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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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撫額:“你逗小孩呢?” 莫小碗無奈道:“那可就真的沒了。家里只有小瓢的課本。像話本子那樣的東西,恐怕就是村里頭最富的人家才藏著幾本呢?!?/br> “算了,當我沒問?!彼嗔巳嗝夹?,果然是窮鄉僻壤沒錯了。 莫小碗抱著被子出去了,心里嘀咕著,這捕快大人還是個文化人啊,還看話本子呢。她家里讀書的也就小瓢一個人,她長這么大三字經上的字都沒認全呢。 莫老實回家的事情第二天便在村里傳開了,大家伙都覺得之前大約是誤會莫老實了。眾人都知道縣令大人最是記仇,原先有人弄壞了縣令大人家的籬笆,就被關了整整兩個月。倘若莫老實真偷了縣令家的東西,能半個月就出了那大牢?定然是縣令大人找到了真正的偷兒這才將莫老實放了出來。再加上莫家現在住著一位厲害的捕頭,村里人都是見識過的,如今莫家人走出去,村里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莫小瓢給他娘送回了學堂,莫小碗覺得他爹一回來,家里的一切都會開始好轉了。 她瞧見他爹一早起來就乒乒乓乓地忙碌,好奇地問:“爹,你這是干啥呢?” 莫老實一邊刨著木頭一邊神秘地笑道:“現在不告訴你,等過幾日做好了,你就知道了?!?/br> 莫小碗撓頭,他爹居然也會搞神秘了? 爺倆正說話,隔壁陳美嬌找過來,笑吟吟的進來拉著小碗說:“我告訴你,村長家有活了,這次村長六十大壽,流水席!你可一定得去!” 莫小碗聽了十分高興:“真的?啥時候?” “明日!要好些人幫忙,你盡管去就是了!”陳美嬌一邊說一邊探頭看旁邊的柴房。 昨日的事情她是聽別人說的,莫家的熱鬧她只看了上半場卻錯過了下半場。人人都說莫家的舅爺威風極了,可她偏生沒瞧見。 “你舅舅住在那兒?”她悄悄用手指指了指,低聲說。 莫小碗點頭。 陳美嬌有些疑惑:“他真的是捕頭?” 莫小碗又點頭。 陳美嬌自言自語地琢磨:“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誰家有人做捕頭的,等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瞧瞧?!?/br> 她拉著自己粉色繡桃花的裙子在莫小碗面前轉了一圈,得意地笑道:“怎么樣,好看嗎?” 陳美嬌長得柳眉杏眼模樣嬌俏,算得上村里的一枝花,村里也有些人家上她家提親,可是都被她娘一口回絕了。她娘日常說的一句話便是:“我家閨女那是要嫁富貴人家的!”村里的她娘瞧不上,陳美嬌自個也瞧不上。 只可惜,她這山村里的一朵花,外頭的人哪里曉得,村里的人瞧不上,外頭的富貴人也碰不著,一來二去,今年十七歲的陳美嬌到現在也沒訂上門親事。這會兒,娘兩也有些著急,但是話已經放出去了,陳家村的人都知道她們娘倆眼光高,誰還樂意去討這個沒趣? “這上面的桃花是我自己繡的,美不美?”陳美嬌笑著問。 莫小碗豎起了大拇指,贊道:“美,十分美!” “我要去村頭看看貨郎今兒來了沒有,我要買些花兒戴,你去不去?”陳美嬌邀她。 莫小碗搖頭:“我還有事?!?/br> 陳美嬌嗤笑道:“你別告訴我你又要切蘿卜?” 莫小碗點頭:“就是啊?!?/br> “死心眼!女孩子就是要嫁個好男人,你不好生打扮,就等著切一輩子蘿卜吧!”說著飄然離去,去買她的紅花兒綠朵兒了。 莫小碗轉頭去廚房里拿蘿卜,她家地里蘿卜種的多,地窖里還存著冬天收的蘿卜,趁著今天有空她正好把蘿卜切出來,腌成蘿卜絲。 裴遠躺在屋里,便聽到外頭傳來十分有節奏的“咚咚咚”“咚咚咚”的聲音,就跟行軍鼓點似的,吵得他睡不著。 “干嘛呢?”隔著門他問了一句。 “切蘿卜!”外頭的人回答。 