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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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沈朝身上那種冷淡的氣場太足了,隨便一句葷笑話都會覺得對他很冒犯一樣…就算他兩已經是男男朋友了,但是沈朝那張臉太禁欲了,蘇宣覺得在他面前開車很奇怪。 蘇宣有點承受不住沈朝這么盯著他,他被看得快要原地自燃了,甚至有點惱羞成怒了起來——之前沈朝聽到這種話都會迅速越過這種話題,今天居然一直看著他! 別看我了!給你男朋友一個臺階下啊沈朝??! 蘇宣終于聽到了沈朝的聲音,還是那么淡淡的:“華導,這是我和他的私事,你就不要過問了?!?/br> 華威的聲音疑惑無比:“私事???” 沈朝說:“嗯,私事?!?/br> 他說得那么直白堅定又認真,蘇宣反倒是徹底受不住,他捂住guntang的臉在心里無聲慘叫,恨不得原地鉆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私事私事私事??! 沈朝為什么可以把這張事情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又光明正大??! 華威一臉摸不著頭腦的迷惑表情走了,只剩下蘇宣和沈朝腳尖對腳尖地站著。 蘇宣的臉都快埋到胸膛里了,聲音更是低到快聽不見:“……私事?” 沈朝微微錯開了眼神,蘇宣穿著寬大的內襯,從他的角度目光落下去,沈朝能一路看到蘇宣露出來的光潔的肩膀和鎖骨,因為羞恥微微泛著紅。 蘇宣的長睫在不安地扇動,呼吸也很急促,手指在背后摳在一起扭動,臉紅得好像一塊在烤箱里融化的麥芽糖,小聲說的話都散發著酸甜可口的味道,讓人想在他的臉上咬一口。 …蘇宣要走了——沈朝眼簾垂落,他放緩呼吸。 那種不受控制的,想要占有這個人欲望又冒出了頭,不受理智約束地在沈朝的身體里游走。 沈朝握住劍的五指張開又合攏,緩慢調整自己的呼吸,試圖壓制一切不合理的沖動,但是一旦想到蘇宣要走了這件事,他握住劍的手就忍不住越來越緊。 他不算欲望很重的類型,或者說,沈朝對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事物都沒有【必須要擁有】的沖動。 沈朝生來或許情感不淡薄,但是在成長過程中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大部分炙熱情愛都是可以更替改變的,也就很少執著和人保持聯系,獨自一人的活著對沈朝來說是一種很自然的生存狀態。 物欲和情欲都來自于本能,追求新鮮是欲望里無法改變的劣根性,擁有了這個當遇到更好的那個,人類總會動搖渴求。 而沈朝沒有欲望。 他對蘇宣不是欲望,是喜歡。 在沈朝的世界里,沒有人可以比蘇宣更好,也沒有人可以替代。 蘇宣存在的時候,沈朝就有感情,蘇宣不存在的時候,沈朝就失去感情。 蘇宣是沈朝感情里的最高級。 沈朝不喜歡自己有欲望,但這欲望如果是給蘇宣賦予他的,那么他無法掌控,無論是親吻,擁抱,或者是蘇宣剛剛說到的…壓。 只要蘇宣看他一眼,他對蘇宣的喜歡就好像不滿足一樣開始失控了。 他的喜歡對于蘇宣來說太危險了。 蘇宣說完之后一直沒聽到沈朝的回復,他抬頭,發現沈朝完全側過了臉不看他,從下頜到鎖骨的肌rou緊繃著,脖子也泛著一層淡紅,胸膛在小幅度的起伏著,垂下的眼睫隨著呼吸發顫。 蘇宣挑眉在心里“wow”了一下。 他還以為就他一個人羞臊尷尬呢,原來沈朝只是在人前穩得住的,人一走就不行了! 當你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被開了葷段子笑話比自己尷尬之后,你自己反而不尷尬了。 蘇宣現在就是這種心理狀態,還憑空生出了逗弄幾下沈朝的惡趣味,蘇宣背著手晃了幾下,彎腰偏頭湊過去看沈朝:“你臉紅了哦,沈老師,你剛剛不是可正經了嗎,還私事,現在這么華導一走就臉紅了呢?不和我聊聊私事嗎?” 語氣相當欠…日。 沈朝眼皮掀了一下,他側過頭地凝視著蘇宣,喉結輕微地滑動了一下:“你真想我在這里和你聊嗎?” 