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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勁兒,撂倒那些人的時候還是費了自己不少功夫,隱隱記得有人一劍刺中了自己的手腕,沈清寒怕對方人會越來越多,幾番思慮下也是分不清方向的逃竄開來。 右手的手筋斷了,連劍都拿不住,劍是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丟的都完全記不起來,沈清寒只記得自己瞎跑途中,不慎一腳踩進河中,被水沖著走,再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里了。 “我的眼睛,還能看見嗎?”說話也疼,沈清寒聽見自己出聲的這副破鑼嗓子時,自己都被嚇了好一跳。 小姑娘又開始笑,“哥哥的眼睛只是進了毒煙,敷些解毒明目的藥膏就能好了?!?/br> 只是進了毒煙嗎?那那些人往自己臉上撒的粉末是什么?沈清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指頭觸到那一片像是癩子般一片片鼓起的水泡,他差點兒沒自己動手撕了自己這一張臉。 “別急別急,哥哥你別急?!毙」媚锟匆娚蚯搴榫w有些不太穩定,便立馬撲上前來抓住了他的兩只手,好歹沒把這本來就嚴重的一張臉給再抓破一回,小姑娘道,“哥哥臉上也中了毒,毒氣未散所以臉上還有水泡,可千萬不能抓破,這一旦抓破留了疤痕,以后可就更難治好了?!?/br> “我這是,在什么地方?”沈清寒忍著疼啞聲問道。 小姑娘答,“這里是虛懷谷,我叫雪茶,是谷內唯一的女大夫,哥哥落下來的那片瀑布據說是連著西鄞皇城的,那瀑布里頭經常沖些衣著華麗的女人下來,哥哥是頭一個男人,也是頭一個下來還活著的人?!?/br> 沈清寒問,“這里離皇都城遠嗎?” 雪茶道,“嗯,不算太遠,如果走大路的話當是要走十五日,如果要走水路的話……那水路那么險,正常人都不會走的,而且我也沒上去過,不知道多久能到西鄞皇都城?!?/br> 十五日。 沈清寒問道,“我昏迷幾日了?” 雪茶道,“三日?!?/br> 沈清寒摸索著想要起身。 雪茶忙忙來攔道,“哥哥要去什么地方?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眼睛沒好,臉沒好,嗓子沒好,手指頭沒好,手腕也沒好?!?/br> 沈清寒道,“若是往后有男人來找我,你便說沒見過就好?!?/br> 雪茶扶著沈清寒道,“哥哥有仇家?可是哥哥的眼睛還瞎著,就算我放你走,你也出不了谷啊?!?/br> 鞋子都穿到了一半,沈清寒的手指又突然僵住,雪茶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拿起來,小聲哄道,“哥哥傷的太重了,還是再多住一段時間吧,你放心,虛懷谷地處險峻之地,旁人未必能找得到,就算你的仇人真找來了,那時我把你藏起來,就說沒見過便成?!?/br> 沈清寒道,“我的仇人,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br> 雪茶笑道,“哥哥別怕,除非你那朋友是狗,能聞著你身上的味兒,否則就是玉皇大帝來了,我也能把你藏的妥妥帖帖的?!?/br> 第55章 在幽州養了幾天傷,莫南風這腿總算是又恢復了幾分回來,因著自己同穆飛云無意間救下了林家那三個命硬的,所以算下來總共是五個傷員,大家手牽著手,互相攙扶著找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夜深人靜的深夜,又偷偷潛回的林府大宅內。 尸體已經被人收走,血跡也有打掃過,這黑吃黑的風格像極了江湖傳言中吃人不吐骨頭的嬴嗣音,可令眾人沒想到,更黑的是這林府里里外外的暗格庫房內一切能換算錢財的東西,竟是悉數被搬了個干凈,甚至連糧缸里的一粒米也沒給留下。 穆飛云有些煩躁的摔了手里的木蓋子,他罵道,“這嬴嗣音也太他娘的黑了,殺人搶錢不說,還連個饅頭都不給留?” 林悅心受了重傷,所以人還在莫南風的背脊上趴著,林老爺心系閨女,便跟在身后扶住,怕莫南風這毛手毛腳的性子可別把人給摔了。 林岳孝匆匆忙忙的從后院跑來,他對眾人道,“除了些桌椅板凳沒用的之外,其余東西全被搬空了?!?/br> 林老爺忙道,“我房間暗格內庫房里的東西呢?” 林岳孝搖頭道,“屋里屋外,地上地下,能翻的全部都被翻空了,別說庫房里的東西,就連一只能照明的燭火,也沒給我們留下?!?/br> 莫南風奇道,“這嬴嗣音也不至于寒酸到連蠟燭都得拿你家的吧?!?/br> 林老爺道,“這嬴嗣音向來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多拿你兩根蠟燭又算得了什么?好在我們林家命硬,留著老夫和一子一女還能幸存于世,真是上蒼保佑,上蒼保佑啊?!?/br> 穆飛云踹了一腳面前的米缸,不耐道,“行了,別嚷嚷了,胡說什么上蒼保佑,要不是我倆被嬴嗣音打斷了腿,能稀里糊涂的竄到你們暈倒那地兒救你們起來跑路嗎?這么多人都餓了兩天了,現在倒好,回來了還一口熱飯吃不上,一個銅板找不著,可別是還沒到冀北就給餓死在了路上?!?/br> 莫南風忙問,“穆公子,你要是餓了,一會兒我出去給你抓兔子吃?!?/br> 穆飛云不滿道,“吃個屁?!?/br> 林岳孝客氣的沖穆飛云和莫南風抱拳道,“這回林家遭難,多謝兩位公子仗義相救,只是這一次我們林家踩著了硬板,是生是死還有得拼,不過我林岳孝在此承諾,他日若是大仇得報,從冀北奪回我林家產業,定送黃金萬兩至二位公子手中,以表謝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