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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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兇手不符合游戲規則,而且杜目一開始就在他面前來晃了這支筆,他還以為是過來炫耀,結果這支筆是他的特權??! 杜目身份卡片背后那個叉不是被他擦掉的【兇手】殘留下來的!是這個人隨手寫上去的標記??! 杜目雙手交叉取下了自己并不存在的帽子,對蘇宣行了一個非常紳士的脫帽禮:“現在游戲正式開始,藏木于林,藏真兇于一堆以為自己是兇手的人中間?!彼Φ煤軔喝の?,攤開手眼神看向了沈朝,“——不是很有意思嗎?你們還知道該投誰是兇手,還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無辜的嗎?” 第56章 沈朝長久地沉默了下來, 他的手緩慢地收攏五指成拳頭, 臉上是一種奇異沉悶的神情,眼神落在蘇宣的背上,眸中似乎被吸掉了所有的光, 漆黑成一片看不清來路的混沌,但這神情一閃而過,并沒有被任何人看到,沈朝就別過了頭,他拉扯開自己在蘇宣身上的眼神, 不動聲色地恢復了淡漠。 關芊芊也呆愣了,蘇宣試圖理智地去分析情況, 但是根本做不到。 正如杜目所說,本來場上應該是有一個兇手和三個無辜的人,但是問題是無辜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兇手, 兇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無辜的人, 按照之前的邏輯,每個人都應該為小云的死負責,而這個邏輯是可以說得通的, 的確每個人都改為小云的死負責。 一旦打破這個邏輯,找尋兇手就是毫無思路的了。 他們現在完全被杜目帶進誤區了,而且他們也不可能再去第三輪線索了。 因為現在是四個人, 必須要投票票死一個人,投對兇手的可能性只有四分之一,而剩下四分之三都是票死普通人, 一旦票死一個普通人,兇手就穩cao勝券了。 從游戲的角度來說,這就是無解的,只能瞎蒙,不能去解密了。 但……如果不能從游戲的角度,還可以從現實的角度,這是一個有現實對應副本的游戲。 蘇宣調整了一下思路,這個游戲明顯是杜目攢起來的一個局,小云也很明顯就是云潔瑩,那么殺害云潔瑩的兇手是誰呢? 云潔瑩自殺是蓋棺定論了的,沒有任何疑慮,就是從醫院的樓頂一躍而下,周圍沒有任何人。 如果云潔瑩的的確確是自殺,那么問題就在于杜目眼中,該為云潔瑩的跳樓自殺負責的【兇手】到底是誰? 游戲中的小云的死因是藥物攝入過量,是從三層樓的洋樓跳下來。 而現實世界的云潔瑩卻重病到不得不住院治療,死于的就是高空墜落之后出血過多,和藥物沒有任何干系。 ……那杜目為什么會設計【小云】死于藥物攝入過多呢? 蘇宣腦中突兀地響起云潔瑩在唱片里絕望的哭聲—— 【嗚嗚我不想活了,小木頭,mama不想活了,嗚嗚嗚?!?/br> 【對不起,對不起,你給mama一個痛快吧,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蘇宣看著還在微笑的杜目,他心中浮現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猜測。 如果當初云潔瑩在這個小洋樓里,做了和【小云】一樣的事情呢? 云潔瑩當初應該早就想死了,自殺的念頭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生成的,這念頭就好像蚌殼里的砂礫,必然要折磨正主到讓她相信這就是珍寶,就是唯一的出路,才能最后那么堅決地一躍而下。 這個放棄生命的念頭必然由來已久,如果云潔瑩住在這個小洋樓的時候就已經想死了呢? 她會不會和【小云】一樣,讓這些人給她帶藥,或者說是,求這些人給她帶藥,然后用這些藥物籌謀一個解脫呢? 但是云潔瑩最后是在醫院死的。 這只說明了一件事情,她求助的所有人,都沒有給她帶過一粒藥。 云潔瑩絕望地在這個小洋樓里日復一日地,用干啞凄厲的聲音唱著無人欣賞的粵劇,她有沒有在這棟小樓里跳過樓,然后又被搶救回來? 