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他五行缺德_第81章
既然這樣,他還有何可擔心的,遂,他坦然坐之,回頭將被大鷹吹滅的柴火重新攏起點上,調整好麥稈熏制的角度,繼續百無聊賴的看守起龜殼來。 竹樓處,離開的謝虞并沒有回到屋內,他站在二樓樓梯的拐角,身形隱于大片的陰影之處,透過那樓梯的縫隙,靜靜的看著遠處篝火旁的符青鸞。 那一直攥著的右手,此刻才緩緩的舒展了開來,手心展處,若隱若現的藍色雷光浮動,那光芒明亮的閃爍了幾下后,這才緩緩隱于無形。 因為不用再遮掩,所以他此刻看向符青鸞的眼神,明明滅滅,猶疑不定,眼底似乎浮現著很多糾葛,他就那樣站在原處,整個人繃的很直,就那樣,看了很久,很久。 一個時辰后,符青鸞熏制完成,將那火堆滅了,陳醋晾涼,然后帶著龜殼與一應物事往回走。 謝虞見他遠遠朝這邊走來,終于閉了一下眼,然后轉身,朝二樓的房間走去。 符青鸞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輕快的推門走入付麟的房內,他將東西放下,轉頭去看床上,唐魚水本是陪著付麟玩,此時卻有些挨不過,正在耷拉著眼皮打瞌睡,但他如此盹著,卻還想強撐,努力的想直起身子,但一會兒腦袋就靠到付麟身上去了。 付麟好奇的看著符青鸞抱著一團眼熟的紅布過來,還未看清紅布里的東西,符青鸞已將紅布放到了唐魚水的懷中,唐魚水一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與付麟一同湊頭一看,唐魚水興奮:“咦?師傅,小鷹怎么在這里?它們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大鷹送過來的,也許是小鷹想念你,大鷹讓你陪它們玩些時候吧?!?/br> “大鷹來過了?可惜沒見到它,那大鷹什么時候來接小鷹呢?” “這個,它倒沒有說?!?/br> “那大鷹下次來,師傅一定要叫我,我想跟大鷹打個招呼?!?/br> “好?!狈帑[笑著答應。不知怎么想去看謝虞一眼,于是就將視線轉向了謝虞,謝虞靜靜坐在床頭,看著付麟與唐魚水弄那小鷹,表情平靜。 符青鸞便扭頭,凈了手,從桌上拿起早上趕集時買好的三七粉末和血竭粉末,兌好了比例,靜置一旁,又拿出一個小碗,將那龜殼上熏好的那指肚大小的一塊,用兩指一捏,輕松的掰下來,繼而用手指將這小塊被熏制得烏黑的龜殼部分捻成粉末,讓其落到小碗里。 捻粉完成,他湊前聞了一聞,卻不想打了個噴嚏。扭回頭來的時候,他有些唏噓,后怕的捂了捂胸口。幸虧自己反應及時,感覺到不對及時扭頭,不然這指甲蓋一點的粉末,可就被他給吹了。 付麟在身后跟唐魚水討論:“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小鷹?” “對呀,可愛吧?!?/br> “跟我想象中一樣?!备恩霘g欣的說:“謝虞,你要不要也看看?” 謝虞答了一聲:“好?!?/br> 符青鸞忍不住嘴巴往上翹起來,他麻利的將三七和血竭粉末倒入小碗,再取了之前付麟喝剩的那泡龜殼的無根水,將這三種粉末給兌了。 仔細的搖勻之后,他在碗中放了一把小勺,轉身端到床前,“付麟,喝藥了?!彼f。 可剛走到床前,謝虞卻提前站了起來,從他手中將藥碗主動接了過去,并未抬眼:“還是我來吧?!?/br> “也好?!狈帑[也不堅持,順勢給了他。 付麟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見謝虞垂著眼在他身邊坐下,心中不禁暗暗吐槽:這有什么好搶的,你們誰都喂過我,不都一樣嘛。 但他心中雖如此想著,可謝虞撤走了勺子,已將藥碗整個兒遞到了他的嘴邊,他只喝了一口,就被苦的沒心思說話了。 待付麟喝完了藥,加之時間已著實不早,符青鸞就沒有逗留,帶著唐魚水回房去了。 