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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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赦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張與自己酷似的稚嫩面貌,心臟再度如被什么尖銳而劇烈地刺了下。 作者有話要說: 老婆兒子熱炕頭的狗子哈哈哈 傻了吧! 第71章 “不睡覺了?做甚么?”魏赦一出聲, 便發覺自己的嗓音已是低啞無比。 小孩兒似有些難為情, 又有點兒委屈, 小聲道:“尿尿?!?/br> 魏赦哭笑不得,“過來?!?/br> 阿宣走了過來,魏赦將他牽到的一旁的花壇。阿宣自己乖巧伶俐地爬了進去, 背對魏赦, 開始脫褲子。在書院里的時候, 好幾個小孩兒不會尿尿, 他們是養尊處優長大的, 自然不比阿宣,于是在這件事上,看顧他們的后勤先生夸了他無數回了。 清晰的水聲斷斷續續的, 魏赦冷靜地聽著, 負手于后靜佇不動。然一個發燙的念頭,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血液也為之澎湃guntang! 這是他的兒子! 不是什么便宜兒子,亦不是什么只能偷偷摸摸相認的干兒子,這是蘭兒費盡艱辛, 一個人拼命產下拉扯大的兒子,他流著自己的血脈,是他在這世上唯一剩下的與自己骨rou相連的親人。 他竟讓他們母子,流落世間吃了如此多的苦頭! 不知不覺間魏赦的眼眶亦有微微發燙。而那道清晰的細細的水聲很快停了,阿宣把褲子穿上, 小心翼翼地從寶塔般的樹影底下麻利鉆出來,似只活潑的小鼠,抬眼,只見魏赦坐在了廊檐下的石階之上,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見他好了,抬起了兩只指頭朝他勾了勾,示意他過去。 阿宣于是小跑過去,“阿宣好了!”順從地坐到了魏赦身旁,小胖腿兒伸了出去,姿勢亦與魏赦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爹爹?!?/br> 他喚了聲。 魏赦一直打量著他,阿宣也漸漸察覺到爹爹有幾分奇怪,頓了頓,還是將心里的渴盼說了出來:“阿宣想吃糖?!?/br> 聞言,魏赦皺起了修眉,“吃多了壞牙,要克制?!?/br> 阿宣愣了愣,沒想到最好說話的爹居然會拒絕,立馬癟了小嘴兒,嘟嘟囔囔起來:“爹爹以前從來不會說不好的,沒想到干爹變爹爹了以后,就不疼阿宣了……”還不如只當干爹呢。 還未說什么,偌大一頂罪帽扣下來,魏赦又好氣又好笑,“這么晚了,還吃什么糖,你瞅瞅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你娘親抱著你多吃力!” 哼。阿宣扭過了頭。 魏赦望著他失笑不言,搖了搖頭。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爹爹還不來哄哄自己,阿宣反而先氣餒了,攀住了魏赦的胳膊,示意討好,去搖他,魏赦滿臉嫌棄:“手上尿擦干凈沒有?” 阿宣惱了,“沒有?!闭f罷還攀得更親近了,哼哼唧唧地道:“全蹭你身上,我蹭?!?/br> 魏赦伸出手,捉住了他的兩只造反的小爪子,僅僅用一只手便抓得極是穩當教他掙脫不得,另一手從腰間摸出條素凈的帕子,垂下目光,認真地給他擦干凈了小手。他這會兒算皮實了,也不再動彈,只是依舊有些不心甘,魏赦不由想起他從前跟著竺蘭沒過上什么好日子,初見面時兩串糖葫蘆便能騙得團團轉,一時有些于心不忍,“要吃糖?” 阿宣點頭如小雞啄米。 魏赦便如同抱一只小雞崽子將他單臂拾了起來,圈在了懷里,“帶你去夜市?!?/br> “爹爹最最好了!”小沒良心的瞬間倒戈,舔臉相向,為他捏肩捶背。