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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人少,對方亂七八糟一窩大雜燴,那么多人,到底也難免是要你來動手,如何?你這是還打算舍生取義,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用自己的一條命去換冀北平安?” “衛侯,你不是一直想把冀北的人重新帶回皇都嗎?” “如果是要用你的生命做代價,那我不回了,冀北也挺好,大家就這么耗著玩兒吧,反正我們出不去他們也進不來?!?/br> “那清寒的仇怎么辦?” “清寒清寒清寒?!彼抉R衛侯拍著桌子站起身來,對著在遠處練劍的沈清寒就是一聲吼道,“沈清寒你給老子滾過來?!?/br> “衛侯?!辟靡舾鹕?,卻是晚了一步沒攔住。 沈清寒一個翻身,三兩步后便是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涼亭內,斜眼瞪了嬴嗣音之后,這才問司馬衛侯道,“什么事?” 司馬衛侯搖開扇子,沒好氣的說,“問你家相公?!?/br> 沈清寒賭著氣的一扭身,也跟著沒好氣的說,“他愛說不說,不說我今天就不吃飯了?!?/br> 這一個比一個幼稚的發脾氣,倒是弄得嬴嗣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本來自己還覺得自己挺偉大的,為了兄弟們慷慨就義,結果現在倒好,這是一個比一個不領情,看著他付出這么多,這些沒良心的玩意兒們不僅不感動,竟然還一個比一個甩臉色甩的厲害。 司馬衛侯好歹是嬴嗣音能吼住的,可沈清寒這廝,嬴嗣音就是實在拿他沒辦法。 “就這么做,嬴嗣音可大的事兒都瞞著你了,他不說,你就餓著你自己,我就不信他還能活生生的看著你給餓死?!逼乒拮悠扑さ膽B度,還曉得慫恿人了,司馬衛侯也是知道自己絕食這招對嬴嗣音沒用,所以只能支持沈清寒這么做,他搖著扇子氣鼓鼓道,“氣死我了?!?/br> 于是被司馬衛侯這么一火上澆油,沈清寒還真是開始不吃飯了。 不僅不吃飯,這是連水也不喝。 躺在榻上拿被子把腦袋一蒙,便是裝起了烏龜。 顧則笑跟著司馬衛侯趴在門板上偷看,他小聲問著,“這么干能有用嗎?小時候我撒嬌鬧脾氣不吃飯,侯爺可是把我從被子里揪出來給狠揍了一頓,然后硬給我塞了三個饅頭進肚子里,差點兒沒把我給噎死?!?/br> “你聽說過一句話沒?” “什么話?” “媳婦兒是拿來疼的,兒子是拿來揍的?!?/br> “我這是怕清寒哥做的太過火,一會兒侯爺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氣,兩個人打起架了怎么辦?” 爬著門板,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以為自己壓低了聲音這屋子里的人就聽不見了一般,嬴嗣音哄了沈清寒半天不見效果,本來心里頭就起了幾分不爽的意思,這正愁自己找不著人撒氣,顧則笑便上趕著跑來挨罵了。 可憐的小受氣包,誰誰心里不爽了都得逮著他罵幾句。 不過小受氣包今天運氣好,這回還沒等嬴嗣音黑著臉從房間里走出來,就聽著那巨淵震天響的聲音從侯府門口一路順著往嬴嗣音的臥房這邊兒傳。 “草他娘的,這玩意兒可太難找了,你們是不知道啊,一整座山的路,那手旁邊的護欄全他娘掛的是這樣一模一樣的同心鎖,老子跟嘉容兩個順著山腳一路往上找,瞧的眼睛都花了,這才在山頂上的第二道長廊上找著,娘的,早知道就該從山上往山下找?!?/br> 巨淵手里拿著同心鎖,看著模樣還是來邀功接受表揚的,只是自己吼了半天沒看見嬴嗣音,倒是瞧著舉扇子的司馬衛侯,和抱著司馬衛侯胳膊的顧則笑了,他快步上前道,“你倆懟在這兒干啥玩意兒?” 司馬衛侯抽出胳膊往顧則笑肩膀上一搭,指指屋子里便道,“看戲呢?!?/br> “看啥戲?!本逌Y也好奇的往屋子里湊,誰知道剛伸過臉去,便看見嬴嗣音渾身陰沉的從屋子里出來,他沒忍住道了句,“我的娘誒?!?/br> 嬴嗣音道,“你娘早死二十年了?!?/br> 寧嘉容和商落云兩個人悠閑自在的慢了半拍才踏進院子里。 寧嘉容遠遠看著嬴嗣音那張臉,便是拿扇子一遮嘴的開始吐槽道,“得,咱們家小祖宗又惹老祖宗不高興了?!?/br> 商落云明了的低頭笑笑。 司馬衛侯捕捉到對方這個小動作的時候,立馬跟告狀似得湊到嬴嗣音的耳朵旁邊說,“侯爺,寧嘉容在說你壞話?!?/br> 嬴嗣音又是一個冷眼拋出去,寧嘉容立即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道,“侯爺,你可別聽衛侯胡說八道,我這只是好奇了一下咱們侯府的小甜甜今兒個怎么不露面了?!?/br> 顧則笑好奇的湊著腦袋去問道,“誰是小甜甜?” 寧嘉容同他解釋道,“誰最甜誰就是小甜甜唄?!?/br> 傻孩子腦子轉不過彎兒,繼續追問道,“誰最甜?” 寧嘉容拿扇子一敲顧則笑的腦袋道,“問侯爺,他知道?!?/br> 外頭鬧鬧騰騰吵的厲害,人一多,氣氛就熱,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鬧的嬴嗣音都快忘了屋子里還有個生著悶氣絕著食的祖宗。 沈清寒是拿著自己的長劍出來的,走的時候背上還背了個鼓鼓囊囊的包袱,看樣子是要離家出走的架勢。 他突兀的闖入,眾人幾乎是同時閉的嘴。 “清寒……” 嬴嗣音反應很快,手一伸,又是無奈的跟著追上人去,雖然知道這廝是在賭氣鬧性子,可若是跟上去慢了,指不定往后還得怎么哄才能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