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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不知從哪里聽說做這種事很舒服,于是傻傻地來問他的感受。 樊淵笑道:“淵還沒開始呢?!?/br> “唔嗯……那……那你隨意?!背天超u迷糊地說著,“不用管我了?!?/br> 樊淵怔了怔,漆黑的雙瞳更加深邃,里面藏著的東西又很快似煙云散去。他忽然從程斐瑄身后解下了他的抹額,散開了那一頭長發。 猝不及防,程斐瑄下意識地低頭把自己的臉埋入枕間,還沒等他再說些什么,緊接著就迎來了來自身后的沖撞。 見樊淵沒有再去追問什么,程斐瑄莫名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長長松了口氣的同時更加專注地開始配合這一場魚水之歡。 樊淵解下程斐瑄的抹額,卻根本沒去探索到底那是什么樣的秘密。對于他來說,他這樣的舉動只是為了表明他接受了程斐瑄所有的交付。 像這樣被徹底貫穿侵略,這就算是見內了吧? 程斐瑄迷迷糊糊地想著。 兩人折騰了兩次,坑坑絆絆地完成了他們的“洞房”。 結束后,他們互相抱在一起,漸漸平復下來。 “你舒服嗎?”程斐瑄又一次問道,好像很在意他自己能不能為樊淵帶來歡愉。 樊淵卻沒回答他,而是直接伸手撩開程斐瑄額頭上的碎發,目光落在他額上偏右的位置。 雖然程斐瑄不介意被樊淵知道,但此刻他還是不由僵硬起來。 “是不是很難看?”他的聲音帶著事后的沙啞,銳利的五官因為情*事稍稍軟化,雖不算兇神惡煞,卻還是有種戾氣藏在眉眼間,配上干澀沙啞的聲音,讓他帶著不安的問話都變了味道。 第一章 種種煙消云不散 若說難看,那倒不至于。 樊淵手指微移,拇指輕輕摩挲著程斐瑄額前那一塊,忽然發現自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知該說什么,能說什么,說了以后又能有什么用? 其實樊淵也想過這種可能,但剛想到又被他自己推翻了。就算親眼看見,他也依舊有點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樊淵的沉默使得程斐瑄不由繃緊了身體。 “君……君行?”程斐瑄試探地喚了一聲,他不知道樊淵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能靜靜等待著樊淵可以給他一個明顯點的反應,好讓他能安心。 樊淵知曉自己終究是不能一直沉默不語的,啟唇欲言,卻化為一聲嘆息。 程斐瑄扯了扯嘴角,像是笑又不像是,他伸手往床頭摸去,抓到了剛剛被樊淵丟到一邊的抹額,偏過頭避開了樊淵的手,將抹額重新系上。只是他系上的時候明顯用了重力,簡直是在狠狠發泄什么。 程斐瑄轉頭就當什么也沒發生的樣子,起身作勢要下床,不過可惜,一下地明顯就覺得腿軟,隱隱傳來的痛處讓他臉色一白,尤其是身后那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往外流。 程斐瑄頗有些不好意思,跌坐回床上,低咳一聲道:“那個……君行,能不能幫忙再叫點熱水?” 樊淵看他低頭悶悶不樂卻強打精神的樣子,抹額都沒戴好,歪歪斜斜的,只是勉強遮住了那一塊而已。 有些滑稽,樊淵卻不想笑。 “罷了,且讓你得意一次?!狈疁Y無奈地支其身在程斐瑄側臉輕輕落下一吻,“淵不過是嘴拙了?!?/br> 他還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樊淵此人雖比不過楊述那般八面玲瓏見風使舵,但能讓他細細斟酌之后仍然不知如何應對的事,迄今為止也不過出現了這么一例。 樊淵心里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在心里給程斐瑄留了地方。 無所謂的時候,客套話隨便說,不過是場面話,大家心知肚明,彼此給彼此面子??蛇@若在乎了,便多了很多麻煩,再說著客套話,倒像是翻臉不認人。 只是樊淵遺憾地發現,要說真心話吧,尤其是對著剛剛和他行魚水之歡的對象說,他還真沒試過。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有情調的人,他也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些好聽的,但找遍他平生所學,也無法找到一句能說又不顯假意的。 語言到了真情實意面前,仿佛剎那間失去了它原本的力量。所有的話都蒼白無力,難以為憑。 樊淵能在朝堂之上公然和羿族使節相辯,誰信他嘴拙? 然而看到樊淵臉上的表情,程斐瑄只愣了片刻,突然反應過來,眉宇間的沉郁一掃而空,連那戾氣都消散了幾分。痛得齜牙咧嘴還要打幾個滾,猛然意識到不對勁又立刻停住動作,乖乖地縮好,只是臉上的笑意怎么都控制不住。。 樊淵看這人一個人在那里傻笑,長眉一挑,把被子往程斐瑄身上一扔,自己披衣起身,稍稍打理了一下,到門外喊人去了。 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但看到樊淵出現,王府的暗衛們還是有種淡淡的郁悶,好了,看樣子最后果然還是殿下被吃干抹凈了。 自家殿下平日里明明很有威嚴,怎么到了樊大人面前就變得如此奇怪?居然連個上下都爭不過,哦,不不不,看殿下之前那些表現,估計是完全沒想過要爭,樊大人說什么就是什么,然后把自己賣得干干凈凈。 暗衛們在心里偷偷摸摸地感慨著自己王爺的沒用,一邊盡心盡力地去準備熱水了。 樊淵回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屬下嫌棄了一把的程斐瑄正裹著被子偷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