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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取不取這個靈胎,林糯現在總是要養好身體的。 自己知道這個理,所以林糯聽見顧傾帶著小心的話語,便從從床上下來了,傾兒這么乖,他舍不得讓傾兒為難。 而且他一個人胡思亂想了一個白天,對肚子里的這個,其實也看開了。 之所以害怕,是他怕沈寒知道后,從修行界殺過來,因為在林糯心里,始終認為沈寒是絕不會讓他懷有子嗣的。 而且,現在他倆又解了契,再沒有瓜葛,他卻有了靈胎,林糯想到了另外一個方面,這靈胎已經兩個月了,林糯可以確定,就是沈寒醉酒那次有的,他怕沈寒誤會他是想以子嗣為要挾。 其實也是一時知曉這個“晴天霹靂”,又是剛解契,讓林糯免不了胡思亂想,想岔了,沈寒遠在修行界,又有美嬌娘在懷,估計早將他忘了。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林糯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好受的,可他又有些憤憤,為自己如此軟弱感到生氣,沈寒過得多好,他何必在這里杞人憂天,說不定,就算沈寒知道了這個靈胎,也不會放在心上的,畢竟那個男人,冷面又冷情。 林糯知道,要取出靈胎,對他來說,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青璃都說難辦,狐貍向來心高氣傲,很少覺得事情不好辦,他都能這樣說,看來是真的不好取。 所以林糯也慢慢想開了,顧傾一勸他,聞著那個湯的香味,林糯也就順著臺階下了。 雖然他沒說話,可心里想著,既然都燉出來了,那么好的雪參和烏鳳,倒掉的話,屬實暴殄天物。 林糯絕不會承認,他是被饞的。 如果是在早上的話,其實林糯是沒有這個心思的,他嘴饞是嘴饞,可心情不好的時候,同樣也吃不下東西,現在想開了,便也起了心思,既然已經離開了沈寒,他就要自己過得好好的。 就算,就算是要生下這個靈胎,他也可以自己養的,絕不讓沈寒知道,林糯坐到桌前暗暗想著。 將碗和勺子遞到林糯手里,顧傾又細致的幫他將燉的軟爛的烏鳳rou夾了出來,放在另一個碗里。 rou香四溢,還有雪參獨有的冷冽藥香味,混在一起勾起了些饞蟲。 雖說林糯早已辟谷,可他總是會嘴饞,喝了一碗湯后,便大口吃著rou,咔嚓咔嚓咬著雪參塊。 一股清甜在嘴里溢開,溫和靈力隨著雪參下肚后,暖洋洋從腹中向四肢百骸散開來,通體舒服。 顧傾找到的這根雪參是上品,蘊含的靈氣十分溫和,林糯經脈受損,受不得猛烈的靈氣進入經脈,像這種的,就剛剛好。 人想開事情后,心情便會舒暢,林糯在喝了湯吃了rou之后,心情更是舒緩了許多,眉眼里不再有那些愁苦,顧傾在一旁看著,稍稍松了口氣。 同樣察覺到林糯心境變化的,還有沉冰,它飄在林糯身旁,時不時在林糯身上蹭蹭,昭顯著存在感。 胳膊又被輕輕蹭了下,林糯放下湯碗,轉頭看了眼這個灰撲撲的劍。 “傾兒,這把劍叫什么?” 林糯輕輕彈了下劍身,看沉冰興奮的在屋里亂飛,貓兒眼里不自覺染上了笑意。 這么興奮好動的劍,他之前也沒遇到過,就算是遇到了,也是對著劍的主人,而不是對他,林糯還從見過,對他這么有好感的劍,一碰它就更興奮了,興奮勁也實在是過于明顯。 顧傾被這樣問,一時不知道該回答什么,他看著沉冰在屋里轉圈,心里也是有些不解的。 沉冰在他跟前不會這么好動的,可自從見了他師父后,就一直想往他師父身邊湊。 顧傾想到他師尊總是冰冷的表情,沉冰以前在藏劍峰的時候,也沒對他師父這樣過,跟他師尊一樣,是一把不染塵埃的冷冰冰的劍。 可現在,沒了師尊在旁邊,沉冰又是早已開了靈智的劍,顧傾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 “傾兒?” 林糯沒聽到顧傾說話,疑惑地開口。 顧傾神色如常,壓下了心里那個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猜測,只是他的猜想而已,算不得真。 “師父,我也不知,只是暫時帶著?!?/br> 師尊既然將沉冰改了外形,想來是不想讓人知道的,再說了,要是讓他師父知道,這就是沉冰,師父還不知道會怎么胡思亂想,于是顧傾就沒有告訴他。 當然,顧傾也想過他師尊可以通過沉冰來找到他們,可他一脈被封,有沉冰在,尋常修士和妖族都近不了身,他也可以保護好師父。 “這樣啊?!?/br> 林糯點頭,跟又飛回來的劍玩了一下,他好笑的看著那把劍被他輕輕碰一下,都能飛上天去。 真是可愛的緊,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不是也這樣好動,林糯心想,笑瞇瞇看著沉冰在屋里亂竄。 等林糯吃喝完畢,顧傾收拾了食盒,讓林糯好好休息,他就出去了。 看著顧傾離開,而那把劍卻死活不愿意走,林糯又覺著它好玩,就留下了它。 從這把劍上,林糯感受不到絲毫惡意,甚至連殺氣都沒有,收斂的極好,這恰恰也說明,這把劍品質極高,同樣的,它的主人想來修為也不會低。 林糯站起來,那把劍就跟著他,他躺到床上后,劍也小心翼翼飛到床鋪上,緩緩落了下來,挨著林糯,也躺在了床上。 林糯看的好笑,側著身子看那把劍,試探著,輕輕握住了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