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何況,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不想跟這么一個人單獨相處? 還是□□! 程山卻像是沒看見一樣,就只是看著林喜媛,像真是把她當做meimei一樣,問:“喜媛你么?萬里哥可說了,你是我們隊里最小的,得先照顧你,你想做什么?” 既然程山都把楊萬里給搬出來了,當然沒人再說什么。 林喜媛看上去的確是隊伍里最不能做事兒的人,看著就文弱,被從小養在溫室里的花骨朵那種。 “啊,這樣嗎?那我就跟著萬里哥留在營地里建房子好了?!绷窒叉驴粗鴹钊f里謙虛笑了笑,“到時候還麻煩多多指教?!?/br> 程山看著林喜媛,欲言又止,他當然是知道去叢林里找干柴和水果是最簡單的事,也希望林喜媛去叢林,可沒想到這小姑娘一開口,竟然把最麻煩困難的事情給包攬了下來。 “這可就要為難我們萬里哥了??!”聞爽笑呵呵在一旁開口。 這話有點誅心。 表面是恭維了楊萬里,但實際上卻是在指責林喜媛不懂事,搭建營地是最累的事,兩個人的工作,因為其中一人是林喜媛,那就約等于是讓楊萬里一個人做了兩個人的活,還是幾項工作中最累的。 林喜媛倒是沒變臉色,還鎮定自若站在原地,面上維持著禮貌的微笑。 程山冷嗆一聲:“我們都沒經驗,誰留在這里都是為難萬里哥,還是喜媛幫我們擔了這個責,聞爽你有什么更好的意見嗎?” 娛樂圈里可沒有一句形容是指程山處事圓滑,即便是不圓滑他也沒怎么在圈子里開罪人,不過現在看來,那只是他一般不計較。當不是一般情況的時候,某位太子爺難馴的壞脾氣能把人給懟個半死。 畢竟,不是誰都像他這么愿意在公眾眼前活出“自我”的。 要圈粉,要草人設的時候太多了,以至于很多他們圈子的人已經不是自己。 果然,聞爽一聽這話,立馬偃旗息鼓。 倒是胡文還有點擔心,看著林喜媛,認真擔心說:“安營扎寨是需要點體力的,喜媛你真的可以嗎?不如你跟程山一塊兒去找干柴吧?我留下來跟萬里哥搭把手?” 他是舉重運動員,別的不行,但是那力氣肯定是有的。 林喜媛婉拒了他的好意,她做這個決定其實也是出于對自己體力的考量。這段時間的運動cao練不是白練的,但身體的過敏體質問題,這不是能靠著她拼命鍛煉就能治好的。叢林里可能會輕松一點,但對她來說,可能出來后就會過敏到全身浮腫。有個這個大前提下,她覺得自己還是能勝任建房這種體力活的。 剩余的就是出海和去叢林兩個選擇,程山再一次感受到了一旁站著的馬語潔強烈期待的目光,可他沒回頭,草人設什么的,他雖然很不屑,但是演戲什么的,他很在行。 說起來,他還沒接過小白臉的戲,程山想到此,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那我就去叢林吧,找干柴什么的?!?/br> 說完這話時,程山就知道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拿到目光挪開了。他心下一笑,他并不介意跟別的女演員合作,也不介意單獨相處,那前提是對方坦蕩,對自己沒什么想法。明知道馬語潔想法不單純,他還湊過去,到時候真傳出什么緋聞,惹了一身腥,他可不會覺得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 小白臉就小白臉,反正他家女朋友不都擔了重任嗎? 一家人,一個人出了大力氣也就行了吧? 程山美滋滋地想著,但現在馬語潔可沒有他那么好的心情。 馬語潔實在是沒想到程山竟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最后的分配是聞爽主動跟著一起出海,胡文最后跟程山分在了一組。 聞爽:“我挺喜歡海釣的,所以我跟著一起出海吧,保管讓大家吃好!” 說這話時,聞爽還暗暗看了程山一眼。 他剛才哪里沒有看出來馬語潔是想讓程山跟著一塊兒?沒想到程山只是個小白臉,出海這種事情都不敢,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曬黑? 還以為是多厲害的人,上了這綜藝,到底誰是硬漢誰是軟蛋那不是一目了然? 倒是沉默的胡文還真有點擔心林喜媛,再一次確認問:“喜媛你真不要跟我交換嗎?你跟著程山一塊兒?我來這邊幫忙?” 