蘇宣被這樣一看,頭皮開始一陣一陣發麻,慫得相當的快,一下就挺直了身體,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我還有事,我先走——?。?!” 沈朝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從背后用手肘繞過蘇宣的脖子,拖著就走了。 蘇宣被拖到了一個小角落里,被沈朝逼得很緊張,他雙手抵在沈朝的胸膛面前,連吞了好幾下口水:“冷靜啊男朋友!冷靜!私事我們回去再談!” 天哪!剛剛沈朝那個看他的眼神,蘇宣是真的被看得膝蓋軟了一下,太凌厲了。 我靠!我不會真的在片場被壓吧! 但沈朝只是把頭頂抵在蘇宣的心口上反復的摩擦,雙手很緊密地擁抱這蘇宣,呼吸聲很重,聲音低?。骸澳阋吡??!?/br> 蘇宣一想到這個就心虛,曖昧的心思都沒沖淡了不少。 他和沈朝說的是《珠寶大盜》要上映了,他要按照錢淮的嚴格要求去跑場子,錢淮的確能做出這種事情,沈朝根本還不知道蘇宣要進另外一個組的事情。 馬河東開組都是悄無聲息的,也基本不宣傳,這人根本不怎么care票房,拍電影更多都是沖著獎項去的,所以除了組內的人和項目組相關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已經有這么一部電影開始籌備開拍了。 蘇宣心里難得有點愧疚,他用手梳理沈朝細軟順滑的頭發,在沈朝的后頸上拍了拍,用大拇指捏了捏沈朝的耳朵。 他抱住了沈朝的頭,臉靠在上面嘆氣:“我會很快回來的?!?/br> “我不想你走?!鄙虺У煤芫o,緊到蘇宣都快要呼吸不暢,兩個人的肋骨似乎都要隔著戲服交錯般綿密。 真的…好舍不得啊… 蘇宣陷在沈朝密實的擁抱里,陡然涌上來一種沖動,可能是長久都看不到沈朝的那種想象沖破了他的想要和沈朝慢慢來的步驟感,蘇宣在一瞬間,在沈朝不放手的緊迫懷抱里,只想一瞬間把戀愛的進度條拉到最滿。 很矯情的預感,蘇宣心想,他覺得他這輩子就是這一個人了,再也不會有其他人在分別的時候,讓他這么舍不得了。 蘇宣很小聲地在沈朝耳邊說道:“回來之后,你就搬到我家來,然后再也不要搬走了,好不好?” “我們認真在一起,好不好?” 蘇宣認知里gay的喜歡,最高級好像也就是這樣。 沒有法律承認的證書,也沒有親朋舊友的見證,只有一句好似沒過腦子的【你要不要住進我家里?然后不要走了】 那就是全部可以給予對方的東西了。 沈朝的呼吸暫停了。 他用盡全力擁抱了蘇宣,把眼睛埋進蘇宣的脈搏里,他們的呼吸綿密又蔥蘢,相擁變得無聲又親密,在暗處,在光影記錄處,戲里戲外他們無聲環抱對方,觸碰對方一如既往的心動。 蘇宣的心跳快了起來,他在等沈朝的答案,就就好似多年前靠在沈朝的肩頭,身上披著沈朝的校服,年輕的蘇宣眼里滿溢著心跳期待和恐慌,等這個十八歲的冷淡少年戲外的一個吻。 在四年后,蘇宣才知道,原來沈朝也在等他那句沒說完的告白。 他等到了沈朝的吻,沈朝也等到了他的告白,他們都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們卻還是沒辦法在一起。 但是可能是因為他們都太執著也太蠢貨,除了對方寧愿一直在這人世間蹉跎。 四年了,蘇宣沒辦法從沈朝的吻里走出來,沈朝也從沒忘記蘇宣對他那句我喜歡。 兜兜轉轉,沈朝被自己的喜歡打敗,蘇宣向自己的喜歡妥協,兩個人就這么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又準備了好久了地相遇,蘇宣才又說出了這一句【我們在一起】。 蘇宣忽然有點想哭。 沈朝不像他,喜歡一個人都要敲鑼打鼓地害怕對方忘記,沈朝的舍不得和喜歡從來說不出口,藏在暗濤洶涌處,藏在無法放手的擁抱中和永遠比蘇宣早一步收回的目光里,沈朝看去似乎是無波無浪的一片黑暗,但只要蘇宣愿意多走一步,就能被卷入其中無法逃脫。 明明那么明顯,明顯到蘇宣現在完全無法忽略的地步,他到底是有多瞎,才沒看到這個在所有人焦點處的沈朝的目光焦點處從來就沒有換過人物,一直都是他蘇宣。 沈朝的雙手緊緊箍在蘇宣的肩胛處,他擁抱到蘇宣的肋骨都要進入自己的身體里那么用力,很認真地回答道:“好?!?/br> “以后你趕我走,我也不離開?!鄙虺曇羲粏〉卣f,“我就睡在你家門口,身上貼紙條,說沈朝是蘇宣不要的男朋友?!?