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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哲過于強勢,尤其是魔尊在前,他居然敢代替尊上下逐客令,這番舉動頗有些越俎代庖的意為,如果只是一般的小寵,早給人拖出去打死了。 然而長蕭毫無反應,老者怒氣沖沖,卻也也只能當魔尊陛下審美水平嚴重失常,居然讓孟哲這種毫無溫婉之氣的粗俗男子承寵。 他訕笑一下,“既然如此,尊上駕臨,我等也沒什么禮物,這小小繁江沒有什么好東西,這個……便送予尊上?!?/br> 他拍拍手,胖太子連忙給他托了個木匣子,那老者雙手呈給魔尊,孟哲先手一步接過,做了個請的動作“幾位快走吧?!?/br> 兩人當下一拱手,不敢再打擾尊上和他新收的傷眼男/寵嬉戲打鬧,也害怕真的看見什么導指眼部感受神經失常,便出了房門。 孟哲舒了一口氣,挨著長蕭坐下來。 他試圖比劃和解釋,然而腦袋空空,也不曉得說些什么,最后把老者給他的箱子一抱“我們來看看里面是什么?!?/br> 是一張地契。 這地契密密麻麻足有一本書那么厚,孟哲翻了翻位置,是繁江之畔一座帶莊園和院子的豪宅,據說原先是皇帝的行宮。 想來這些人是怕魔尊找不到地方住,萬一強搶民宅的同時強搶民女,鬧得不好收場,干脆把最豪華宅子給他送來了。 孟哲翻著地契,有些興意闌珊。 他本無意在繁江常住,也就是想學個藝而已,給他宅子也是空著,結果順手那么一翻,這院子居然是個帶溫泉的。 他唔了一聲,指給長蕭看“看著很暖和,你要不要住哪兒去?” 謝無涯因為怕長蕭半路給魔尊玩嗝屁了,魔尊悲憤之下連累他腦袋搬家,對著孟哲三令五申道長的體質有到底有多弱,說的好像他病的一吹風就要駕鶴西去,遣詞造句之浮夸,估摸著施瓦辛格都能給他說成林黛玉,史泰龍也得捏著手絹三步一風寒五步一咯血。 不過醫者說話,小心一些是沒錯的,孟哲還記得謝無涯強調過長蕭受不得寒。 長蕭看了一眼地圖,他方才覺著揪心,現在挨著孟哲做在一起,鏟屎官身上的氣息平和的叫人昏昏欲睡,他就忽然寧靜下來,覺著不那么難受了,居然還笑笑,道“那是主院?!?/br> 古人禮節多,院落廂房都有明確的等級規劃,好比儲秀宮只能養妹子不能打籃球養泰迪,太和殿只能上朝不能組織官員一起團建泡澡,主院這種地方,自然也只有屋舍的主人能住。 孟哲完全無所謂,只道“回頭我們去看看?!?/br> 主院看著不小,除了一方溫泉,還有東西兩個廂房,孟哲給他比劃“你住這里吧,這邊這個……這個要空出來?!?/br> 長蕭嘴角笑容一窒,捏了捏長袍,難得主動發問“為什么?” 主院這種東西,不可能住進無名無份之人的,按道理,只有主人和極為受寵的妻室。 魔尊……娶妻還是納妾? “啊?!闭f到這個,孟哲有一點點心虛。 他搓手“那個……” 長蕭垂下眸子,屏住呼吸。 “你不討厭貓吧?” 話一說開,接下去就很容易了,孟哲道“我養了一只貓,但是門派理論上,嗯,弟子不可以帶寵物上山的,所以我不打算住山上,打算往返回來住,這里要留給大福搭爬架?!?/br> 長蕭哭笑不得。 他不是第一次聽孟哲說奇奇怪怪的寵物用品了,從爬架到抓板不一而足,當下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他又將臉撇到一邊,忍不住想要提起“尊上……養了一只貓?” 他不問還好,一問這個,孟哲就忍不住想起夢中抱住親親的貓眼兒長蕭,那雙湛藍的眼睛漂亮的不行,長蕭也漂亮的不行,親親的感覺就像在吻大塊的棉花糖,孟哲一時臉都紅了,做賊一樣,生怕面前的正主發現這一番奇妙的歪歪,簡直尷尬到失語。 他心虛比劃“很漂亮的一只貓,特別可愛,你……你應該會喜歡吧?” 每個人心虛的反應不太一樣,比如孟哲,他就喜歡盯著別人看來證明所言非虛,于是殷殷切切的看著長蕭,半點不挪開。 長蕭垂下眼睛,啊了一聲,慌張道“會……會吧?!?/br> 他口不擇言,開始亂問“什,什么顏色的貓?!?/br> 孟哲“雪白?!?/br> 他覺著這個詞語無法描繪出大福的可愛,硬要用高考作文不及格水平的貧瘠表達給他形容“你有沒有見過雪山???就是那種松松軟軟的,人類未曾踏足過的白雪的顏色,但是陽光一照的話,邊緣的毛毛就是碎金子,或者太陽一樣的顏色了?!?/br> “反正,哎,就看著很暖和,很想讓人把臉埋進毛毛里啦?!?/br> 長蕭的臉蹭的就紅了。 他假裝坐累了,從座椅上站起來,好叫孟哲看不見他的臉,糊里糊涂的就開了口“誒……那個,我從來沒聽過尊上養貓???” 孟哲對著長蕭,也覺著心態挺奇怪的。 硬要說的話,其實夢中那個吻算孟哲的初吻,而且觸感委實真實了些,讓他忍不住多多關注長蕭。 一路關注下來,長蕭生的太過好看,為人也太清透了,比那些包裝下的俊男美女不知道好看多少,那種由內而外的,細膩又淡然的君子氣孟哲從未見過,讓他仿佛捧著一塊珍貴易碎的古玉,下意識的想要保護,同時也想長蕭把他和傳言中殘暴不仁的魔尊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