最終她的病藥石無醫,加重到無法居家療養的地步,不得不把她送到了醫院里,云潔瑩興奮地,全力地,抓住了這個可以死亡的機會,毫不猶豫地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跳樓是一種很痛苦的死法,內臟出血不會讓人立馬死亡,你會感受到自己破碎,劇烈的疼痛有,好像一灘rou泥一樣在地上擺動,比藥物死亡痛苦千倍萬倍,云潔瑩那么一個愛美的人,最后竟然用這樣一種支離破碎毫無尊嚴的方式死去了。 蘇宣不知道誰該為【小云】的自殺負責。 “我是兇手?!鄙虺驍嗔颂K宣的話,他沒有看蘇宣,而是很平靜地宣告著,“我應該是兇手?!?/br> 沈朝沒有用【柳小姐】,而是用的我,他平視著杜目:“我是你選中的兇手,是嗎?” 蘇宣愕然地看過去,杜目低著頭撐著腮幫子淺笑:“你可以【自殺】驗證一下啊?!?/br> 【自殺】也就是【自爆】,也就是自己投自己的票,沈朝毫不猶豫地說:“好,我自殺,讓游戲結束吧?!?/br> 杜目似笑非笑的眼神蛇一樣地從一頭霧水的蘇宣臉上劃過:“你很怕蘇老師出事嗎?還是你怕他知道你更多東西,但他遲早會知道一些真相的?!?/br> 他放輕聲音,看著蘇宣:“遲早?!?/br> 蘇宣能察覺到沈朝的背不由自主地繃緊了,他擋在蘇宣的面前,不讓杜目看到他,杜目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收回了自己窺探的目光。 沈朝被人放進棺材抬了下去,他在被放進去之前握了一下蘇宣的手,手心里全是汗,似乎緊繃到了極致:“如果我下去了,游戲還沒結束,你就也【自殺】,他要的兇手,不是我,那就是你?!?/br> “不要和杜目待在一起?!鄙虺曇舴簡?,帶著一點微不可查的乞求,“好嗎?” 蘇宣有些發愣,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沈朝就已經退場離開了。 但游戲還在繼續, 杜目遺憾地聳了一下肩膀,攤手微笑道:“看起來好像不是他呢?!?/br> 蘇宣直視著杜目,緩緩地開口了,他抬手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我覺得…【小云的兒子】就是兇手?!?/br> “小云的兒子,殺死了小云?!?/br> 杜目的笑微不可查地凝在了臉上,他語氣淡下來:“哦,蘇老師為什么會怎么想?” 云潔瑩求救次數最多的,一定是她的兒子,她的小木頭,雖然她的求救就是求死,并且十幾歲的杜目無法理解云潔瑩,一次都沒有回應過云潔瑩自殺式的求救,但如果說誰讓云潔瑩死得最痛苦,那這個人一定是最不讓她死的那個人。 杜目把所有人的身份卡背后都寫上了兇手,他是覺得所有人都該為云潔瑩的死負責的。 但是如果里面有一個最該為云潔瑩痛苦不堪的死法負責的,蘇宣覺得杜目應該認為這個人是自己。 那么多唱片,蘇宣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張里都刻滿了云潔瑩求死不得的哀嚎,但杜目一定知道,他一定聽過這些唱片,才會在蘇宣聽的時候,對自己母親凄厲的慘叫聲反應那么平靜,甚至讓蘇宣聽完了,杜目才慢悠悠地笑著說話。 蘇宣又重復了一遍:“我覺得我才是兇手?!?/br> 杜目直勾勾地看著他:“理由?” 蘇宣說:“你一開始就來找我了,是不是想來確認我的身份,因為我應該是唯一一個,你在身份卡上沒有動過筆的人,但我的卡片上是有【兇手】兩個字的,而且這兩個字應該不是你寫的,而是節目組寫的,所以你才一直過來看我,而且在整個過程中都一直對我保持很高度的注意力——” “——你是不是在觀察我這個真兇,到底會做什么?”蘇宣說。 杜目靜了幾秒,忽然低著頭笑起來:“你很有意思,蘇老師,我一開始的確是來確認你身份的,但是后來跟著你是因為你好玩?!?/br> 蘇宣莫名起了一陣狂亂的雞皮疙瘩。 關芊芊也投了蘇宣,蘇宣在杜目意味深長的目光中死去,他還有點提心吊膽的,以為自己猜錯了,結果最后蘇宣果然就是兇手。 游戲結束,蘇宣長出一口氣。 他的智商不適合玩這種游戲。 在節目錄制結束之后,節目組告訴蘇宣這個節目大概要剪輯之后一周才能播,而早已出局的沈朝站在小洋樓的外墻下等著蘇宣,他看著這棟洋樓的目光深邃又不可言說,透著一種令人不適的熟悉感。 蘇宣往沈朝那邊走的腳步停住了。 其實整個綜藝錄制下來,他發現除了他之外的邀請過來的嘉賓,對這棟小洋樓都有點過分熟悉了。 杜目,關芊芊之類的蘇宣可以理解,男女主持應該是提前過來踩過點了,但沈朝是為什么呢? 沈朝為什么也對這個地方這么熟悉? 