林喜媛一邊感謝一邊婉拒,雖說胡文看著兇巴巴的,但也就只是看著兇而已。 見林喜媛沒有接受自己的建議,胡文只好無奈摳了摳自己腦袋,行吧,他就是看著隊伍里有這么個小姑娘挺不容易的,沒想到小姑娘很有想法也很堅持。 等六人分成三批干活時,程山路過林喜媛,他微微皺著眉,小聲說:“真不是逞能?” 相比于胡文,他現在可是恨不得一個人把兩個人的工作都做了。 林喜媛搖頭,“我怕蟲……” 她小聲對程山解釋,然后又道:“你這也太無視別人了??!” 林喜媛不怎么喜歡觀察別人,但當有人覬覦她男朋友的時候,這事兒就不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以過去的。 程山立馬一秒嚴肅,就差要對著天發誓,“我跟她之間清白的很,可沒什么!” 就算是要炒作,他也要選以后會在自己戶口本上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外面的女人給勾走的! 程山在心里的小人握著拳信誓旦旦開口對自己說。 林喜媛才懶得跟他在這里貧這些有的沒的,伸手推了一把他后背,“趕緊去吧,聽說這外面是有野生的鳳梨,你看看啊,挑幾個好的回來!” 程山等到指令,雙指頭放在太陽xue前,給她一揮,還挺中氣十足:“保證完成任務!” 家里領導下的命令,能不完成嗎? 程山美滋滋想著,而看到這一幕的林喜媛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趕緊去吧您,可別口嗨,到時候臉都要丟完!” 很快營地這邊就只剩下林喜媛和楊萬里。 楊萬里帶著手套和麻繩,給林喜媛解釋說:“先找結實的樹干,房子的骨架可就是靠它們,把鐮刀和手套帶上,不然等砍伐后,手掌心都全是血泡。實在是做不了的時候,你就叫我,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哈哈哈!” 林喜媛能聽得出來這話是真心的,她也不是真想要給別人拖后腿的人,取經后,轉頭投入工作。 砍柴這種事,林喜媛真沒做過,第一刀下去的時候,她半邊手臂都震麻了,就算是帶著手套,虎口也隱隱作痛。但當耳邊傳來另一頭“鏗鏗鏘鏘”的聲音時,林喜媛眉色一斂,很快開始第二刀。 “……考慮好了就去,受苦的時候就不要叫苦,淬煉就忍著,回過頭再看的時候,就發現其實也就是那么點事兒。還有很多比你更難的人也生活下去了,你要體驗,就別嚷嚷著吸引別人關注,作秀可就別去,咱們老林家丟不起那個人!” 出門前,林師長的話還回響在耳際,一邊砍柴的林喜媛一邊苦笑。 人家家里要是有閨女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生存,那父母鐵定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而她親爹就一句話,再苦也得忍著!不然在鏡頭跟前哭咧咧的,回頭到家還要挨教訓…… 行吧,她覺得自己還能忍! 忍住一聲不吭的結果是心里的委屈都化作力使在鐮刀上了,當林喜媛一根一根拖著“房梁”走回到營地時,楊萬里看見她的“戰果”,不由豎起了大拇指。 “趕緊坐下歇會兒,手套摘了看看有沒有破皮?剩下的我來就行!”楊萬里是真沒想到林喜媛一個人真的完成了她那部分的任務,要知道他早就做好了準備等會就過去幫忙,結果冷不丁的林喜媛自己回來了,而且還是帶著滿分試卷回來了。 楊萬里心里又是感慨,又是心疼。畢竟是個才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細皮嫩rou的,哪里能跟他比? 林喜媛是覺得掌心火辣辣的,就算是現在帶著厚厚的手套,也覺得磨得發疼。 摘下來一看,瑩白的掌心現在已經變得一片通紅,還有好幾個大血泡。 已經不是亮晶晶的水泡而是血泡,林喜媛“嘶”了聲,也沒聲張,自己默默走到背包跟前,拿出一小小的醫療包,自己給挑破血泡,然后上藥包扎,哪怕最后給手掌纏繃帶打結,都是她一個人咬著牙完成。 整個過程,林喜媛都沒引起任何人注意,可能除了一只跟著她的給她拍攝鏡頭的攝像機小哥。 纏上繃帶后,林喜媛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滲出來的細細密密的冷汗,重新帶上手套,若無其事地走到另一旁開始蓋房子。 