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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靠里側的墻壁鑿空,裝了暗門,再用衣物遮擋,要不是藺無水貼著墻一寸寸的找過去,否則很難發現。 張羨魚打開暗門,甬道內漆黑無光,微微傾斜通向下方,只是不知道最后會通往哪里。 暗門后的甬道只有大半人高,十分狹窄。張羨魚低下身體摸索著前進,這么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后,面前的道路才終于寬敞起來。 再往前就是一段階梯往下,隱約也能看到一些光亮了。 黑霧順著張羨魚的手臂滑下去,貼著墻壁陰影往前去探查,過了五分鐘左右回來,附在張羨魚耳邊道:“前面有不少人?!?/br> 張羨魚便小心收斂氣息,將隱匿符帶好,小心的下了階梯。 下到底部之后,又有一段不短的甬道,不過這次寬敞許多,大小寬度幾乎可以容納一輛小車通過。走到盡頭,果然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且里面的人不止一個。 甬道盡頭是一間寬敞的四方形石室,石室一側擺著架子床和桌子,另外一側則放著各式各樣的挖掘工具。 五個年齡各異的男人圍坐在桌子邊喝酒。張羨魚藏在甬道這頭,聽著他們說話。 “那門后面真有寶藏?” “羅老三說有,等打開了門,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br> 另一人有些謹慎的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墓,萬一里面有東西,對付不了怎么辦?” “我們跟羅老三說好,等開了門,讓他的人先進去?!?/br> 幾人應該是一起的,停了這個建議后紛紛點頭。說明天去找羅老三去說。 張羨魚又聽了一會兒墻角,大概知道他們是被羅老三請過來開墓的。羅老三說下面的墓xue是羅家祖先藏寶的空墓。早些年因為戰亂這個消息沒有傳下來,現在被羅老三窺破了秘密,才找人來開墓取寶。 這五人以前是盜墓的,對這一行十分精通,但是羅家的這座墓,卻處處透著古怪,他們疑心羅老三在騙他們,才說出了先前那一番話。 張羨魚摸了摸腰間的黑霧,比口型無聲說了幾句話,藺無水頓時會意,卷起他從甬道上方悄悄穿了過去。下面喝酒的五人渾然未覺。 穿過石室,再經過另外一條甬道,盡頭便是一扇生了銅銹的大門。 大門上有浮雕,雕刻著百只惡鬼,個個面目猙獰,只是靠近就感到一股寒意。 銅門上和旁邊都有挖掘和開鑿的痕跡,應該就是剛才的那五個人弄出來的,他們沒法開大門,只好從旁邊再鑿盜洞進去。 張羨魚望著門上浮雕,目光微瞇,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還沒等他分辨清楚,化成黑霧繞在他腰間的藺無水忽然躁動起來,絲絲縷縷的黑霧涌向銅門的門縫,似乎想鉆進去。 “里面……好像有東西?!?/br> 藺無水的語氣有些躁動,分散出來的黑霧散開之后,從門縫鉆進去,卻很快消失在了門后。 “我進去看看?!?/br> 不等張羨魚回答,藺無水就已經順著門縫鉆了進去。 張羨魚眉心蹙起,只能找了個隱蔽角落處等著,然而時間不斷流逝,藺無水卻一直沒有出來。 他有些擔心,卻只能按捺住擔憂,耐心等著。目光在銅門上的浮雕上來回掃視,張羨魚忽然目光一凝,從藏身的地方出來,再次細細打量門上浮雕。 仔細看了好一會兒,他才認出來,這門上的浮雕,竟然是個陣法。 他曾經在師爺留下來的書上看過一個偏門陣法,以仙人之血為陽,上百厲鬼為陰,再布置五行八卦陣,可封印世間極惡之物。 書里對陣法的記錄很簡單,破陣之法也是。只說壞五行陰陽之平衡,可破。 其余的,既沒有說仙人之血是什么,從哪里得,也沒有說如何布陣。當時張羨魚只是覺得好奇,這仙人血是某種材料,還是真的仙人的血液? 但是沒想到現在在這里竟然看到了類似的陣法。 重新躍進內凹的石壁藏好,張羨魚琢磨這破五行陰陽之平衡到底是什么意思。思索了許久也沒有答案,再一看時間,距離藺無水進去,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 張羨魚心里擔憂,正想著要不要試著用雷法轟時,就見酒足飯飽又休息了一會兒的五人拿著工具到了門前。他們沒有再試圖開鑿銅門,而是在銅門邊上的石壁開鑿,試圖從邊上打個洞。 開鑿的聲音叮叮當當一直持續到了后半夜,五人鑿累了,又回到石室休息,張羨魚從藏身的石壁上跳下來,仰頭望著這格外的高大的銅門。 他大概知道要怎么破壞銅門的平衡了。 他在浮雕之中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里面最為巨大兇猛的一只厲鬼,那厲鬼雙目圓睜,張著血盆大口,咋一看十分猙獰。 張羨魚伸手在上面摸索了一會兒,在它的大口上摸到一處凹槽。 張羨魚一喜,咬破了食指,血珠頓時溢出,他將食指按到剛才的凹槽處,血液迅速的被吸收,就見原本靜止不動的浮雕,眼珠子都轉了起來。 而張羨魚靠的最近的這只厲鬼,眼珠子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張羨魚瞇起眼睛跟它對視,片刻后心里一動,隱約感覺到已經夠了,立刻收回手疾退幾步。與此同時,那只被它喂了血的厲鬼陡然狠狠合上大張的嘴,要是張羨魚動作慢一點,估計此時已經被它咬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