裴遠挑了挑眉,切個蘿卜切的這么有節奏感?跟打仗似的。 片刻之后,女孩端著一盤剛切的白蘿卜絲進來,遞到他身前說:“剛切的,脆甜的,給你當零嘴?!?/br> 吃蘿卜當零嘴?裴遠倒是第一次聽說。他在京中的零嘴,最次也是芙蓉糕菊花餅,第一次聽說蘿卜絲也能做零嘴的。 他瞥了一眼那一盤蘿卜絲,禁不住有些詫異,倘若不是方才聽得一陣“咚咚”聲,他不會相信這盤蘿卜絲是眼前這丫頭切出來的。 他拈了幾根蘿卜絲細細地看,每一根如同牙簽一般的細致,無論粗細長短都是一模一樣的,這切工,便是擱在大酒樓的廚子里頭,那也是拔尖的。 “你切的?”他到底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禁不住問了一句。 莫小碗笑著點頭:“我切的,家里所有的蘿卜都是我切出來腌曬的。你嘗嘗呀!又沒毒?!?/br> 裴遠擱進了嘴里,大約是這齊整的刀功,讓蘿卜顯得更加脆甜,味道還真是不錯。 他看了女孩一眼,道:“沒想到你在廚藝上倒是很有天分?!?/br> “真的嗎?”莫小碗興奮地問,“我平日里幫廚時給人切菜切rou,他們都說我做的挺好的?!?/br> 裴遠摸了摸下巴,原來她去幫廚只是替人打下手罷了。 “你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做的事情?”他帶著幾分探究地問。 還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她認真地想了想,歪著腦袋說:“我想做個廚子,真的大廚!”村里人重男輕女,掌勺的大廚子只能是男人,不能是女人,女人只能幫廚打打下手。她想做的不是幫廚,而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大廚子。 聽了這話,男人的嘴角忍不住溢出了一絲笑意。 那一笑,仿佛春風拂面、冬雪初融,頓時有種陽光普照大地的溫暖感覺。 莫小碗看的一呆,眨巴眨巴大眼睛,腦袋里冒出來一個念頭:他笑起來真好看??! 裴遠一抬頭,便看見這丫頭傻呆呆望著自己,立即收斂了唇角的笑意,道:“你若是時常做些好吃的給我,我以后便幫你實現這個愿望?!?/br> “真的?”莫小碗有幾分不信,一臉懷疑地望著他,“你是捕快,跟廚子又沒什么關系?!?/br> 裴遠心中好笑,他若是想,便是將她送進皇宮做御廚也不是不可以。一個廚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這丫頭摳搜,裴遠自然得讓她相信自己才行,不然伙食未必能提上來。 他掏出捕快腰牌舉起來道:“我以這塊腰牌發誓,我今日說的話,他日一定可以做到!” 莫小碗張了張嘴,看他這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禁不住信了,一顆心激動起來,捧著盤子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了:“好,那你要糖拌蘿卜還是鹽拌蘿卜,我現在就去做?!?/br> 裴遠撫額半晌無語:“我說的好吃的,指的是葷菜,葷素搭配!不要把我當羊來喂!看看我的臉,都快變綠色了!” 莫小碗聽了這話犯難了,他家十天半月才吃一回rou,這位捕快大爺才吃了幾天素就這般委屈,昨兒不是還吃了兩只雞腿的嗎? “好吧,我盡量!”她聳了聳肩膀,“明兒我要去給村長家幫廚,或許能弄點好菜回家?!?/br> 裴遠臉色微僵,她說是帶些剩菜給他吃嗎?心中憋悶片刻,轉念想著,吃剩菜也比天天吃青菜強。真是虎落平陽龍游淺水,想他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竟落魄到盼著吃剩菜的份上,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第10章 喜歡 這次陳村長辦六十大壽好不熱鬧,請了許多人置辦了許多酒rou,打算好好地熱鬧幾天。 