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慫包
書迷正在閱讀:怦 怦然心動了、急案特攻、萌妻乖乖:總裁老公好霸道、惡少的專寵嬌妻、末世求生、重回主場后我成了全網頂流、蟲族之渣錯反派,硬吃軟飯、透視仙王在都市、穿成Omega后被貓標記了、都市最強特種狂龍
雷澤命人將馬車停在離這間小院最近的角門處,卻也無法避免有不少人都看見渡王親自抱著紀爾嵐一同上了馬車。前院席間的眾人大多在官場浸yin多年,此時已經通過各自的渠道知曉了這個消息。因此看向紀成霖的目光不禁有些異樣。 紀成霖被莫名的氣氛所籠罩,很有些不解,最后還是謝堂前湊過來問了一句:“原來之前京中傳言渡王爺與令嬡相熟是真的?” 這一句‘相熟’表達的十分隱晦,但堂堂王爺與妙齡少女關系親近相熟,怎么也不能算是正常了。 紀成霖被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紀爾嵐是與渡王有過幾回接觸,但‘相熟’一事,他真不知道。正要回問一句怎么回事,一名小廝突然上前躬身稟告道:“紀大人,王爺有情?!?/br> 一時間周身一靜,好奇探究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望過來,紀成霖只覺得后背都刺癢癢的。他頂著滿腦子疑惑,趕緊跟謝堂前告了聲罪,跟著那小廝出燕府去了。 這廂暮葉和月息見王爺臉色黑如鍋底,直接將紀爾嵐抱上了馬車,對視一眼,誰也不敢擅自登上王爺的車駕,反正有王爺照看,姑娘也不會出什么岔子,便很是自覺的上了后面的小馬車。 紀爾嵐見自己的丫頭居然如此之慫,不由哭笑不得。而楊戭上了馬車仍舊原樣將她橫抱著,似乎沒有將她放下的意思,她只好說道:“王爺,將我放下,我已經沒事了?!?/br> 楊戭冷笑一聲:“沒事?”他猛地將她身上的大氅一掀,毫不避諱的去看她的左腿。雖然腿上的黑氣已經逐漸退卻,但黑色紋路分布不均深淺不一,看上去像是一條條詭異盤繞的花紋,十分可怖。再加上她腳上凝固的毒血和腿上的箭傷和刀傷,幾乎慘不忍睹。 “這叫沒事?!”石室中光線昏暗,楊戭雖然知道紀爾嵐傷的不輕,卻也沒有現在看的這般真切。即便他身為男人,若受了這樣的罪,也要皺一皺眉。她卻風輕云淡的說自己沒事?! “我,我……”紀爾嵐嘴角抽了抽,即便她是重生之人,并不真的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什么都不懂,可此情此景仍舊讓她紅透臉頰,甚至脖頸都染上了淡淡的粉暈。雖然是條慘不忍睹的腿,沒甚看頭,可也畢竟是她的腿啊……之前為了保命,她還將褲腿都用刀劃開了,此時整條腿都暴露在楊戭的目光之下…… 她愣怔片刻,很慫包的伸手扯過大氅重新將自己蓋住,小聲說道:“既然毒已經解了,刀箭之傷將養將養便能恢復如初,本來就沒什么事了啊……” 楊戭被她氣的青筋暴跳,連話也不說了,干脆將目光扭向窗外。卻仍舊沒有將她放下的意思,似乎是怕動來動去牽動她傷口疼痛。 紀爾嵐不知楊戭哪來的火氣,卻也領他的情。對方以王爺之尊對她這般照料,她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想了想,便懇切說道:“多謝王爺相救?!?/br> 楊戭頭也不回,冷笑道:“你若真覺得我能來救你,便不會想著自殘保命?!?/br> 紀爾嵐被他堵得沒話說,突然想起他出現在石室時說的那一句‘你就對我這么沒信心?’。不禁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是覺得被傷了自尊了?她探頭看看楊戭的臉色,好脾氣的解釋道:“我沒有不信王爺,只是燕家人卑鄙無恥至極,萬一想辦法絆住了王爺的腳,沒法脫身,我總要留著一條命才是……燕家權勢滔天,王爺還是要顧念大局的,怎么能輕易與其翻臉。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怪王爺的?!?/br> 她區區一女子,兩人也只是合作的關系,如何能讓對方因為救她而不顧朝局。她從來不求別人將她看的多重,她也不愿承那樣的情義,她的事,她心里有數,自己能解決何須求人。欠債好還,人情卻難。 楊戭回頭瞪著她:“你倒是懂事!” “是,是啊……大局為重……”紀爾嵐咧嘴笑了笑,總覺得他語氣不太對。 楊戭目光幽深仿佛要看到她骨子里去:“難道,你就從來沒希望過,會有人會為了保住你而不惜一切嗎?” 紀爾嵐一怔。有過,前世她受劉菱百般欺辱的時候,受燕家的一群寡婦死命算計的時候,受燕凌傾紀如珺設計陷害的時候,都曾希望過。但最終結果,血淋淋冷冰冰。她說:“凡事還是靠自己來的踏實些,王爺這些年來,難道不是如此想,如此做的嗎?” 