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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成舟的道,“你打算如何?” 穆飛云把信紙收好,他道,“我想去一趟漠北,我想去找莫南風?!?/br> “去吧?!蹦鲁芍坌χ舆^穆飛云遞回來的信紙,“這件事情,爹爹聽你的,在你未回家之前,這封信,暫且不回?!?/br> “那我這就出發?!蹦嘛w云朝外跑了兩步,又回頭望著穆成舟道,“爹爹,飛云,定不負厚望?!?/br> 穆成舟笑著點點頭。 手指頭探著那信紙,心中思緒萬千,好不容易平定了六年的天下,這是又要開始亂了嗎? 天上又淅淅瀝瀝的開始落起了些雨,雨勢見大,馬蹄一路疾馳而去濺起的泥漿四處亂飛,一群黑衣人細數下來共有十六個,每一個人的腰間都有系配一條純黑腰牌,腰牌上是鍍金的字,字體俊秀。 落字為‘清風羅玉堂’。 “啟稟堂主,皇都城密信?!睘槭缀谝履凶訙喩頋裢?,他快步進了宅邸內堂,雙手從腰間取出一只純黑鑲金色玄鳥圖騰的小盒子遞出。 屋子內很暗,尤其是主位上坐著的那人,除了勉強能瞧清一雙黑色的鞋子外,其余部位,皆是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皇都城?”男子的聲線清亮好聽,他微微一笑道,“又是哪位爺送來的密信吶?” “回稟堂主,寄信人是翰林院,司馬衛侯大人?!?/br> “是他?” 男人手指頭一抬,那暗處便飛出一只綠尾小鳥來,因為咬不住鐵盒子,所以黑衣男子還快速的將信紙取出,然后送進那小鳥的喙中。 要說也是奇怪,這地方明明光線暗到連人影都瞧不清楚的程度,可是那堂主也不點燈,也不移步亮處,就這么聽著拆信、折信的聲音之后,那信紙便被按到了手旁的小桌子上。 “堂主有何吩咐?”黑衣男子頷首待命。 “聽說糧價要漲了,你們去皇都城的糧鋪,以及四下農家,傾盡所能,收購全部糧食?!?/br> “收購,所有?”黑衣男子稍有幾分不可置信。 “收完,囤起來,然后再準備一間鋪面,五個月之后高價賣出?!?/br> 話畢,堂上便傳出一股淡淡的燒焦氣味,但是又并未瞧見任何火光。 “屬下領命?!焙谝履凶硬桓以俣鄦?,只得快速領命退下。 沉悶的腳步聲。 韓離從座位上起身,他一步一步踩的極穩,直至走到靠近有光線的地方,這才露出了那與周身散發出的黑暗氣息不同的少年模樣來,一襲白衣,頭頂玉冠,翩翩少年郎,腰間還斜插了一柄同司馬衛侯一模一樣的折扇。 ‘清風羅玉堂’堂主,韓離,二十五歲。 最善使用的便是一招‘萬樹飛花’,旁人身邊佩劍,而韓離則是摘花摘葉均能做武器,一身蓋世輕功來去無蹤,見著他都不容易,更別說逮到他。 韓離行至窗邊,伸手推開窗戶之時正巧刮過陣風,樹葉兒被吹的‘嘩啦啦’的掉,他只伸手抓住了一片,然后盯著那葉子笑道,“整整六年,司馬衛侯,你總算想起我來了?!?/br> “阿嚏……”司馬衛侯一個大噴嚏差點兒沒吹飛手里頭的信紙。 商落云轉頭看他道,“司馬大人這是受了風寒?” 司馬衛侯擺手道,“沒關系沒關系,大抵是哪個老相好又想我了?!?/br> 商落云道,“司馬大人玩笑了?!?/br> 司馬衛侯反駁道,“玩笑?我可沒開玩笑,只不過我這個人呢,談感情向來都談的比較低調,哪跟侯爺似得,撞見一個人就得搭進去自己的半條命,他這么玩兒,哪個受得住?!?/br> 商落云笑笑,側回自己的身子,繼續翻起了手里的書籍,他道,“我還是老了,老了啊,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意氣風發?!?/br> “我倒確實是年輕人,可商大人你不還比侯爺小一歲嗎?人家侯爺今年可都三十六的高齡了,這不還是喜歡二十剛出頭的漂亮公子?你還不老,還不老,若是有心,還能再多玩兩年?!?/br> “我哪里能跟侯爺比?” “我只是讓你學習侯爺這種活到老玩到老的精神,旁的你可別學他,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腦子里灌了鉛的家伙?!闭f完,司馬衛侯還拿筆桿子湊到嘴邊‘噓’了一聲兒,“商大人,我這私下里的吐槽,你可別去侯爺面前告狀啊?!?/br> “私底下的玩笑,我不會告訴王爺的?!?/br> “那就好?!彼抉R衛侯笑笑,繼續低下頭去寫信,“我信商大人?!?/br> “司馬大人,這圣上已經八日未早朝,病的如此嚴重,咱們是不是該進宮去看看?” “商大人啊,你可真是我們冀北侯府的一股清流?!彼抉R衛侯感嘆道,“我真是好奇你這么正直,純真的一個人,是怎么想不開就進了冀北的這個賊窩呢?” “下官愚笨,不懂司馬大人何意?!?/br> “人家嬴景文現在都在冀北吃香喝辣了,你還當他在皇都城病著?” “什么?圣上去了冀北?!?/br> “不然呢,招侯爺面圣,侯爺不來,侯爺不來他就生病,一連七八日瞧不著面兒,可不是察覺到了危機感,所以先匆匆忙忙的跑回去搶男人了嗎?” “那侯爺他……” “冀北有情況,安伯和則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如今這么安靜,就說明侯爺還沒慫到瞧見人家就立刻跪舔的程度,不用急,咱們慢慢瞧好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