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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在客棧遇見那樣的情況后,司風宿一次都沒有問過。 南門修動了動,他看向司風宿。 司風宿等待了片刻,本以為南門修不會回答了,南門修卻開了口,南門修大概把那天的情況解釋了一遍。 “你以前也這樣過嗎?”司風宿問道,他的眼睛依舊望著那片湖。 大概那湖真的有讓人靜下心來的作用,司風宿一顆心平靜不少。 “只有一次?!蹦祥T修把之前在宮中鏡子里見到了南門謹的事情也說了說。 于司風宿,他本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司風宿靜靜地聽著,他有些想要開導南門修,但卻又不知該如何辦。 就像那大宮女說的,這對于南門修來說,就是心結。 司風宿不說話,南門修的聲音卻又隨著徐徐清風傳來,他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br> 停頓片刻,南門修繼續說道:“你的想法還有我皇兄的想法,我都知道,也明白?!?/br> “那為什么……”司風宿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沒再繼續問。 就如同南門修知道他們的想法一樣,他也知道南門修的想法。 南門修只是不想讓南門謹死掉,如今的南門謹,已經是他唯一的親人。 兩個人,一具身體,若南門修不知情那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他又怎么會繼續裝作不知道? 如果他能做到,那他也不是南門修了。 這就是一個死胡同,南門修一頭扎了進去,司風宿也只能陪著在里面撞得頭破血流。 司風宿苦笑,看著天空飛過的飛鳥,他道:“如果他不用消失,你就愿意吃藥了嗎?” 司風宿本是不想退步的,最早時,不知道內情時,他是真的恨不得南門謹去死。 如今看著一天天消瘦下去的南門修,他卻不得不退步,因為他只要南門修能好好的。 南門修聞言,驚訝地抬起頭來。 司風宿卻依舊苦笑,道:“你這樣的情況,最好的結果便是他消失你能好起來,但這又談何容易?” “再其次,便是維持以往的情況。你們兩個都存在,但也只能同時存在一個。一個沉睡,一個清醒?!?/br> 最差的情況,那便是這身體最終撐不住,又或者病情繼續惡化,導致南門修和南門謹都瘋了。 司風宿并沒有把最壞的情況說出口,但他知道這并不是沒有可能,相反,這可能性才是最大。 南門修的情況一點一點的在變糟糕,就算南門修和南門謹兩人不愿意如此,那病也不會因為他們的意愿就停下。 否則的話,南門謹早就已經消失。 南門謹不會傷害南門修,更加不會愿意看著南門修變成如今這樣。要是他能選擇,司風宿相信南門謹絕對不會猶豫。 南門修靜靜聽著,司風宿的話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發現南門謹存在后,他滿腦子都是南門謹的事情,也一心想著對南門謹的虧欠,更加下定決心要補償南門謹。 但是像司風宿說的繼續維持以前那樣,南門修幾乎從未想過。再說,這種事情本就像是天方夜譚。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繼續靜靜地望著面前的湖面。 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夕陽到了山頂,慢慢的下山離去。 許是因為他們所在的位置高,這里的夕陽并不是常見的那種橘紅色,而是白色。 隨著太陽一點點落下山,天空一點點暗淡下來,湖面也漸漸由清澈的碧藍轉為深藍。 夕陽徹底下山時,再吹過來的晚風就有幾分冰涼。 司風宿見著天邊最后一抹夕陽淡去,他回過頭看向身旁的南門修,正準備開口說回去,便看見南門修已經靠在樹上睡著。 嘴巴都已經張開的司風宿就那樣僵在原地,看著南門修的睡顏,聽著那輕輕的呼吸聲,下一刻,司風宿忍不住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給南門修的那藥就算效果再好,也沒有這么厲害,南門修必然是已經困極了累極了,所以才睡了過去。 司風宿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站起身來,把肩膀上的頭發撩到一邊,微彎下腰,把南門修背到了背上。 南門修睡得很沉,司風宿本來還有些擔心會把他吵醒,但直到他把南門修背在背上,南門修都沒有絲毫清醒過來的意思。 背著南門修,司風宿順著河邊的木橋向著山莊那邊走去。 他走得很慢,恨不能讓這一刻更久一些。 “怎么這么輕?”走在路上,司風宿嘀咕一聲。 南門修看著倒是比他還高,背上后倒像是沒什么重量似的,想著南門修那消瘦下來的臉頰,司風宿心中一陣沉悶。 被司風宿背在背上的南門修,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正背著自己往前走的司風宿的側臉。 他垂在司風宿肩膀的手緊了緊,把司風宿抱得更緊了些。 司風宿察覺,側頭看去,“醒了?” 南門修眼睛已經要閉上,他迷迷糊糊地哼哼了一句,聲音很輕,帶著幾分倦意,司風宿沒能聽清楚。 “什么?”司風宿輕聲問道。 南門修說話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癢癢的,讓他都有幾分想要伸手去撓撓耳朵。 “……冷?!蹦祥T修加大了些聲音,聲音里頭的倦意和困意也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