楊戭重新將頭扭到一邊,沒有答話。 紀爾嵐看他神色,似乎情緒不太好,而她自己也突然倍感疲憊,索性沉默下來。想必是楊戭吩咐過的,馬車行走的十分平穩,一絲顛簸都無。她有些困倦,不知不覺合上了眼皮,感覺腦袋有些發暈。 楊戭感覺到臂彎中的人縮了縮,便看過去。見她微皺著眉,臉色越發沉了下來。石室陰暗滲涼,她畢竟是個女子,身體底子再好,著了寒氣也坑不住這么傷痛交加的折騰。方才心底存著事,一口氣撐著還有精神,此時松了勁兒,便不大好了。 他不由將手臂緊了緊,心中估摸著也快到了。 紀爾嵐受他手臂禁錮的力道,又微微清醒,睜開眼忽然說道:“燕相打定了主意讓燕凌傾給燕暻頂罪,王爺便順水推舟,做了這個人情為好。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br> 楊戭本以為如此結果,紀爾嵐會十分不甘,沒想到她竟這般淡然?!澳闶沁@樣想?” 紀爾嵐坦然道:“燕暻對我下這般狠手,我當然也不想這么輕易揭過,但那些被囚困的女子神志不清,又聾又啞,已經無法言明自己的來歷和深陷此處的原由了。與其死死揪出不放,最后落得不清不楚,兩敗俱傷的境地,不如順應燕世成的意思,暫且揭過,事后再徐徐圖之?!?/br> “你想讓燕家覺得,本王無意與他們為敵?” “沒錯,就算要與燕家對上,也不應該是王爺,不是嗎?”紀爾嵐相信凡事若太過急于求成,反而會適得其反,她說:“再者,就算由燕凌傾頂罪,燕家也不是絲毫不受影響?!?/br> 前世燕暻的死是洪晏設計揭發,雖然死了,卻死的相當悄無聲息。大多數人并不知其中內情,而且有燕家的把持,并沒有大肆昭告天下。那些‘活人香’也被燕家秘‘密’處死,不為人知。但此時不同了,在燕太夫人的壽宴上,燕暻容貌被毀,燕凌傾雙腳傷殘又變成了啞巴,渡王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救下負傷的紀爾嵐,無亂哪一件,都難以遮掩。 所以,后面的事情大有可為,根本不用跟燕家硬碰硬。 “嗯?!睏顟畛脸恋泥帕艘宦?,不欲讓她多費心力:“你先養好了身子再說不遲?!?/br> 紀爾嵐此時腦子卻轉的飛快,不肯再睡,追問道:“王爺想如何處理那些‘活人香’?” 楊戭無奈的看著她,答道:“我已經吩咐人將那些女子的樣貌一一描繪仔細,張榜尋親。并往宮里遞交了折子,想必太后與皇上會拿個主意,宋家也不會放過這等好機會?!?/br> 紀爾嵐笑道:“王爺的主意甚好。雖然不追究燕暻的事情,這些女子卻不能不救,為她們醫治尋親也在情理之中,燕世成也說不出什么反對的話。還有,燕凌傾必定要受到懲處,個中緣由,燕世成已經替她定了罪名,說什么也逃不過百姓茶余飯后家長里短。燕家無法指責王爺,卻要受世人排揎的苦果?!?/br> 楊戭點頭道:“人言可畏,流言蜚語常常能傷人根本。御前還有幾個硬骨頭的御史,也不會輕易松口。只是,委屈了你?!?/br> 紀爾嵐一笑,搖頭說道:“不委屈。我從來不覺得將人一刀砍死是什么解恨的事情,反而覺得太過便宜了惡人?!彼肟吹降?,是燕家一點點腐爛潰敗,飽受‘等死’的折磨。 楊戭低頭細細的瞧了瞧她的眸色,問道:“你與燕家有何糾葛淵源?” 紀爾嵐早就有心里準備,楊戭定會有此一問。她對燕家的恨意,遠不是出一口惡氣便能消散的。精明如渡王,怎么會感覺不到呢?還有她對燕家密道的了解,也是難以說清的?!巴鯛斘鸸?,我并非有意隱瞞,只是有些事情并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br> 楊戭俯視著她,淡淡道:“你是在敷衍本王么?” 紀爾嵐微有錯愕:“我……” 楊戭卻不等她再說,道:“你這樣做,也沒什么錯,你我之間,不過是一場合作,只要互惠互利便好,你無需對我言明一切,我亦沒興趣用權勢來壓你?!?/br> “我并非是這個意思……”紀爾嵐辯解了一句,卻又頓住。她雖然沒有這個意思,但,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楊戭深深看著她,見她說了一半便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漠然抬頭不再看她。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原本寬敞的馬車突然讓紀爾嵐覺得逼仄難受,身上被楊戭緊緊箍住的地方也有些不自在起來。她此時才有空去想,這般大庭廣眾的被渡王抱著帶回王府……事后想必會很麻煩,就只紀成霖這里,就夠她煩了。 楊戭似乎察覺她的緊張,也不看她,只盯著微微晃動的車簾,說道:“我已經讓人請了令尊過府?!?/br> 紀爾嵐心下一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