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嬌_第20章
【幫我查一個人?!?/br> 那樣的眼神。 舅舅? 第16章 回到住宅,祝生讓阿姨給他收拾衣物,而自己則敲響了江籬的房門。 江籬還沒有睡下,燈卻已經關了,連同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她無聲地打開房門,面無表情地站到祝生的面前,既不說話,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反應,曼妙的身姿在黑暗中影影綽綽,只見得一個虛影,虛無縹緲。 祝生輕輕地說:“明天我要去舅舅那里了?!?/br> 江籬冷冷地看著他,漠不關心. 祝生并不在意她的態度,只是垂下眼,自顧自地說道:“你的身體不太好,我拜托過家庭醫生,他答應以后會每周六過來看你一次。還有保管在阿姨那里的藥,你記得吃,不要總是鬧脾氣,讓自己受傷?!?/br> 江籬終于看了他一眼,眼神輕飄飄的,語氣也極為寡淡,“這是我的事情?!?/br> 祝生說:“我知道?!?/br> 江籬側過臉,小指將長發攏入耳后,身上薄透的輕紗長裙出塵而脫俗,美則美矣,卻又如同一縷不合時宜的幽魂,獨守在這舊夢浮生,冷眼旁觀。過了許久,她幽幽地開了口:“我對你……于心無愧?!?/br> 祝生抿著唇,對她笑了一下,“我沒有怪過你,從來都沒有?!?/br> 江籬冷淡的“哦”了一聲,兀自把門合上,她并不需要祝生的同情與諒解。 系統小心翼翼地冒出頭來,小聲地問道:“生生,你們到底怎么了?” “以前我總是想mama可以抱一抱我?!弊I]上眼睛,慢慢地說:“他們不放心,便把我關在房間里,但是我會裝睡,再自己悄悄溜出來,坐到地毯上等她。只要門稍微推開,我就撲到她的懷里?!?/br> “……但是她會把我推開,用力地推開?!?/br> “生生?!?/br> “騙你的,又上當了?!弊I剡^神來,彎著眼睛無聲地笑,分不清是真是假。他笑瞇瞇地說:“明天就要走了,還真有點舍不得呢?!?/br> 系統小聲地抱怨:“我才沒有舍不得?!?/br> 祝生回到房間的時候,阿姨還在給他疊衣服。見到人了,阿姨用手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過來,祝生乖乖地坐到床邊,阿姨手上的動作不停,她嘆著氣說:“這都什么時候了……真的太不知輕重了?!?/br> 過了一會兒,阿姨又說:“我原本以為,哪怕有什么天大的仇,你到底是夫人懷胎十月,又是她看著一點一點長到這么大,總該會心軟的??墒沁@么多年了,就算養的是一只阿貓阿狗,也該有了感情,她把你生下來,又沒有對你盡到一點責任,尤其是祝先生住院以后,更是變本加厲?!?/br> “真是……” 阿姨心疼不已地說:“就連祝先生出車禍,她也一并怪在你頭上?!?/br> “是我要爸爸回來,給我過生日的?!弊I茌p很輕地說:“其實mama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把我生下來?!?/br> 阿姨皺眉,“這不怪你?!?/br> 祝生搖了搖頭,不打算再說下去了,“阿姨,辛苦你了?!?/br> 阿姨把手邊疊好的衣服整整齊齊地放進行李箱,有些欲言又止。過了半晌,在她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阿姨終于回過頭來擔憂地勸慰道:“你不要太鉆牛角尖了,這怨不得你,真的怨不得你。要怪只能怪……世事無常?!?/br> 祝生把阿姨送走,沒有說話,他低頭盯著自己的左手,而后仔細地把衣袖卷起來一截,雪白的手腕上有一道傷疤,宛如瓷釉裂痕。 “都是因為我?!?/br> 祝生這樣對自己說。 第二天的早上,祝生又向班主任請了病假,沒有去學校。佘已發過來幾條短信,都在問他怎么了,祝生沒有回復,甚至就連李見著,也破天荒地詢問祝生為什么還不來學校認領謝大少爺,到了中午,謝清讓給祝生打來電話,祝生照舊沒有接通,而是任由手機響到沒電關了機。 系統奇怪地問道:“生生,你怎么既不回消息,也不接電話呀?” “因為……嫉妒的占有欲?!?/br> 自從祝生撲進謝清讓的懷抱,向他討要親吻的那天起,少年已將他視為獨有的藏品。謝清讓不喜歡別人望向祝生,不喜歡別人觸碰到祝生,只想自己獨占祝生的所有,而祝生在他的面前從來都是安靜且乖順的,于是少年便試圖不動聲色地……掌控他的一切。 祝生向系統解釋道:“他不會答應我住到別人那里的,即使那個人是我的舅舅,所以嫉妒今天肯定會提起來。按照他的性格,他大概會讓我住到他的房子里,但是我……當然不能答應?!?/br> 系統嚷嚷道:“可是這和你不回短信、不接電話又有什么關系?” 祝生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這樣就不用讓我來拒絕他了。明天我可以對嫉妒說,我很難過,所以才沒有接他的電話,因為我并不想住到舅舅那里……但是,我除了會哭,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要怪只能怪舅舅啦?!?/br> 系統打開自己的小游戲,“還是這個簡單一點,你們人類談戀愛好麻煩喔?!?/br> “……” 下午過來接祝生的人是靳寒川的助理,靳寒川本人似乎正在忙著處理什么事情。 助理把人接過去以后,一切都安頓好了,這才跟祝生打了一聲招呼,獨自返回公司。祝生無事可做,干脆把帶回來的資料桌前寫作業,等他再抬起眼時,已經到了晚上九點。 而樓下有開門的聲音。 祝生推開門,只看見待在樓下的靳寒川閉著眼靠在沙發上,眉頭緊蹙。男人臉上的線條棱角分明,又顯出幾分冷厲,他抬起兩只修長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按壓著自己的太陽xue,扯掉一半的領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頸上。 “舅舅?!?/br> 祝生走過去,叫了他一聲。 靳寒川抬起眼,而后稍微瞇起來,“嗯?” “你喝酒了?”祝生聞到靳寒川身上的酒味,他輕輕地問道:“你要不要喝一點水?” 靳寒川沒有搭腔。 祝生瞟了他一眼,男人應該是醉了,平日里的不可一世全然消融在眉眼間,他便自顧自地到廚房,給靳寒川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