。 “那個,就是,有些忘了凡間的規矩?!比缓笏蹇纫宦?,正色道:“我沒有帶錢,我先去當鋪換些銀錢……” 便是當著他的面換衣服時,聆音也未見他面上有半點的窘迫,如今卻因為身上沒有半點銀錢,不能為她買一個糖人,而露出這般困窘的神情。 一定是因為,他想為她實現這樣幼稚的愿望。 但既然出門在外,身上怎么能不帶銀錢,若是要讓他當掉自己的東西,聆音又如何忍心,想了想,便隨意尋了個由頭道:“說起來,我有位故人似乎居住在此,我先去給他送了批靈植錢還未結,我去找他?!?/br> 她差點就說她去找師兄了。 但是隨即便想起,她在月清源眼中,應該還是那個藥師盈盈。 “那我陪你一道去?!痹虑逶蠢m道。 聆音怕之后出什么岔子,又或是讓月清源見到她的某位師兄進而暴露身份,忙忙道:“我去討債的,你來可不是合適,更何況,那小糖人我喜歡得緊,你替我在這等著,別讓小糖人被別人買走?!?/br> 月清源直直的盯了她一會,才乖巧的點了點頭。 聆音見他同意,這才尋了個僻靜的地方,祭出紅綃來,將紅綃當做飛行的法器,坐在上頭緩緩飛了起來。 而月清源則出了巷子,站在方才的糖人攤前。 那糖人小販瞧他一人站著,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串糖人,您meimei還要么?” 月清源頓首,又看了那小販一眼,十分認真的解釋道:“她不是我的meimei?!?/br> “娘,娘,我想要那串小兔子糖人?!币粋€經過的小女孩指著方才聆音相中的那串糖人,朝她旁邊的母親說著。 月清源聞言,眼急手快的拿下一串小猴子糖人,塞到了小女孩手里。 “嗯,小猴子的也不錯?!彼樕蠜]有半點笑意,甚至沒有其它情緒,平鋪直敘的說著這番話。 小女孩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又愣了愣看了手里的小猴子糖人,撅了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還未等她哭出來,牽著小女孩的婦人連忙把孩子抱在懷里,單手付給了小販五個銅板,匆匆抱著小女孩離開。 月清源雖聽力比不上月眠流,但還是比凡人好一些的。 “可惜了,那公子生得這般好看,腦子卻有些問題……” “娘,娘,我要兔子糖人……” 隨后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月清源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沉思片刻,看向小販道:“小兔子糖人,不要賣了,盈盈很快便回來了?!?/br> 小販訕笑點頭附和,心中卻想著哪里有不付錢卻還霸著東西的道理。這位公子,該不會當真是個傻的吧? 而另一頭,聆音坐在紅綃上,從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串紙鶴。紙鶴掛在一根銀線上,每一只紙鶴上,都寫著一個名字。 有疏風、非花、朔雪……聆音的視線落到最末的兩只紙鶴上。一只寫著零星,一只寫著寒柯。 這是師父為她們幾人所做的用來聯系的法器,與用來傳訊的紙鶴不太一樣,不必聆音注入靈氣,它便能找到名字主人所在的方位。不過因為制作起來十分麻煩,最后也只給了聆音一人。聆音不確定這槐城究竟是零星和寒柯兩位師兄中哪位師兄的屬地。 正猶豫著,寫著‘寒柯’二字的紙鶴卻動了動。 既是紙鶴會動,那么說明寒柯師兄應該在她百里之內的某處地方。 聆音摘下這只紙鶴,伸手丟了出去,紙鶴在空中搖搖晃晃的飛著。聆音將其余紙鶴收進乾坤袋里,便乘著紅綃飛了過去。 她也并飛許久,約莫一刻鐘,紙鶴便緩緩降落,停在城中央一座古樸素雅的宅子里。宅子很大,聆音方才從上空飛過許多地方,這還是他見過的最大的宅院。 大門口的牌匾上寫著‘沐府’二字。聆音看了看門口守值的侍衛,想了想還是坐著紅綃,繞進了宅子里。 寫著‘寒柯’二字的紙鶴停在了一處水榭上方。 六師兄,全名是,沐寒柯么? 聆音緩緩降下紅綃來,單足剛踩在一處水中的圓石臺上,剛落地,還未瞧清周圍的環境,湖中便激起幾道水柱,幾條細的幾乎看不見的銀線,交織在聆音四周,將她困在一個四方的空間里。 他們八個同門,其實擅長的方向并不一樣,師父根據她們每人所擅長的方向不同,教習知識也各有傾向。 梅衍在她眼中無所不知,師父又是如何呢? 但眼下…… 聆音看著從銀線旁飛出的紙鶴,最后落到了水榭門前。 一只修如梅骨的手掀起水榭前淡青色的紗幔,另一只手則放在木質的輪椅扶手上,他的手未碰到輪子,而輪椅卻能緩緩的從臺階上滑下。 她想起自己在湯谷的那副輪椅,似乎與眼前這架,幾乎相同,只是個別地方做了調整。 隨后,紙鶴飄飄然,落入那人的手中。 “原以為是府中來了什么不速之客,原來是許久未見的小師妹啊?!蹦凶忧逖诺穆曇魝鱽?。 絳紫色的長衫衣袖上繡著銀色的云紋,他的膚色偏白,是一種接近病態的白,甚至比聆音剛來時鏡中所見的自己更為蒼白。許是因為他雙腿殘廢不能行,又或是別的原因。 猶如芝蘭玉樹般岑貴的面容,弧度完美的下頜,墨發豎在玉冠之中,發簪上頭,嵌著一塊深紫的水晶。 深灰色的眼眸如玉,但這其中藏著的諸多情緒,卻深沉得令人覺得可怕。 他面上帶著笑,只是這笑意,顯而易見的虛假。 與這具身體中零碎記憶中的六師兄有些不同。 可他的確是沐寒柯。 聆音不知道他這般敵意從何而來,卻又與溪月師兄的不似,有一種……微妙的感覺。但她現在也不必想的太深,畢竟她也不必在此地逗留太久。 雖然她如今頂著前世的臉,但沐師兄應該是根據那只紙鶴便認出了她。 聆音想著月清源還在等她,也不想在此滯留,只道:“六師兄,我來槐城游玩,身上未帶銀錢,勞煩師兄借我一些,待會回湯谷后還你?!?/br> 沐寒柯沒有回話,抬手將銀線撤去,解下腰間別著的腰牌,直直拋了出來,恰好落到聆音手中。 “不必還了,自己去錢莊取吧,想要多少便取多少?!?/br> 他的聲音里沒有太多的情緒。 聆音垂眸看向手中的白玉腰牌,上頭方方正正,只刻了一個‘沐’字。 —————— 日常營業,求珠珠求評論求收藏=3=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