將唐魚水安置下,兩只小鷹放在他的枕邊,符青鸞穿著里衣坐在床上,即將躺下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胸口內兜里的封印被鼓動了一下,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胸口,感覺出蠱王似乎有一些躁動,正在里面不安分的想從封印的袋子里出來。 “不是喂過你了嗎?”符青鸞無奈斥了一句,“給我安分一點兒?!彼绱苏f完,那蠱王就很快平靜下來。 符青鸞打個哈欠,他今天一天其實挺累,白日里逛集市,晚上還要熏制龜殼,身體有靈力護著,倒還可以,就是精神有些不濟,畢竟那龜殼耗神了一些,所以他拍了拍身旁的唐魚水,繼而合身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房間里一片昏暗,須臾之后,月上中天,一片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的紙張透射進來,寬敞的竹床上,一大一小靜靜的躺著。 忽然,那大人胸口的薄被之處,輕輕的鼓動一下,繼而頂起了一個小小的鼓包,那鼓包緩緩的上移,須臾之后,從那薄被與衣裳的交界處,爬出一條胖悠悠的肥蟲子來。 這蟲子通體翠綠,若你仔細看,就會發現它較之前的顏色要更加清亮了一些,皮膚的紋路也更圓滑了一些,它鉆出來后,先是憨憨的蹭了蹭符青鸞的衣服,繼而揚起脖子來,綠豆般的小眼睛閉了一閉,似乎在聞某種陶醉的氣味,繼而身體一繃,從背后刷的延伸出一對翠綠色半透明的小翅膀來,它高頻率的扇動著這對小翅膀,繼而將身體騰空起來,朝著窗戶直飛而去。 這個夜晚,有的人酣睡,有的人無眠。 寨子里最中心的一座建筑中,大堂里,數盞幽幽的燭火閃爍其中,一個小型的祭壇中,古老的蒲團之上,一個鶴發的老者端坐于此,她緊緊的閉著眼睛,手指捏出奇怪的手勢。 在老者的身旁,一個穿著中原服飾的刀疤臉的中年人,和一個穿著少民服飾卻打扮尊貴的中年男人,盡皆臉色凝重的等待著。 須臾,鶴發的老者長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族巫,怎么樣?蛇神可有消息?”少民打扮的中年人著急的道。 “這是第三次了,與前兩次一樣,蛇神的要求并沒有改變,它需要大量的祭品?!?/br> “可是,這離上一次祭祀才過去了三年,以往大型的祭祀,不是十年才進行一次的嗎?” “蛇神需要力量,它想要競爭蛇王之位?!?/br> “蛇王?蛇神不是已經夠尊崇的嗎?為何還要……” “這不是你能插嘴的?!?/br> “可我們沒有這么多祭品,難道真的要把村民……” “有的?!蹦昀系呐逦滋饻啙岬碾p眼:“族長,你竟忘了嗎?今日,不就有祭品送進來了嗎?” 作為族長的中年男子沉默一瞬:“不行,他們是修仙之人,咱們不能牽扯無辜?!?/br> “無辜?”一直沒說話的刀疤臉男人插進嘴來:“族長啊,你看看我的臉,這是在前面的邊鎮被那府衙的官兵砍的,今日來咱們寨子的這幫子道士,他們不光救了那由蛇尊幻絲兒親自選定的祭品,還害得我們馬幫被官府查抄,所有貨物盡丟不說,我這新鮮的刀疤至今還未長全?!?/br> “最主要的,”族巫接過話去:“自蛇尊被蛇神意外吃掉之后,我一直能感應到蛇尊精魄的位置,可這一次,我已完全感覺不到蛇尊的精魄所在了,恐怕,已是兇多吉少。這幫人,”族巫氣憤的說:“他們阻止了蛇尊的復活。是我們一族的罪人?!?/br> 他如此說,族長就沉默下來。 “族長,你還不能決定嗎?你是怕他們是修仙門派的人,怕他們的仙派之后找咱們的麻煩?”族巫不屑道:“蛇尊力量變化萬千,道通萬界,區區修仙門派有何懼之?!?/br> “就是,”刀疤男附和:“何況死無對證,什么都留不下,他們的門派又何從得知。族長,你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善良可救不了族人?!?/br> 族長渾身震顫,可是他還在猶豫,滿面糾結。 “唉,我就知道你會猶豫,所以我已替你做過決定了?!弊逦鬃罱K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