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醋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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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剛開口說了叁字,聆音便又覺得像是欲蓋彌彰。 掩耳盜鈴,此地無銀叁百兩。 她想起月清源迷糊又笨拙的模樣,有些想笑。 月眠流看見她欲要揚起的唇角,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言不發,慢慢卻有節奏的插入,特意在交合處弄出噗嗤噗嗤的水聲,異常響亮。 她忽然想起他的聽力遠勝于常人,在她聽來陣陣作響的水聲,在月眠流耳中,又是什么聲音? ……有些不敢去想。 月眠流卻以為她仍在想著月清源,一只手離開她的大腿,遮向了她的眼。視線漆黑一片,只是他手心的溫度溫熱,聆音剛想問他為何如此,便聽他低低道:“若我也那般,你會不會也……一樣喜歡我?” “那般是那般?”聆音回問道。 在遇見聆音之前,他是太陰谷驚才絕艷天資出眾的弟子,是困頓于瓶頸不得頓悟不得通透的金丹修士。雖得人愛慕、傾心,卻受困于所修功法,只得斷情絕欲。 大道通天,需舍,方得。 在遇見她之后,他嘗欲,也得情。 也曾想過,那一日他遇見的是旁人,又會如何。他記得她,知曉她的身份,既是她也愿意,便順水推舟的合歡一場。 那日是不是她,其實也并不重要。 一夕之歡,暮去晝來,能脫瓶頸之困,窺見大道一隅,他自以為不會再掛念她。 但他還是鬼使神差的寫下那封請帖來。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無法不去想她了。 “如他,大智若愚,拙而不鈍,旁人獻媚、夸耀,也半點不動心,凡事只憑本心而為,世俗人情對他而已,皆如過眼云煙?!?/br> 聞言,聆音也有些怔怔然。 她以為他這般年紀已入元嬰之境,便是心高氣傲也不為過,可他卻將月清源捧得這幫高,卻將自己當做這蕓蕓眾生里頭,最尋常的一般。 分明身著羽衣,卻似明珠蒙塵。 “那你又如何想你自己呢?”聆音又問他,她看不見他的神情,卻覺得能讀出他言語中的寂寥。 他善察言觀色,知曉如何說話,能令對方囅然而笑。 但在聆音面前,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盡,只余下滿腔醋意,一鼻子酸。 “我想我,在你心中,有方寸之地?!?/br> 聆音沒想到,如他這般通透的人,也會有這樣死心眼的時候。 何至于低到這般姿態。 她伸手去掰開他遮去自己雙目的手指,便驀然撞進他滿是欲色的眼。 他沒有動,在等她的回答。 “你保持你的樣子不就好了么?”聆音笑了笑,總覺得自己應當是在他面前總是提起月清源來,才使得他心里有那么多的落差,其實大可不必。 她誰都喜歡,但只是喜歡。 “我不可能半點不在乎你,又或是不在乎他,若是這在乎,算是占據我心中的方寸之地,那早就,都在我心中了?!?/br> 她從來沒有想過唯一,他也從未同她提過,算是彼此心照不宣。 若是在乎,若是只是在乎,那她一定,在乎許多人。 “月眠流,我也喜歡你?!?/br> 聆音的聲音剛落,外頭卻忽然響起一記劇烈的金屬撞擊聲。 連她都覺得十分刺耳。 月眠流的身子一顫,他捂住半只耳朵,本就聽力極好,這般刺激之下,差點在聆音身體里交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