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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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深一手插進她的發間, 輕輕地梳了梳。他這時提高音量說:“陳烏夏,會好的?!?/br> 她終于聽見了, 拍拍他的背,“會好的?!彼@才察覺到他繃緊的肌rou。 慢慢的, 有東西開始硌著她。 陳烏夏趕緊說:“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明天還要去診所?!彼脑捖犞苕偠? 但眼珠子四處亂瞟,就是不敢向著他。她甚至在數天花板的水晶燈有多少顆珠子。 李深抬了抬身子。松松垮垮的浴袍,因為開襟過大,這時滑下了, 露出一段寬肩,一道青筋隨著他抬手的動作乍現。 陳烏夏不小心瞄到了。壓在她上面的是長大成人的男人了。肌rou從上蜿蜒而下, 蟄伏的力量更危險。她咳了好幾下:“好晚了啊……” 她的小臉頰像是串起了兩個小燈籠, 透著紅潤的光?!瓣悶跸? 在你愿意之前,我不會動真格的?!彼隹诘脑捰行﹩?。 陳烏夏仔細聽了聽,問:“真的?” “嗯。我怕到時候你難受, 又不能大哭?!崩钌罘鏖_她的劉海, 唇在她額上碰了碰, “一切等你治好了病再說?!?/br> “哦……”這個字成了她化解古怪氣氛的符咒。額上發燙, 可她還是相信他的克制力。 他低聲說:“我就是抱一抱你?!?/br> “哦?!彼嘶鹨粯?。 李深側躺,雙臂將她攏起,說:“要是當年我勇敢點,你就不會受罪了。說到底,一切是我的錯?!?/br> 陳烏夏窩在他的胸膛。浴袍和沒穿一樣,半掛在他身上。眼前所見都是流暢的男性線條。她心浮氣動,閉了閉眼,假裝看不見。 李深:“我以為高中青澀朦朧的感覺走不了太遠,可就是想念你?!?/br> 他說話時胸腔跟著動。她左耳貼近,聽到了他的心跳。她曾想,這樣出色的少年哪里看得上自己,她是他興起逗樂的小鴨子罷了??墒?,他真的回來了?!澳銥槭裁聪矚g我?” 李深:“因為你是陳烏夏?!?/br> 之后,兩人安靜了。她靠著他,問:“我可以睡了嗎?” 他在她發上吻了下:“再抱一會兒?!?/br> 于是又過了一會兒,李深說:“只能到這了?!彼朴袊@息。 溫暖的胸膛離開了,她空落落的,一下子回過神。她翻了個身,背向他說:“我睡了?!?/br> “嗯?!彼纳ぷ雍艿?。 房間聽不見腳步聲。陳烏夏沒有睜眼去看他。她現在相信他的自控力。 空氣重了,重得不大尋常。 陳烏夏隱約聽見了粗喘聲。很輕,但也很快。像是山上的巨石一路滾到了懸崖,沒有及時剎住,直接落了海。 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所以。她閉起眼睛,繼續當鴕鳥。不自覺攥緊拳頭,微微出了汗。 背后的喘息極有規律,沙啞又迷人。這份克制,性感得要命,要她的命。 時間漫長,他還沒有結束。 她緊緊閉眼,鼻子也皺起來了。 “陳烏夏?!崩钌詈鋈唤兴?。 她嚇了一跳:“???” “陳烏夏?!?/br> “嗯?” “陳烏夏?!?/br> “嗯?!?/br> “陳烏夏?!?/br> 陳烏夏:“……” “陳烏夏?!贝⒙曌兛炝?。伴隨著一記酒足飯飽的長嘆,一切歸于平靜。 陳烏夏聽到他下床,出去,拉上了門。她睜開了眼睛,猛然回頭看去。 床上空空蕩蕩,李深沒有留下痕跡。除了空氣里有濃郁的東西。這是他的。 陳烏夏坐起,雙手抱膝,看著那一道房門。外面的沙發容不下李深的。她再看一眼這里躺三個人也綽綽有余的大床。 