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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道“如何?” 黛眉撥弄香灰“魔宮那邊還沒有消息,沒有發現任何不妥?!?/br> “當然發現不了!”白靈道“長蕭是正道的人,他傻了才繼續呆在魔域呢,要我,我也早跑了?!?/br> 她愁眉苦臉“黛眉jiejie,我們怎么找???正道這邊我們毫無勢力,也無人差遣,我們怎么找???” 黛眉道“我們不找,叫人去找?!?/br> 白靈疑惑“???” 黛眉道“不是還有一品閣嗎?尊上威脅的了一次,難道威脅不了第二次?” 她垂下眼睫“我們明日就上一品閣,他們交來的人跑了,恐怕比我們還慌,再恐嚇一番,正道不愁人手?!?/br> 白靈當下一拍手“是啦!” 她不由高興起來“不愧是黛眉jiejie,我聽說長蕭還有什么師兄師弟,照顧的乳母也在,我等威脅一番,他說不得自己便出來啦!” 長蕭在門外聽的七七八八,他藏在屋檐的陰影里,湛藍的眸子中倒映出一點琉璃盞溫吞的火光。 片刻后,他耷拉下眼皮,躍上屋檐,輕盈的從窗戶翻回了屋內。 第17章 直男已死,有事燒紙 孟哲正攤在浴池里四仰八叉的思考人生。 這溫泉水不曉得來自多深的地下,熱的有些發燙,整個浴室充斥著氳氤的水汽,熏得孟哲也暈暈乎乎的,他腦子里一會兒是長蕭,一會兒是魔宮,亂七八糟一大片,最后居然覺著有那么一霎那回到了大學課堂,禿頭的老教授正慢條斯理的念PPT,黑板上寫滿了調制和解調,他和室友則坐在后排開黑。 但是等他清醒過來,又覺著這已經是非常遙遠的,隔著整整一個世界的記憶了。 他穿上屏風上搭著的中衣,半跪下來擼了一把大福雪白的毛毛,滅了床頭的燈,面對著喵躺下來,道“晚安呀?!?/br> 長蕭軟乎乎的喵了一聲。 ——晚安啊。 他看著孟哲攏過被子,猶豫的抬了抬前爪,似乎想要過去。 其實孟哲嘗試過騙大福和他一起睡覺,畢竟哪個鏟屎官沒有溫喵軟玉在懷,手貼著喵喵肚子睡覺的美妙理想,但是每當他妄圖把大福塞進被子,這破孩子就掙扎的活像要被輕慢的良家婦女,明明白天枕著孟哲的胸膛睡的開心,晚上就三貞九烈抵死不從,雙標的不要不要的。 后來孟哲推測,可能確實被子里太熱,貓祖先是沙漠動物,耐寒不耐熱,就隨他去了。 結果這次他眼睛還沒閉上,眼前忽然糊了一大片陰影,孟哲抬眼一看,大福正蹲在他的枕頭上,粉嫩嫩的鼻尖幾乎貼上孟哲的鼻尖,湛藍的眼睛一眨不眨。 他連忙側過身子,擼了擼頭毛,拉過一只爪爪搭在手上,問他“怎么了?” 大福歪著頭,猶猶豫豫的扒拉了下他的手心,,把整張臉貼了上去“喵……喵?” ——我……我想要和你睡,可以嗎? 孟哲想了想,問“你想要一起?” 大福又蹭了蹭。 ——要。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在孟哲和自家貓有限的相處時間內,大福一直視他的床如洪水猛獸,那個敬而遠之的態度,讓孟哲一度懷疑他身子底下睡的到底是軟乎乎的棉絮還是刀山火海,又或者他睡到一半,被子上會直接開出一個紅蓮地獄把魔尊吸下去。 他靠著床鋪坐起來,把喵隔著被子放在膝蓋上,點了點他的鼻子,惹得長蕭打了一個小噴嚏,擔心道。 “今天怎么這么反常,你真的嚇到了呀?” 長蕭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輕輕跳了一小步,踩著孟哲的腹肌蹭到了被子沿,后腿扒拉扒拉把孟哲蓋著小腹的被子踢下去,張開四肢一趴,柔軟的小肚皮貼著他的腰腹,四仰八叉的攤開,把腦袋往胸上一放,蹭了蹭,無精打采的喵了一聲。 孟哲撓他下巴的手一頓。 對貓貓這種動物而言,腹部是絕對的禁區,因為撫摸這里會讓他們覺著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進而恐慌,不熟的時候鏟屎官如果這么做,百分百被撓。 孟哲的胸腹剛剛是一直在被子里的,溫度絕對高于一般貓貓喜歡的溫度,普通情況下,喵絕對不會拿腹部貼在這個地方。 他更擔心了,輕柔的壓了壓塌下去的小耳朵,大福不是普通的趴,他的腦袋是用勁往孟哲的胸上懟,壓的半邊臉都擠在一起,表情郁郁,似乎真的是不安急了。 孟哲忍不住坐直了,兩只手把他環抱起來,輕聲問“怎么了嘛?這么害怕?!?/br> 長蕭蹭著孟哲搖搖頭,垂頭喪氣的喵了一聲。 ——不是害怕。 他垂下腦袋,有些郁郁的想“我是在想,明天我用長蕭的身份來見你的時候,你會怎么對我呢?” 這雖然是個問句,其實長蕭心中門兒清楚,雖然不知道孟哲為何對一只毫無長處的喵如此善待,但魔尊并非什么良善的好人,這點從黛眉等人對他的態度可見一斑,畢竟一個不大不小的失誤,叫魔尊座下排名第一的魔女害怕成那樣,魔尊的條律會有多嚴苛,簡直不敢想象。 而長蕭在魔尊眼中等同于私自逃跑,一個心思狠辣的人會如何處置恨之入骨的逃犯,答案太過明顯。 孟哲對這些渾然不覺。 他還在雞同鴨講的胡亂安慰“沒事沒事啊,回頭拜入了藥王谷的話,我們定居下來呢,就頓頓小魚干啦,不怕了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