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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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死,她身為太子少師,將是今后的帝師,品階相當于再上一階,若她想做些什么,或是調查些什么,自然也會更加順遂便利,為何還在為此而苦惱? 新君年幼,朝中諸事日后當是大多要倚靠太后,而她已經取得太后的信任與倚重,若是陸秋白有什么出格之舉,太后即便不會支持,也絕不會對她施加阻攔。 相反,若是對方同是太后的敵人,恐怕她還會樂見其成。 不過很快,陸秋白的擔憂就成了真。 她在國子監翻閱出的舊檔,曾經注意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崔信卓。 此人正是與她兄長陸秋言當年同窗之人,亦是同年參加會試,當年的名次位于二甲,僅此于一甲第三名,如今在兵部供職。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與崔氏有關聯的子侄,名次中上,分別去了戶部和工部。 何況還有鶴梅遞來的些許不同尋常的線索,許許多多都指向崔家,陸秋白心中隱隱有些預感,但這些都太過細碎,拼補不出完整的真相。 當年闖入她家,屠她滿門的人究竟是何人指使,又到底是因為什么事,對方一定要殺進她家所有人? 闖進她家的那些人好像在找什么東西,她們究竟在找什么? 真正的誘因是什么? 如今故人已逝,她該去哪里尋找舊日的蛛絲馬跡,拼湊出完整的真相來? 就算拼湊出來,若是對方位高權重,權力的盤根錯節之下,她又該如何讓對方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過國喪雖在,朝廷的日常運轉卻不可能完全停下,新君除卻為先皇守靈,也要日日處理國事,功課也不能落下。 如今因為國喪罷朝多日,奏折已經積壓的如人高,不過其實說是讓新君開始處理國事,其實這些奏折都是由內閣篩選,太后批閱之后才會呈過來給他,不過是讓他學習熟悉,并非真的要他拿主意。 可帝王的權力從來都是獨享,沒人會愿意心甘情愿與她人分享,哪怕是新君也不例外。 年幼的新皇取名為煦,今年不過十歲有余,正是懵懂無知的年紀,但皇家的浸yin卻令他早早明白權力斗爭之間的殘酷。 “盧先生,母后將來會廢掉我嗎?” 陸秋白聽到這話的時候心里也是一驚,差點沒能穩住自己面上和煦的神色,溫聲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李煦眼里含著不似十歲孩子該有的情緒,復雜道:“太傅她們都這么說?!?/br> 崔文海?陸秋白聞言頗覺不適,崔文海為何要與幼帝說這樣的話? 她和緩道:“陛下可知,為君者當如何?” 李煦定定地看著她,陸秋白繼續道:“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陛下身為主君,持身若正,何必有這樣的擔憂?” 可李煦卻道:“若我持身不正呢?” 陸秋白看著幼小的他,神色認真,不似玩笑,只道:“臣等會盡規勸之責,陛下只需要睜開眼睛,看看百姓,聽聽更多人在說什么,就不會走上一條不歸之路?!?/br> 李煦尚還穿著孝,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他不知所措,再怎么裝作鎮定,內心的不安也無法完全隱藏。 他抓住陸秋白一角衣衫,對方出于禮數,半跪在桌案前與他說話,但李煦察覺得到,對方看他不似太傅,只是把他當作一個小孩子,也不似少傅,完完全全把他當作一個成熟的主君。 “那少師會一直站在朕這一邊嗎?” 他覺得對方只是把他當作一個人來看待。 陸秋白其實沒見過太后幾次,甚至沒怎么和這位太后說過幾句話,但若說太后對權力的欲望,她是信的,若非如此,當初也不會有帝后相爭的事情發生。 但她尚且不清楚自己的敵人究竟是誰,是某個人,還是某些人,不清楚太后是否也在其中扮演著某些角色。 現在她能確定的只有面前這個小皇帝,年幼的孩子最容易被塑造,崔文海想在他心里種下懷疑的種子,那她何不給他一份信任? “當然?!?/br> “先帝命臣輔佐您,臣自當竭盡全力,鞠躬盡瘁?!?/br> 李煦眼中終于流露出符合孩童的欣喜來,語氣輕松地向她道:“先生,朕想快些長大?!?/br> 世人常常感嘆時光易逝,歲月如梭,但日子總還是要一日一日地過,只有時光堆疊的日后,回顧過去之時才會發覺,時間流逝得如此輕易。 但身處其中的時候,沒有一日是悄然流走的,就像如今的國喪之期,每一日枯燥無味的守靈,與許多人而言其實已漸漸變成折磨。 更遑論帝王棺槨入陵之后,還有長久的禁期,一切喜事享樂皆不可行,違者便是大罪。 不過也并非所有人都視這樣的禁令為負累,至少薛清方不這么認為。 “你好久沒有來看過我了?!?/br> 勇寧侯府中一切如常,何況薛清方本就習慣了素服,她的齋中本就沒有多少鮮妍之物,日常也只與詩書為伴,國喪禁令與她而言倒是與往常沒有區別,只是唯有一點有所不同。 姜林忽視她言語中的輕佻,低聲道:“我這不是來了?” 薛清方不依不饒:“你回京都多久了,現在才想起來,肯定又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姜林略過她的挑逗,正經道:“我是被皇后——現在該稱太后了,召回來的,如何能分身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