第一天從村長家幫廚回來,莫小碗弄到了一塊醬豬rou,捕快大人要吃rou,可是就這么一塊rou,她有些頭疼。但凡家里有些好的,都是先給弟弟吃,這塊rou若是給了捕快大人,弟弟就沒得吃。她跟她爹娘奶奶一樣,小瓢年紀小,他們素來都是疼他的。于是她將這塊醬豬rou一分為二,一份留給小瓢,一份送進了柴房。 當裴遠看到那塊半個巴掌不到的醬豬rou時,一陣無語,便是當零嘴也才夠塞個牙縫而已,但是,聊勝于無。 “幫我沐發?!彼f。 莫小碗一愣:“沐發?”她反應過來,就是洗頭發,什么沐發?說的那么文縐縐的。 他雙腿不能動彈,若是擦身還可以自己動手,但是沐發就難了。 莫小碗點點頭,他這些時候都沒洗過頭發,再不洗大概該長虱子了。 她出去用盆子打了熱水進來,又找了些皂角,端了個小板凳坐在他床邊,擺開了架勢,小手一揮,道:“躺下吧!” 裴遠看了她一眼,到底有些不自在。他素來沐浴更衣都是打小跟到大的隨身小廝伺候著,從來都不要丫鬟。 現在……也只能將就了。 他只能乖乖躺下,將頭靠在木板床的邊沿上,長發垂順,落入了水盆中,氤氳的熱氣打濕了他的后頸。 一只小手開始溫柔又不失力道扒拉他的頭發,一股奶奶的香氣傳到了鼻端。 果然是個乳臭未干的丫頭!這么大的人了還一股奶奶的味道。他挑了挑眉,心里想著。 莫小碗幫她爹洗過頭,也幫她弟洗過頭,所以手法還算熟練。 跟她爹和弟弟不一樣的是,這位捕快大人的頭發光滑又細密,烏黑又亮麗,竟然比女人的頭發還好。 她心里嘖嘖地贊嘆了一聲,這頭發是怎么保養的? 她是個盡職盡責的人,洗頭發自然十分認真。裴遠感覺到十根溫柔的手指輕輕的按揉著他的頭,閉上眼,依稀記起了童年時母親給他洗頭的感覺。他突然……有點想他娘了…… 莫小碗正低頭洗的認真,驀地對上了那人睜開的眼睛,她不由得一呆。 這人有一雙烏黑深沉不可見底的眼睛,一看見,仿佛就要被吸進去一般。 那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看的她心中“咯噔”一下,慌道:“你……你看什么?” “我想起了一個人?!?/br> 莫小碗好奇:“想起誰?” “我娘?!?/br> 無數個問號從她的頭頂飄過,莫小碗惱火地翻著白眼,倘若不是因為她做事向來不喜歡做一半,這會她肯定要罷工了。 “我有那么老嗎?”她自然是不服氣。她多大,他娘多大? 裴遠合上了雙眼,沒有回答她的話。 莫小碗皺了皺鼻子,不忿地哼了一聲。 沒有香胰子和發油,裴遠第一次用皂角洗了一次頭,但是洗完的確十分舒爽。 莫小碗替他擦了頭發,他便坐起來靠在墻邊晾頭發,莫小碗端著盆子出去時,驀地回頭,那人正好看過來,莫小碗一呆,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 裴遠蹙眉:“你笑什么?” 莫小碗擺擺手,抿著嘴巴出去了,到了外頭裴遠還聽到一陣詭異的笑聲。 她到底在笑什么?男人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問號。 莫小碗擱下盆子,坐在自家的門墩上,回想起方才看到的,還是忍不住笑。他方才那副樣子,長發披肩眉端微蹙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美人等著歸家的良人呢!要怪,就只怪他長得太清秀。 “美人……哈哈……”莫小碗再次抱著腰好生笑了一頓。 抬頭,看到他爹從外頭進來,她急忙止住了笑意,不然叫家里人看到,無緣無故的笑,以為她成了瘋丫頭。 莫老實手里扛著一根木頭,莫小碗看他這兩天起早摸黑地做木工,卻又不見有哪個主顧上門,禁不住好奇的問:“爹,到底是給哪家做木活???” 莫老實神秘又憨厚的笑笑:“過兩天你就知道了?!闭f著抱著木頭到后院去忙碌了。 莫小碗歪著腦袋撓撓頭,爹到底在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