李深飛了長途,陪她坐高鐵到這里,又運動了。比她更疲憊吧。 陳烏夏從柜子里抱出被子,疊成長條,放在大床中間。關了燈,閉了眼。她向著中間的被子滾過去。 萬一擦槍走火?不妥……她又滾了回來。 可是,他在外面那張沙發能睡得好嗎? 中間的線就放在這兒,她沒有主動招呼他過來睡。 第二天,兩人沒有提起昨晚他的運動。 李深面色如常,清清冷冷。她也不知,他運動時有沒有其他表情。 陳烏夏注意到,他今天多了些松肩頸的動作。 上午到診所做了針灸?;貋砹?,李深半躺在沙發。腿太長,只能曲膝。 服務員做清潔時,將中間的棉被抱回了柜子。 一張大床,陳烏夏占了小小的一邊。她做了一個實驗。把被子擋在床尾,自己曲膝睡午覺。醒來發現,自己踢掉了床尾的被子。 自由奔放,才可以保證睡眠質量。 下午,李深問:“要不要出去走走?” 陳烏夏搖頭。一個城市,山水風光見得多了,也就那樣。她喜歡的是美食。但是,在李深面前,吃太多、吃太飽,挺敗形象的。雖然她沒有正式接受他,可也不想在他心里有減分項。 兩人哪里也沒去。 李深問:“簡歷準備得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br> “給我看看?!?/br> “好啊?!标悶跸牧⒓闯噬先チ?。在正事方面,她百分百信得過他。 “廢話少寫?!彼o她改了簡歷,還美化了她的排版。 “你好厲害啊?!标悶跸难劬α辆ЬУ?,說:“謝謝?!?/br> 李深:“客氣。以后記得問我?!?/br> 陳烏夏點點頭。天才可以給她免費使喚,心情大好。 他又問:“面試衣服準備好了嗎?” 陳烏夏:“嗯,我哥暑假前就給我買了?!?/br> 李深接了個電話,說什么任務支線的事。 陳烏夏生怕耽誤他賺錢,回在房間看電視。很快到了晚上。她依然抱起被子,在床上橫了一道線。 他沒有進來。她睡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聞到了一陣淡淡的味道。是他的。 星期天,兩人回程。 收拾了行李,李深問:“感覺如何?” “扎針的時候有感覺,之后就沒有了?!彼痤^,看著他越靠越近,然后被他摟住了。 他說:“陳烏夏?!?/br> 陳烏夏:“嗯?!彼星榫w的時候喜歡叫她的名字。喃喃重復,仿佛這三個字是他的鎮靜劑。 “陳烏夏?!?/br> “嗯?!?/br> “陳烏夏?!?/br> “嗯?!?/br> 陳烏夏猶豫了下,然后回抱了下,“慢慢來?!?/br> 安靜擁抱的這一分鐘,兩人無話。 下了電梯,陳烏夏問:““對了,你的左耳到底怎么了?” 李深靠著扶桿,直到走出電梯才說:“文字描述的痛苦都是隔靴搔癢?!?/br> 陳烏夏停下,猛地捶了他一拳,“你瘋了不成,你明知道這病很麻煩?!?/br> “其實,我沒有。我沒有感知到你的痛苦?!崩钌罟瘟讼伦蠖?,“醫生說男左女右,我想遭你受過的罪??勺擦艘院?,我非常健康,除了左耳留下一道疤,沒有其他?!?/br> 她把拳頭橫在他跟前,“以后不許這樣做了?!?/br> 李深點頭:“知道?!?/br> 她又揍了她一拳,“我們要做的是彌補,而不是重蹈覆轍?!?/br> 他乖乖的?!爸??!?/br> 晚霞盤踞天空。 出租車到了宿舍樓下。李深打開后備箱,提了行李出來。 旁邊一人喊:“陳烏夏?!?/br> 陳烏夏一轉頭,見到了劉雅。她點點頭,當是打招呼。 劉雅挽起男朋友,正準備飯后散步。見到李深,劉雅停下了。她男朋友不滿意,使勁拽起她走。她甩開了他,留在原地。 李深提著行李過去,“要不要給你送上樓?” 陳烏夏接過:“不用了,我力氣大?!?/br> 李深:“我先走了。國慶我再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