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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里頭固執的那個點都一樣,所以到頭來難免會起爭執。 沈清寒就不一樣了,他的性格和嬴嗣音最是合適,雙方固執的地方在對方看來都是無所謂,是可以犧牲原則去迎合的事情,沈清寒甚至一度想拿自己的生辰八字去寺廟里同嬴嗣音合一合這個姻緣卦,他總覺得自己能和嬴嗣音抽出一支‘天作之合’的上上簽。 畢竟兩個人實在是相配的可怕。 沈清寒摸得透嬴嗣音的性子,自然也多多少少的能猜得中一些嬴景文做事的手段,他能想到,昆侖山一旦中立,那么等待他們的必然是一場被朝廷血洗的浩劫。 自己背個‘逆徒’的名聲倒是無所謂,但菥蓂那老頭子今年也快七十了,年紀那么大,總得要讓人家安度個晚年,不然沈清寒這心里還真過意不去。 魏淵手上的冰霜稍微化掉了一些,他剛剛抬了抬自己的手,還來不及做什么旁的動作,便聽見沈清寒連頭也不回的在前方悠悠的說。 “我勸你最好別亂動,傷了姓顧的,就算我不說什么,那我們家侯爺也不會放過你們的?!?/br> “他說的是真的?!鳖檮t笑接話道,“我們家侯爺可是把我當親兒子養的,我勸你慎重哦?!?/br> 話畢,顧則笑便伸出兩根手指頭,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刃。 “聽聽,他還好意思說他們家侯爺?!毙÷暤淖h論又這么猝不及防的闖進了眾人的耳朵里,“一個大男人被人壓,還跟多光榮似得,真是恬不知恥?!?/br> 沈清寒聽完,也是毫不在意的回應道,“嬴嗣音可不是見誰都肯屈尊來壓的,至少要我這樣的才能入了他的眼,最后再問一次,打嗎?” 松開了自己負后的雙手,右手微微張開,掌心里聚起一道青氣,雖是沒有嬴嗣音出劍的速度那么快,可在內力的催動之下,一把純青色的長劍就這么在沈清寒的手中凝聚成型。 一只斷了手筋的右手就這么輕輕的收緊手指骨節,那長劍挽起一道劍花再放下的時候,席卷而來的森森寒意更是從人的腳心一路滲透到頭皮。 “這是……” 穆飛云身后的一眾人等稍顯慌亂。 明眼人都是一眼能瞧的出來這功夫是從嬴嗣音身上學過來的,就看目前沈清寒這周身的氣場,那也絕對不是一個廢人能隨隨便便散出的殺意,這難道是皇都城傳出來的消息有誤?人家沈清寒不僅沒廢,反倒還是跟著嬴嗣音那路子去學了? 因著沈清寒平日里在江湖中的名聲也不小,雖是見過他的人少,但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人,絕對是一抓一大把,這其中有莫南風的功勞,畢竟那家伙以前闖江湖的時候,走哪兒去哪兒都是三句話離不開一個沈清寒。 鮮少有人真真實實的和沈清寒動過手,總歸那時候身邊有個姓莫的‘保鏢’在,惡意滋事想要斗毆尋恤的人還來不及靠近就已經先被莫南風給錘趴下了,沈清寒一般需要做的事兒,就是跟某些深藏不露的高人一般淡定的站在原處,然后搖搖頭,嘖嘖嘴,抬抬眼,說個莫南風實在是‘太粗魯’之后,兩個人便是淡定自若的跟著走了。 也正是得幸于這份保留下來的神秘感,倒是一時半會的沒人敢上前來迎戰沈清寒。 “不打嗎?”那把寒氣森森的青色長劍就這么拎在手里頭,沈清寒抬眸望向那位方才嘴里不干不凈的夸著自己長得好看的男人,輕輕勾唇一笑道,“不打就趕緊滾吧,還愣著做什么?” 退?還是不退? 穆飛云望著沈清寒背后的魏淵,一時稍顯幾分慌張,這個時候若是不走,那么憑沈清寒的性子便是必然要動這一回手的,可若是走了,本來現在圍剿冀北的隊伍就顯得十分軍心渙散,再這么不戰而退一回,怕是以后再想凝聚軍心就更是麻煩。 沈清寒的寒冰并不能凍住人太長時間,魏淵抬手動了動自己的胳膊,鉗制住顧則笑的劍刃已經貼緊了那孩子的咽喉,顧則笑若是想反抗倒也不是不能抓著機會斗上一斗,可自從沈清寒來了之后,魏淵便是明顯的能感受到顧則笑方才還緊繃著打算隨時應戰的身子立即放松了不少。 這是極其信任某個人的表現,而且是掐死了他魏淵不敢動他顧則笑的這么一點。 魏淵抬頭看穆飛云的時候,發現穆飛云也正在看著自己,兩個人中間隔著這么個沈清寒,倒是也不好說些什么,要說平日里也不熟識,沒辦法達到對視一眼就能明了對方心思的程度,魏淵看得出來穆飛云心里的糾結,先不說這一把能不能打得過沈清寒,可就算是打過了,弄傷了人家...... 就嬴嗣音那偏心的毛病,你敢動沈清寒?那他還不得殺了你全家? 很顯然那被沈清寒叫戰的男人是根本考慮不了這么多的,人家左右一思襯,想著沈清寒也沒跟嬴嗣音多長日子,他就算是個天才吧,那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從那嬴嗣音身上學到多少東西。 男人大大方方的站出隊伍,拔劍應戰道,“打架是可以打,我們輸了我們可以退出蘇河,可若是沈公子你輸了呢?總不至于一點兒血也不出,就這么回冀北去,那我們這一場打的可是多虧呢?!?/br> 沈清寒嘴唇一動,便是問道,“你想要什么?” 那男人不懷好意道,“沈公子身上到底是哪一點這般勾人,能讓那孝文侯都欲罷不能,在下倒是很好奇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