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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南風的腦子里吵吵鬧鬧,轟鳴的厲害,眼瞧著劍尖離那個人的心臟越來越近,可他的速度卻是完全不受控制的變慢了下來。 沈清寒不躲…… 沈清寒壓根兒就沒想躲…… 沈清寒知道他不可能刺的下這一劍…… 沈清寒對莫南風說:我只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我死了你并不會更開心,何必呢? 沈清寒死了,莫南風也不會更開心。 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莫南風想要停手,腳下剛剛放慢了速度,卻是突然有一股強力從沈清寒的體內爆發了出來,長劍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被對方的身體吸走。 莫南風驚恐的將自己的手指往外扯,“沈清寒,你瘋了?” “你看不清,那我幫你看?!?/br> “停手,快停手?!?/br> 因為雙方距離的太近,所以這個時候想要收手完全已經是來不及了,莫南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長劍一點一點的沒入沈清寒的身體,他用了全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是沈清寒好像也是鐵了心的要傷自己一回,雙方僵持不下。 莫南風氣急了,他只能大聲吼道,“你就這么想死?” “我不想死,我想活,可是我沒辦法像一只豬一樣心安理得的接受所有人的施舍,你的好我全都記得,你說的一切我也全部都認,是我的錯,如果我的一條命能還你那十年毫發無傷,我也不后悔?!?/br> 雙方都在用力,那么蒼白無力又倔強堅持的沈清寒讓莫南風心疼的不得了。 前后兩股力道,劍身也不受控制的抖動的十分厲害,劍尖就這么攪著沈清寒的血rou,莫南風不敢松手,他怕自己稍微一個不注意,這把劍,就會徹徹底底刺進沈清寒的心臟。 莫南風喊道,“你還?你還的了嗎?” “還不了?!?/br> “那你還不松手?” “那我該怎么辦?你告訴我,你教我,我該怎么辦?” 嬴嗣音的手指收握成拳,像是在隱忍什么。 穆飛云也因為太緊張,眼睛一直盯著房頂上的那兩人,連什么時候自己抓住了魏淵的胳膊都不知道。 莫南風越來越著急,“你先松手,松手之后我們再談?!?/br> “沒時間了?!鄙蚯搴哪抗庀乱频搅速靡舻哪樕?,他又輕聲道了一句,“我們真的沒時間了?!?/br> “你死了,你的所有時間就全部終止了?!?/br> 簡短幾句話的時間,劍尖又沒入了身體一些,莫南風從來就犟不過沈清寒,以前是這樣,現在自然也不例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為他哭了不知道多少回,高興、傷心、喜歡、失望、一直到現在,認輸的那個人,從來就沒有變過。 如果沈清寒能反抗他,或許莫南風抱著這股恨意還能堅持的再長久一點。 可是十年的接觸足夠讓一個人完全的了解到另一個人了,沈清寒知道如何踩中莫南風心里最柔軟的那一塊,所以除了要走這件事情外,其余的任何事情,他都沒有在莫南風面前強硬過,低頭、認輸、自傷、哪怕是拿劍往自己的心口處捅,他也一定要走。 他只管走,剩下的諒解和放手,全部丟給了莫南風。 “好……好了,好了……你放手,放手,我讓你走……” 莫南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這句話的,總之最后一個音節剛剛落地,沈清寒那頭的力氣就瞬間被收起,自己被自己往回拉的力道給打翻在了屋頂,莫南風滑著滾了兩圈兒,總算是勉強沒有摔下樓去,沈清寒卻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他身子兩晃,倒頭便往樓下栽去。 嬴嗣音淡定自若的伸手將人接住,抬手點住他周身傷口的xue道,又注了一股內力入體,想要替沈清寒護住心脈。 將人背到自己的背脊之上,嬴嗣音臉上的神色陰沉了許多,他抬頭沖魏淵道,“今日之內撤出蘇河鎮,否則明日本侯的人再過來,你們就沒這么好運了?!?/br> 沈清寒的眼皮半睜半合,只催著嬴嗣音快些走,“回家吧,我好疼?!?/br> “你也知道疼?” 得,果然是又生氣了,強忍著這么久沒出聲沒動手就已經該是極限了吧,沈清寒有些想笑,他伸出自己血糊糊的手拍了拍嬴嗣音的臉道,“這不是解決了嗎?不虧?!?/br> 嬴嗣音咬牙,覺得自己年紀一大把也不好和沈清寒在外頭爭個誰對誰錯,他只是在心里頭暗自腹誹道,這還不虧?這人都差點兒死了還不虧?就為了擺脫一個莫南風至于費這么大勁兒嗎?手一伸就能除掉的一個晚輩,至于弄得自己這一身傷? 嬴嗣音發話了,在場自然也沒人敢攔,他正邁腿想要走的時候,又聽見有人在身后喊。 “沈清寒?!?/br> 是莫南風的聲音。 嬴嗣音背著沈清寒轉身回頭,還沒瞧的清人在什么地方,就看見一團白色的東西朝自己的面門處飛來,沈清寒雙手抱著嬴嗣音的脖頸,腦袋靠在對方的肩膀上,身上疼的厲害不想動彈,所以這玩意兒是嬴嗣音伸手接住的。 暖烘烘的觸感,看來是剛從貼身存放的部位取出的。 嬴嗣音把那東西拿在手心里捏了捏,這才攤開手心低頭去看。 這是沈清寒給出去的那塊玉佩。 他有些吃驚的又抬頭去看莫南風。 “東西還給你們,要斷就斷個干凈,這輩子不糾纏,下輩子也絕不糾纏,你們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