/br> “蘇宣,如果我住進去了,你真的不能趕我走…”沈朝的后牙槽磨著,似乎竭力才能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吐出這完成的一句話,好似在從他心臟里吐出鉤子一樣費力,“我什么都能做得出來,我會發瘋的…你說不定會報警把我關起來?!?/br> 蘇宣低頭親親沈朝耳朵,眼眶發紅,嘴上卻笑著說:“不會趕你走的?!?/br> 沈朝閉上了眼睛:“你不能了,我不會再給你這種權利了?!?/br> 蘇宣抱緊沈朝:“嗯?!?/br> 我等了好久,沈朝—— ——等到你的海報從一塊錢變成了一萬塊,等到你的十八歲是和另一個女生莽撞地向我砸來,等到除了我所有人都可以和你光明正大站在臺前… ——等到我從暗戀者變成了男友粉,等到喜歡你的人從我一個人變成了一億人,等到我滿屋子都是你的海報和信息,才等到你住進來。 我的喜歡在屋子里等了好久,才等到你打開來看它一眼,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你離開,沈朝。 …… 因為蘇宣還沒正式殺青,所以沒用殺青合照拍,他是趁沈朝還在拍戲的時候悄悄和華威打了招呼之后走的。 蘇宣主要是怕自己看見沈朝有點舍不得走,也怕自己嘴上沒有個掌門的,把犯罪事實——去拍馬河東的戲交代出來了。 華威還是很擔心他,反復叮囑蘇宣要注意自己的個人安全,說馬河東此人拍戲混得狠,不要入戲太深,湊合演一下就得了,不然容易走不出來。 蘇宣笑笑,他的目光越過華威的肩頭,看向了正在廝殺拍戲的沈朝。 他年少的愛人眼目濃黑如墨跡,眼睛里倒影著和他對戲的演員,那股子少年氣還氤氳在沈朝眉宇中并沒削去,冷冷淡淡,拒人千里,唯獨在看蘇宣的時候會收斂眉目,眸中所有的劍氣冷意化去,露出一點獨一無二青澀的愛意來。 依舊是蘇宣最愛的樣子。 華威還在絮絮叨叨地勸蘇宣,讓他不要被馬河東帶得入戲太深,損耗了自己。 而蘇宣心想,他已經拍過這輩子最無法走出來的一場戲了,他可能一輩子都會被困在和沈朝在一起的那個四合院里。 所以其他的戲,如果這戲里沒有沈朝,蘇宣走不出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蘇宣是連夜坐飛機走的,還帶走了燕剛。 劉胖胖提前給蘇宣和燕剛辦好了通行證,蘇宣先回了一趟家拿點東西,燕剛沒上來,在樓下等他,劉胖胖一邊給蘇宣收拾,一邊跟個老媽子似地念叨: “誒,我這幾個月打聽了一下馬河東,風評不是很好啊…” “…你看完我給你發的那些云潔瑩的資料了嗎?我這邊還打聽到了一下不在資料里的八卦,說是當年馬河東拍《小蘭》的時候對云潔瑩有想法,但沒想到最后給杜瀧截了胡…” “…這位馬導得獎挺多的,你認真演,演完說不定可以得獎…” “…誒,但是他手下得獎的演員之后都沒有什么好資源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馬河東拍內《灰色王朝》你看了沒?拍挺好的…” 劉胖胖越念叨表情就越是愁苦,最后看起來跟王壽似的,一副孤魂野鬼的樣跟在蘇宣后面晃,話也一會兒說馬河東好,一會說馬河東不好的,眼看著蘇宣還沒開始拍呢,劉胖胖就要焦慮得精神分裂了。 蘇宣把行李箱拉好拉鏈立起來,轉身靠在行李箱上抱胸看著劉胖胖,挑眉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劉胖胖滿腹的話都被蘇宣這一個表情兜住,變成了一聲復雜的長嘆,他頹然坐在沙發上:“蘇宣啊…在這一行里,沒有什么絕對的好人,但是馬河東,他壞得…不像個正常人?!?/br> 在圈子里,有人為名利壞,有人為錢財壞,有人為了紅壞。 但是馬河東出生優渥,名利雙收,業界頂流,他什么都不缺,什么都多得很,所以壞得毫無根據,也毫無頭緒,反而讓人心生畏懼,帶一點純粹為了自我愛好而作踐人的意思在。 這個作踐和華威口中那種開玩笑一樣的作踐是不一樣的,馬河東作踐演員是真的作踐。 華威后來和蘇宣說了挺多這個導演的事情,簡單概括來講,馬河東劇組里的演員在他眼里就和錢淮劇組里的黑旋風一個待遇,可能還要略低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