楊萬里那邊叮叮咚咚的,他以為自己叫林喜媛去休息,對方那姑娘應該就乖乖聽話歇息了,可當他手里的動作快要收尾時,一轉頭,卻發現林喜媛那邊竟然也都搭建了初步雛形! 楊萬里大驚,趕緊走過去,“不是讓你休息嗎?” 楊萬里不是不信任林喜媛,而是這架構如果沒有搭建穩妥結實的話,晚上如果遇上狂風被掀翻,那就是人命關天的事兒。同時楊萬里也是真想讓林喜媛去休息,往期也不是沒有女嘉賓,他們節目組對體力不足的女孩子還是很寬容的,只要盡力而為就好。而剛才林喜媛已經做得很好了,完全沒必要像是他這樣親力親為。 乍然手里的工作被叫停,林喜媛還有點愣愣的,手里還拿著小木頭,這是她做凹槽時削下來的多余的邊角材料。 “我還可以……”林喜媛說。 而楊萬里則是看著手里的“房梁”,瞪大了眼睛。 “這些都是你做的?”楊萬里覺得自己是看錯了,一個小姑娘的手藝能有這么好?而且這是尋常人能掌握的技能嗎?做這樣的房梁的“關卡”,是從前古代木工的指揮,切出凹槽,做個扣子,將兩根枝干架起來,再用一層麻繩捆綁做二道安全防護,以防散塌。 無論是這手藝還是這種技能,都不應該是一個小姑娘能掌握的。 林喜媛還以為自己哪里做得有問題,一張小臉上忽然就露出了些擔心,“???做錯了嗎?”她用手背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汗水,神情露出幾分挫敗,“我也就是臨時抱佛腳,我爸爸帶著我出去教了我兩招,看來似乎還是不行啊……”像是自言自語,但這樣的頹敗也就幾秒鐘時間,很快林喜媛就蹲下來,虛心請教:“那萬里哥,這個應該怎么做?你說,我來動手?!?/br> 楊萬里:“……” 他其實……并不是這個意思??! 這種時候就需要尷尬而不是禮貌的微笑,楊萬里看著林喜媛,搖了搖頭:“做得很好!是我小瞧你這小姑娘了!這壓槽,做的很好!而且這繩索的節,很難解,這是從哪兒學來的?我看著這模樣,像是軍事打結?” 忽然被夸,而且還是這樣的大前輩,林喜媛一下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臉上有幾道剛才伸手撓臉留下的黑印,在雪白的肌膚上看起來更加明顯,有幾分滑稽,但又帶著幾分少女獨有的俏皮靈氣。 “???”略顯呆愣的反應,林喜媛下一刻收起了自己的下頷,點點頭:“應該是吧,我爸爸教我的?!?/br> “那很厲害,是軍人嗎?” “嗯?!绷窒叉曼c頭。 楊萬里沒有再追問,他將這邊的帳篷很放心地交給了林喜媛。 剛到海島的時候還是中午,等到做完了一切,已經是傍晚了。 林喜媛看著遠處的海平面,整個藍色的海洋宛如被灑滿了金色的閃粉高光,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這樣就能將遠處的美景盡收眼底一樣。這樣子,看起來好笑又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程山回來時,正好看見的就是林喜媛的這樣一副有點傻乎乎的可愛的模樣。 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程山就拎著一顏色最金黃的鳳梨朝站在礁石上的少女走去。 “看什么?這么專注?”程山低聲問。 那聲音被海風很快拉走,只有跟前的人能聽見。 林喜媛被他嚇了一跳,差點沒站穩,幸而程山那只手及時撐住了她的后腰窩。 “你怎么走路沒聲?”林喜媛瞪了他一眼,不滿開口。 程山:“……” 他要怎么辯解,他走在沙灘上到底需要怎么才能走出高跟鞋踩踏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當然是放棄上訴的機會。 “臉上怎么這樣了?”程山的注意力都在林喜媛的臉上,現在林喜媛的臉還真是很難找到一團白凈的,看起來滑稽兮兮。 林喜媛:“……” 這就說來話長了,她從來不知道生火還這么難,明明那天在戶外的時候,林師長就那么一手,將火苗引了出來,她今天埋頭苦干,真是腦袋都恨不得戳進沙灘里瘋狂給空氣,也沒能把那點火星子給引成火苗。引不出來怎么辦?繼續做??! 等到林喜媛解釋完了自己臉上到底是怎么弄成這樣的時候,程山的臉色隱隱有點難看。 下一刻,林喜媛那雙手就被程山拿了起來…… 這動作太突然,林喜媛根本沒一點心理準備,頓時“啊”的一聲輕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