魏赦嗤了一聲,左掌在他翹屁上拍了一記。 玄陵有著不遜于江寧的夜市,夏木葳蕤,夜市間浮動著涼風之中茉莉的清芬,一直到了入了夜市深處的點心果脯鋪子,美食的香味驅走了草木香,魏赦才不至于那般難受。阿宣竟已打了一路的噴嚏。 他摸了摸阿宣的后腦勺兒,自己是有多遲鈍才竟不懷疑這是自己親兒子。 “爹爹,我要這個……那個……這個……”他的小手不住地亂指,見到什么要什么,魏赦眼花繚亂。 不到片刻,魏赦便開始后悔沒帶個跟班出來拎東西,忍不住皺眉調侃:“爹爹給你整條街買下來你看可行嗎?” 阿宣小小地猶豫了一下,“也不是不行?!?/br> 也不是不行。魏赦的額角抽了抽。 他不氣反笑,“你想得可真美啊?!?/br> 不過魏赦嘴上雖是嫌棄,阿宣要買的漿果蜜餞、糖人葫蘆、糕點飲品,卻沒少他的。為了討好兒子,只能暗中發了一道令箭出去,沒過片刻,影子悄無聲息地落到了身后,接過了魏赦源源不絕遞過去的所有零嘴。 影子:“……” 逛得差不多了,小沒良心的想起了他的娘親,問道:“娘親呢?為什么爹爹不叫她?” 魏赦驟然想起暮色時分紅綃帳中癡云膩雨的種種靡麗香艷的光景,再看兒子單純清澈的漂亮桃花眼,竟能面不紅心不跳,隨口扯道:“娘親和我做了個很長很長的游戲,累了?!?/br> 說完覷他臉色,見他點了下頭,應是信了,魏赦也不再談下去,走到了河邊將阿宣放了下來。 阿宣一見他兩手空空,頓時“呀”一聲,“我的東西呢!” 影子自然不會時時刻刻跟著,魏赦于是道:“爹爹變了個戲法,把你的東西送到你的小房間里去了?!?/br> “真的?”阿宣將信將疑。 魏赦摸他腦袋,笑道:“真的,等你一回去就能看到了,不過我會把它放在一個你夠不著的地方,今晚不許吃,明日一早給你拿下來?!?/br> “那好吧?!卑⑿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父子倆逛夜市倒也不是頭一遭了,大同小異無甚稀奇,該買的特產點心方才也買了,阿宣不像是第一次那般興奮,走了沒有多久,終于困了,趴在魏赦的肩頭陷入了好眠。 他側過臉,只見阿宣那可可愛愛的圓圓大腦袋就貼著自己肩膀,忍不住,親了一口兒子的胖乎乎臉盤子。 內心之中涌起難以言喻的寧靜的幸福之感,若能一直如此,聲名前程權勢富貴,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漸漸有幾分懂了宣卿的想法。 回了王府,竺蘭竟不知何時醒了,立在廂房門邊,見魏赦抱著睡熟的阿宣回來,可算是松了大口氣,忙迎了上去,“你們去了哪?” 魏赦笑道:“出去逛了逛,他累了,這會兒睡著了,我把他放回去?!?/br> 竺蘭不放心,跟在魏赦身后,等將阿宣放回他自個兒的小床里頭,竺蘭又仔仔細細看了幾遍,放下了心,卻見魏赦望著阿宣的目光甚是專注。 她一下子有幾分怔住。 雖則魏赦一向待阿宣很好,很不錯,但這般專注地望著一人,眼中充滿了溫和和慈愛,竺蘭卻沒見到過,不知為何,心突突地跳了起來。 魏赦與她一道回了房,就在間壁,他身上除了熱汗,渾身濕黏,先去沐浴梳洗了一番,等徹底料理好自己,竺蘭又已躺在簾帷內不動了,她望著帳頂似在出神想著甚么。 魏赦朝她靠了過去,低聲道:“蘭兒。多謝你。還有,對不起?!?/br> 竺蘭一陣困惑,隨即又看向他,微笑道:“說這些做甚么,魏公子,我真的不后悔的?!?/br> 說罷,她又故作輕松地問道:“你們去了夜市嗎?” 她不是沒瞧見影子送回來的大包零嘴,心中已有猜測。 魏赦并不撒謊,點了下頭。 竺蘭道:“魏公子,你從來都不帶我去?!彼徽?,她又似含了幾分不滿般用甕聲甕氣的口吻道,“我都沒有去過?!?/br> 魏赦臉上的驚訝之色化成了涓涓溫柔,他勾住了她的皓腕,眉目宛若春風,“兒子的醋你也要吃?帶你去就是了!” 竺蘭的目光卻一直停在他身上,平靜而幽邃,卻仿佛多了什么,透過他,窺見了他內心深處。魏赦的身體僵了一下,擠出幾分笑容,“唔,我累了,我們睡吧?!?/br> “嗯?!