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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沈清寒早上也是被這樣的咳嗽聲吵醒的,一睜眼,慢慢騰騰的從床榻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嬴嗣音正穿著單衣起身喝水去了,身后有動靜,嬴嗣音能察覺道,桌子上的熱水是丫頭們剛剛換的,他只抿了一口,便端著杯子又坐回了沈清寒的身邊。 “口渴了?” 杯子遞到了沈清寒的嘴邊,沈清寒二話不說伸手接過,他仰頭一飲而盡后又將杯子還到了嬴嗣音的手上。 嬴嗣音笑笑,然后伸手替他擦掉了嘴角邊的水漬。 沈清寒把嬴嗣音拉回榻上來,然后抓過被子將他嚴嚴實實蓋住后才道,“你要想喝水就叫我一聲好了,剛剛怎么咳嗽了?不舒服?發燒了?” 嬴嗣音擒住沈清寒伸手想要摸自己額頭的爪子,湊到唇邊一吻后道,“沒發燒,就是嗓子干,咳了一聲而已,沒事?!?/br> “下次記得叫我,你現在可是個寶貝,再弄得病了傷了,我可怎么給你那群兄弟們交代?!?/br> “看你睡的太香,不忍心?!辟靡魟邮帜罅四笊蚯搴男”亲?,“再說侯爺是你的人,病了傷了和他們有什么關系,犯得著和他們交代?” 沈清寒鼓起了自己的腮幫子,轉念一想發現嬴嗣音說的也有道理,于是沒忍住笑了,他身子一軟便倒進對方的懷里,眨巴眨巴眼睛道,“侯爺說的有道理?!?/br> 巨淵一進門瞧見的就是這少兒不宜的場面,先是一句脫口而出的“親娘誒”,隨即才慢半拍的跟著退出房門去嚷嚷著說,“侯爺,您可真成個,這這這,這大白天的辦事兒也得關著門呀,還好今兒個來的是我,要是這場面讓則笑和羨羨瞧見,這不是帶壞小孩子嗎?” “讓他下回進來記得先敲門?!鄙蚯搴堕_嬴嗣音身上的被子,小聲示意他出去打發人走。 看這架勢當是還得再睡一會兒了,嬴嗣音順從的把自己身上的被褥全部挪到了沈清寒的身上,按著對方躺下后,起身還不忘把床頭的帳幔放下來,撿了自己的外衫披好,這才出了門去。 巨淵就在門口守著,一見嬴嗣音出來便立刻從門口的石階上彈起,他道,“衛侯說再不動手,咱們冀北就得讓人家一鍋端了,請侯爺速去書房一趟呢?!?/br> “走吧?!辟靡袈氏忍こ隽朔块T,“下回進屋記得先敲門?!?/br> “這您也不關……” “不關也得敲?!?/br> 丫頭們進門換茶水的時候看嬴嗣音起了,想著這兩位主子也到時候洗漱用早膳,所以這才沒有順手將門給合上,誰知道巨淵一來就趕上這時候,這才撞了個正著。 聽了嬴嗣音這認真的口氣,巨淵大搖大擺的跟上前去,他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家里頭來了個小祖宗,誰也惹不起,人家讓敲門就敲門唄?!?/br> “進屋敲門是禮儀,清寒也不是故意為難你?!?/br> “我可沒說過小祖宗會為難我,小祖宗做什么都是對的,侯爺你可別在小祖宗面前說我壞話,省得小祖宗心情不好了還得給我穿小鞋?!?/br> 嬴嗣音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巨淵跟著道,“畢竟咱們家侯爺耳根子這么軟,若是再被吹上幾回枕頭風,那我巨淵還能在冀北混的下去嗎?” 嬴嗣音不是愛同人多話的主兒,平日里不上心的事兒,旁人說什么做什么也就任由其去了,多辯解也懶得辯解幾句的類型。 雖然眾人時長拿沈清寒的事兒來吐槽自己,可嬴嗣音認定了是他便是他,旁人說什么也沒有用,司馬衛侯、寧嘉容這些人正是因為太明白他的性子了,所以沈清寒第二次回家,便是被當做了自己人在照顧對待,大家嘴上說說歸說說,可實際心里頭,早已把對方當做了冀北的一份子。 一跨進書房,還來不及坐下,嬴嗣音便聽見司馬衛侯用不容拒絕的口氣直言道。 “最晚明天就得把莫南風那幫子人趕出蘇河鎮,侯爺你看什么時候動手比較合適吧?!?/br> 寧嘉容懶懶散散的在一旁搖著自己的扇子。 顧則笑抱著驚天雷,一點一點的拿袖口仔細的拭擦起管身來。 韓離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總之出神出的厲害。 嬴嗣音喝了一口手旁邊準備好的熱茶,他慢慢悠悠的回答道,“最晚明天的話,那就今天把事兒辦了吧?!?/br> 什么? 顧則笑眼睛一瞪,抱著驚天雷差點兒沒直接從凳子上蹦起來。 韓離驚訝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將視線重新放到了嬴嗣音的身上。 寧嘉容搖扇子的手指頭一頓。 巨淵不明所以的撓著腦袋,想不明白大家這是怎么了。 司馬衛侯愣了又愣,愣了又愣,像是不敢相信那個從回了冀北就開始懶散的嬴嗣音居然松口說同意他們出門揍人了,“今……今天?” 嬴嗣音點點頭,漫不經心道,“要下戰書嗎?東西擬好了嗎?需要本侯確認之后蓋印鑒嗎?” “嗨,下什么戰書啊,磨磨蹭蹭一點兒都不像是咱們冀北揍人的規矩,直接大家收拾好往那蘇河鎮門口一站,來一個揍一個,揍完就把地兒一占,干干凈凈?!本逌Y一拍手,豪氣萬千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看那架勢,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把莫南風、穆飛云、魏淵給挨個臭揍一頓。 嬴嗣音道,“都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