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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殿下?!?/br> 心如火燙。 程斐瑄也想不起來,這都是怎么發生的。只知道,悸動就像絲一般,從心里長出來,密密麻麻,把他纏繞。 程斐瑄長長出了口氣,笑了:“君行,我程斐瑄在此立誓,此生不傷你半分,不損你半豪,總要對得起你今日說的話?!?/br> ———————— 吐槽版 崩了就那樣吧 樊淵:啊喂,等等,你在說什么???我今日說了什么,你突然這么嚴肅發誓? 云:淡定,不過是你們相互告白了 樊淵:懵 第一章 半點疏雨落心頭 不傷半分、不損半豪。 這樣的誓言被程斐瑄說出到底有多重的分量,樊淵并非不知。也正是因為知道,才會有著與之對應的驚訝。 他手頭直接沾染的鮮血并不多,但間接算下來也算是身懷不少的血債。算計慣了人,見過許多憤怒或者怨恨的眼神,聽過很多帶著惡毒詛咒的誓言。天天看著無數嚴刑拷打,日日上演著背叛和欺騙。 他的敵人渴望著他墜入閻羅地獄,而他也習慣了孤身一人去面對世人的惡意。他的伙伴敬他也畏他,他是他們的領導者,永遠不能輕易倒下。 齊王的那雙眼里有著太多的遷就和縱容,甚至是一種奇怪的珍重。他是那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孟君行,只逢人懼怕被他所傷,從未有人告訴他,我永不傷你。 樊淵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但由衷感嘆:齊王確實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或許這段友誼不會像他當初想得那樣脆弱。 “殿下說的話,淵記住了?!?/br> 對他來說,相交總非難事,相信卻不容易,他只說他記住了。 后院中種著不少的花,隨著傍晚的風搖動起舞,枝葉舒展。樊淵的眉眼間染上了一層溫潤的氣息,眼眸里蘊著柔和的笑意。平和的嗓音在微暖的空氣中彌散,鉆入程斐瑄的耳里,讓程斐瑄心中又是一燙,灼得一顆心都被溫暖起來。 程斐瑄可不知道樊淵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是很怕。 今日他能不由自主地弄斷了琴弦,來日那內心的黑暗說不準就脫離自己的控制做出什么更過分的事,就再也不能和樊淵這樣隨意地聊著天。 所以他為自己下了個限定,戴上了枷鎖。 還沒等程斐瑄有什么反應,樊淵已經若無其事地把剛剛莫名嚴肅起來的話題帶了過去:“殿下可用過晚膳?” 程斐瑄很是大方地搖搖頭,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尚未?!?/br> 樊淵一挑眉,給出了邀請:“那不如在這里吃了再走?” 放在今日之前,樊淵絕對不會提出這樣的邀請,但他自己也不清楚,明明信任很難交付,卻仍是將信將疑地稍微放下了一些猜忌。 他依然溫和好似和你商討著,詢問你的意見,但總是讓人聽著就感覺無法拒絕,何況程斐瑄也不想去拒絕。 “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背天超u答應得非常利落干脆,都不帶猶豫,甚至露出了一個微微有些傻氣的笑容。 齊王殿下心情愉快地在樊家別院和樊淵一起吃晚餐的時候,已經忘記了他出門的時候只是一時沖動,連王府的屬下都沒通知一聲,于是今日上午遇刺的齊王,今日晚上又變成了失蹤。 還是那個匯報消息給齊王殿下的人機智,猜測殿下會不會是去了找樊淵對質去了? 找到樊淵還是挺容易的,就在樊家別院。 但是那個坐在樊家三公子對面的那個人絕對不是真的齊王殿下吧! “誰?”樊淵若有所覺地抬頭,蹙起眉頭厲聲喝道。 這一聲喝頗具威嚴,帶著與齊王殿下相似的戾氣,可憐的暗衛差點以為是自家王爺易容成了樊家公子。 樊淵就像是大海,一派溫和平靜廣闊包容,底下卻藏著驚濤駭浪冷風疾雨。 程斐瑄看了眼樊淵,低聲道:“君行……那似是我手下的暗衛?!?/br> 他比樊淵更早察覺到自家屬下的到來,只是不愿說破。每次接近樊淵的時候,他都會甩了這些象征著暗夜的影子,沒想到這次忘了知會一聲就果斷被發現了。 樊淵輕輕“哦”了一聲,不怎么放在心上,齊王帶幾個暗衛在旁邊也正常得很,就是不知為何從前沒注意到過。 樊淵心中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這段事,繼續旁若無人地用膳。 程斐瑄卻有點拿不準地把心懸著了,他可是知道自家暗衛的名聲在朝廷里被傳成了什么樣。 有些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著碗里的飯,偷偷瞄一眼樊淵,暗自觀察著樊淵的表情。 “呵呵……”樊淵看過去的時候程斐瑄碗里舀得平整的米飯已經千瘡百孔,活像和齊王有仇才遭此虐待,忍不住悶悶地笑了兩下,“殿下,淵家中的米飯是無辜的?!?/br> 程斐瑄愣怔地看了樊淵半會兒,才低頭看向碗中,頓時心痛地低呼一聲:“誒?” 然后飛快地用筷子重新壓平,一本正經地抬頭看著樊淵強調道:“我什么也沒做?!?/br> “嗯?!奔热积R王殿下要睜著眼說瞎話,樊淵自然有禮貌地給了他臺階下,配合地一起睜著眼說瞎話。 兩人各自一句,說完以后,卻相視片刻,同時莞爾。 看到這一幕,屋頂上的暗衛身形一晃,好不容易才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