彼届o地收回了目光,側身向內。 這一晚,再沒拿那樣的眼神瞧過他。 …… 次日一早,隋白約了魏赦出城巡獵。 竺蘭早起熬了點清粥,做了幾道點心小菜,與阿宣在一方食案上用了早膳。 碰巧那府上的夫人又過來叨擾,竺蘭以禮相待,那夫人溫和有禮,聲音細而柔軟,面色微微蒼白,看著有幾分病態,“我原先不知,原來夫人竟是魏公子的夫人,真是失禮了?!?/br> 竺蘭含笑應過,轉而問起他:“但不知夫人如何稱呼?!?/br> 王府沒有女主人,這個作婦人裝扮,但舉止投足又顯出超然地位的女人,她實不知該如何相稱。 “我姓柳?!绷邃艉畹仡h首。 阿宣乖乖巧巧在一旁用著飯后點心,柳清漪來時問了聲“夫人好”,隨后便一直當沒這人似的。竺蘭對他使眼色他也不見,于是她只得孤軍奮戰,“夫人夫家不知怎么稱呼?!?/br> 柳清漪的面色微變,立時又溫和地笑道:“我夫君已辭世數年了……” 竺蘭更是覺得奇怪,一人說起離世的丈夫,竟連絲毫的傷心都無,她對此也生不出半分的憫然了。 柳清漪攜了竺蘭之手,和婉道:“我聽說了,魏公子不日便要赴京,魏夫人不如便留宿王府之中,王爺一向宅心仁厚,待朋友之妻更是敬重,若還有什么吃穿上用不慣的,只管說出來?!?/br> 竺蘭微微皺眉。 她不太明白這位夫人話中之意,聽她話里的意思,她似是這王府的女主人。然而魏赦又曾告訴過她,隋白并無妻妾,也似乎沒有續弦的打算,她想即便是有,也不會堂而皇之地讓這位柳夫人現下便不合禮數地住到府里頭來,畢竟是王府,一舉一動受州官矚目,堪為民之表率,不合禮度的事,看起來那位謙謙君子般的王爺并不會做。她真是有幾分糊涂了。 “夫人是在府上主持中饋嗎?” 竺蘭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話一出,柳氏面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阿宣似乎也停住了小手,詫異地看向母親和這個不認得的什么夫人。 柳氏的臉色難堪至極,令竺蘭后悔,這必然是戳中了對方的某種痛處。柳清漪盯了竺蘭片刻,見她似乎并無惡意,咬住了唇rou,有幾分傷心、幾分失落地道:“我不是。王爺他待我,一如待夫人你,一向,只是敬重罷了,我哪有先王妃那般好的福分呢?!?/br> 聽起來此似乎是柳氏的痛心之事,于是竺蘭未再追問下去。 片刻后,聽說王爺回了,柳氏停了一停,用帕子擦去了眼角的細淚,道了聲“抱歉”,便起身朝外走去。 竺蘭好奇極了,這是怎么一段復雜而撲朔的關系。 很快魏赦也回了,停在門檻邊,看向狼吞虎咽、風卷殘云過后,挺著鼓鼓的大肚皮曬在涼席上養膘的阿宣,氣極反笑:“昨夜里買的東西,一早上就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魏赦:首富也不可能養得起這個敗家子兒,不要了! 第72章 “玄陵走神京, 從天南道入京畿道, 沿途敞闊, 州郡毗連而霧列,太子如敢動州府官員的主意第一個查知的必是皇上,所以這一點倒不必太擔心, 我想, 既是走大路, 料太子殿下也不至于勞師動眾, 鬧得俾眾周知。只唯獨有一點, 尚需魏公子引起十分的注意?!?/br> 隋白拔出了腰間佩劍,劍刃尖點上輿圖,落于天南道與京畿道相交之處。 一旁魏赦碰盞輕啜, 臉色輕松, 全無隨便的冷靜凝重。 “魏公子,我若是太子,必會在此處設伏。天南道轉京畿, 此處山勢連綿,丘壑縱橫,易守難攻, 埋伏山中幾不可能查知,況此處不屬州郡管轄,因民煙不盛,兩地州官爭執,陛下二十年前御筆一揮, 收歸神京地界,盡管此隘與神京相去百里。若從我之見,魏公子不若除了天南道轉入山東道,繞遠路,一直走大路入京,避開所有易守難攻的地方?!?/br> 魏赦挑唇,“易守難攻的仗我也沒輸過?!?/br> 見隋白還要再說,魏赦拂了拂手,“你不了解朱又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