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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軒那是殺人不眨眼,手下伏尸百萬,孟哲最高的戰績是卻年夜飯幫奶奶殺雞,而且還是那種在箱子悶了一晚上,被卡車運了十幾里地,暈車暈奄奄一息的雞。 如果比較的話,宋之軒是最強王者,孟哲最多是個青銅,他現在就好比青銅菜雞撿了王者的號,不打排位還好,一打就要刷刷掉分。 而且孟哲雖然沒表現出來,他其實看著長蕭還有點發怵。 一來長蕭是正兒八經的元嬰大修,還是一品閣嫡傳弟子,雖然現在沒了修為,那也不是讓人捏圓捏扁的。二來《天下識君》的最后一章太過血腥,作者詳細的描寫了長蕭如何咔嚓咔嚓把刀插進宋之軒肚子里,孟哲現在摸著小腹,還能摸到留下了的疤,怎么可能不怕。 故而聽見長蕭進來,孟哲第一反應是埋頭苦讀。 他刻意在書案上放了一套很厚的書,一副沉溺學習挑燈夜讀的樣子,希望長蕭自覺領會到到魔尊大人“本尊正勤勤懇懇忙于國事,無暇顧及你們,爾等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自個圓潤的滾去睡覺?!钡臐撆_詞。 但是長蕭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脊背挺的筆直,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口,活像公元五世紀古羅馬雕塑家手底下偶然出現的,那些四肢修長細秀的俊美少年雕像。 孟哲埋頭苦讀,他就站在門前,一步也沒有挪,正正好好立在孟哲對面,孟哲的余光只能掃見他的影子,簡直讓人無端回憶起小學時代被老媽盯著寫作業時的恐懼。 孟哲只能場外求援“化玉,這個時候我如何不崩人設?” 化玉冷冰冰的語氣響起“您好,根據數據庫比對分析,我建議您站起來,走過去,在長蕭身后站片刻,而后一腳踹斷長蕭的膝蓋,并譏消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見我不跪?”” 孟哲“……” 他翻書的姿勢一僵,“第二選項第二選項?!?/br> 化玉道“第二選項,我建議您站起來,走過去,一巴掌扇上他的臉,并譏消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見我不跪?”” “……” 孟哲“有區別嗎?” 化玉道“根據數據庫比對,扇巴掌比踹膝蓋要溫和一點,更容易讓人感覺到您的柔軟與溫情?!?/br> 孟哲“……” 我覺著布星。 他放棄同這個人工智障交流,總結了上午的經驗,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放沉了臉色,對著長蕭道“過來?!?/br> 長蕭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扇下來睫毛上一片白霜,眸子里空茫一片,泛著一股虛無的死氣。 他思維似乎有些遲緩,聽到孟哲說話,過了半響,才緩緩的走動起來,然而他的腳鏈實在厚重,哪怕有衣物掩飾,都能看見腳腕磨腫了一片。 化玉適時提示“根據數據庫分析,您現在應該一把拉他過來,甩上一個耳光,質問他“堂堂一品閣弟子是聾了嗎?我和你說話,你沒有反應?”” 孟哲“……閉嘴?!?/br> 枷鎖這種古代的刑罰,對孟哲這種法治社會長大的人實在太過陌生,畢竟現代社會都是手銬,就算槍斃也要講人權,沒誰用這種動輒幾十斤的刑具折磨人,尤其是長蕭格外消瘦,看著都要被壓垮了,于是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動了動,還是不忍,掏出特制的鑰匙,上前一步。 只聽咔噠一聲,枷鎖應聲而落。 孟哲剛剛想縮回手,手腕忽然被扣住了,長蕭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他眼神依舊有些茫然嘴角卻癟在一起,看著居然有兩分委屈。 孟哲虛張聲勢的斥責就梗在了喉嚨里。 他點了點手掌下的皮膚“好熱,你發燒了?” 長蕭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手也按著他沒放,眼中聚起一點點水汽。 孟哲心道“臥槽了,這恐怕還病的不輕,你拉我干嘛啊大哥,難道不是我把你搞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嗎?” 他心里這樣想,卻也沒辦法真的把個病人仍在那里,就推了推長蕭的肩膀“病了去睡覺?!?/br> 長蕭看著他,睫毛抖動,表情浮現了顯而易見的不解。 化玉適時提醒“您這個行為不符合魔尊的數據庫邏輯?!?/br> 孟哲道“我也不能扔他等死吧?” 化玉緊接著道“但我有辦法讓他符合邏輯?!?/br> 孟哲被人工智能的大喘氣震驚到了,道“那你倒是快說?!?/br> 化玉道“根據我對長蕭的遺傳性狀和生物機能的判斷,他大腦顳葉部分神經遞質會呈現乙醇敏感,以至于容易產生短暫性神經麻痹……” 孟哲道“講重點,通信狗不懂醫學?!?/br> 化玉道“簡而言之,他喝酒斷片,建議灌酒?!?/br> 孟哲狐疑道“不好吧,生了病還喝酒,直接灌死了怎么辦?” 化玉道“進獻給魔尊的都是極好的酒,還有一些藥酒,他是風寒感冒,暖暖身子無礙的?!?/br> 孟哲明白了。 他繞過思維遲緩的長蕭,直接叫了門口的侍女“拎兩瓶藥酒來?!?/br> 侍女喏了一聲,作為殿前侍候著的,她們效率極高,孟哲剛剛開口便有人飛身去拿,幾乎是片刻,兩瓶白瓷裝著的酒就送到了葉酌手里。 孟哲拿在手里顛了顛,興奮的簡直像握住了世界的源代碼。 他繞到長蕭面前,手也不抖了心臟也不砰砰亂跳了,也不怕穿幫也不怕崩人設了,直接用青瓷杯接了滿滿一杯,無比好奇,往長蕭手里一塞“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