來二樓找蘇宣的時候,沈朝幾乎是立馬就找到了他,發現小云尸體的地方在后陽臺的后院,需要繞過樓里很多彎彎拐拐,但沈朝幾乎是和醫生同時抵達那個地方的,而且帶他布置殺死醫生的道具和地點時候,對整棟屋子的熟悉度就好像是自己的后花園一樣。 但沈朝又明顯很排斥這個地方,他想要迅速結束游戲,一開始在外面等他,游戲結束之后也是在外面等蘇宣。 沈朝注視著蘇宣,向蘇宣伸出了手:“蘇宣,你站在哪里干什么?” 淡紫色的繡球花從墻邊蜿蜒舒展,花瓣灑在兩個人之間的空白地帶,蘇宣聽到沈朝的聲音:“你…不過來嗎?” “杜目和你說了什么嗎?”沈朝平靜地詢問,“如果你想冷靜一下,也可以,但我不會同意分手的?!?/br> 說到最后沈朝語氣急促了一點,他別過目光收回了自己的手,低著頭說道:“你怎么樣厭惡我,我都絕對不會放你走的,蘇宣?!?/br> 蘇宣一步跨了過去,他握住了沈朝的手,頗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杜目什么都沒有和我說,而且他說了我也不會相信啊,畢竟你才是我男朋友啊?!彼麑ι虺UQ?,“對吧?” “但我就是有點好奇…”蘇宣抓抓臉,“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會告訴我嗎?” 沈朝看著他,似乎是想擁抱蘇宣,但最后又克制住了,只是深深地看著蘇宣:“等我確定,你真的不會跑了之后,我會告訴你的?!?/br> 蘇宣就是好奇,抓心撓肝地好奇,他抓住沈朝的手晃:“你告訴我一下嘛!我絕對不跑?!?/br> 沈朝輕輕拿走粘在蘇宣臉側的繡球花瓣,他的眼睫在黃昏的光里透出一種不真實的亮度:“不,你會跑的,就算你不跑,我也會害怕?!?/br> 蘇宣懵懂地仰頭:“?你害怕什么?” 沈朝卻不再回答了,他只是垂眸親吻那片自己指尖蘇宣肩頭的花瓣。 他害怕什么呢,害怕自己被縱容的愛意,也把蘇宣逼上絕望的高臺,害怕自己一日一日地在蘇宣毫無節制地引誘下,放縱了作為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底線,變成了一個吞噬蘇宣的怪物,只要是蘇宣,沈朝都全都想要,誰都不給。 在不是蘇宣男朋友的時候,沈朝需要隱忍,但他發現成為蘇宣男朋友之后,這種隱忍的東西反而更多,他還沒有準備好用一種正常人的態度去愛他心口的人,但這個人卻毫無自覺地靠過來了。 沈朝在努力模仿學習他所知道的正常人最好的愛情的模樣,但他周圍卻沒有一件幸福的榜樣,沈朝只能依靠自己的本能去艱難地復刻蘇宣喜歡他時,他的模樣。 而他不是這樣的,他比蘇宣所看到的沈朝,要丑陋貪婪得多。 ———————— 蘇宣是真的很好奇,回去之后微信纏了沈朝好幾天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沈朝對蘇宣有求必應,但他不想說的東西,就是撬不開他的嘴巴。 蘇宣憂愁地嘆氣,決定下次在床上試試看。 一位毫不知道沈朝在床上會把他搞成什么樣子并且現在只會打啵的菜雞盲目樂觀想到。 《真相只有一個》這個綜藝之后,蘇宣還有一個代言,一個和沈朝一起的訪談,拍完就進入《九流》電影的準備期了。 這次他給自己空出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準備期,其實華威要求了三到四個月的準備期,但是蘇宣這邊的通告擠得實在是排不過來了,能擠出兩個月都是奇跡了。 華威目前還沒松口蘇宣軋戲的要求,但是華威在知道這是uk點名要求蘇宣演男一的電影,并且還是馬河東執導的之后,開始出現了明顯的松動跡象。 《春日潔云》這邊反而和劉胖胖預想的不一樣,馬河東完全不松口蘇宣扎戲,特別難纏。 而且也不是那種很強勢的難纏。 馬河東不會很直接地對蘇宣說,啊,你,就你,蘇宣,給我滾過來演戲,能演我的戲是你的榮耀!還想著軋戲呢好大的膽子! 是那種藤蔓一樣不緊不慢地收縮的難纏。 馬河東不會這樣說話,雖然馬河東有說這種話的資本。 蘇宣和馬河東有過簡短的會面,這位在業內相當有名的導演帶著四四方方的黑色邊框的眼鏡,面色白皙,梳著短馬尾,頭發看起來很柔順,有點清秀氣,四十多歲了也看不太出來,馬河東穿著之前蘇宣穿的那個牌子的中山裝,很適合他,馬河東看起來是很溫文儒雅的,有點教書匠的氣息,一眼看過去很讓人心生好感。 馬河東來找蘇宣,問:“你是確定要軋戲嗎?” 蘇宣看他:“也可以不扎,如果要二選一,我應該會選九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