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惡人自有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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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太太們又連連夸贊了紀爾嵐一遍,還不忘拉著秦氏,紛紛往花廳里面去了。阮氏錯了錯牙,到底是女主人,不可缺席,也不管紀丹陽又驚又怒的抽噎聲,讓丫頭送紀丹陽回去,自己跟著去了花廳。 紀爾嵐當著紀天姀的面將鐲子揣進了自己懷里,一副什么也沒發生過的模樣,說道:“大姐這副樣子,恐怕也不便再往人前去了,便去后堂梳洗梳洗,待會咱們再一起回去。三meimei,咱們也快去吧!” 紀如珺是顧姨娘的二女兒,與紀融同年,都是八歲,瑩潤的小臉結合了顧姨娘和紀成霖的優點,在紀爾嵐看來,她長大后,相貌定是比紀天姀要出眾的。 她被紀爾嵐拉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紀天姀死死的咬著嘴唇,眼里包著兩包淚,獨自帶著瞠目結舌的丫頭扭身去了后堂換洗。 花廳里,紀明月抻著脖子望著外面,對一旁的丫頭問道:“怎么回事?阿娘她們都去哪了?怎么花廳里一個人都沒有?” 紀明月是阮氏的次女,生性愛美,得了紀成榮給的一對鑲寶金釵,在房間里又是換衣又是梳妝,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了閨房。 小丫頭搖頭道:“不知,按理說,這個時候也該從后邊過來了呀!” 紀明月皺著眉頭不悅道:“那你還不快去打聽打聽!”她只比紀丹陽小了一歲,也是懂事的年紀了,想著在眾太太面前露臉,與長姐一較高下。 小丫頭沒走幾步就迎上了眾位太太,連忙請人入了席。紀明月沒有阮氏的介紹,也不敢胡亂上前,怕認錯了人,等阮氏從后面趕來的時候,眾人已經熱火朝天的交杯換盞,說笑起來,根本沒她們母女什么事了! 紀明月柳眉蹙起,悄悄問阮氏道:“阿娘,這是怎么一回事?”她往阮氏身后看了一眼,“大姐呢?” 阮氏本來就心中不痛快,此時看著膽小怯懦的秦氏竟然也跟其中幾人交談起來,不由更加怒火中燒。瞪著紀明月頭上明晃晃的兩支金釵,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惡聲惡氣的說道:“摘下來!趕緊把釵子摘下來!” 紀明月纖秀的柳眉一擰:“娘說什么呢!” 話里盡是不愿意,可看見阮氏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到底還是不敢較勁兒,心中也思量著想必是出了什么事,便將金釵拿了下來揣進袖中。 阮氏平復了一下心緒,又堆起笑容給眾位太太介紹起自己的二女兒。這群婦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似乎同時想起了什么,一見紀明月便下意識的往她袖口、頭上、頸上看去,果然沒有相似的鐲子釵環之類,便都心照不宣的相互笑了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阮氏這回當真是一口氣沒上來,頭暈目眩險些一頭栽倒。好歹紀明月眼疾手快扶著她坐下:“阿娘,你沒事吧!” 周圍人見狀連忙安慰道:“唉,紀二太太,誰家還沒有幾個糟心的兒女,你也別往心里去了,來來,先喝盞茶水潤潤喉!” 殊不知正是這幾句規勸讓紀二太太第二天就病的起不來了,直在榻上躺了一個來月…… 紀二太太的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還極力的端著儀態,應承著:“你說的是……” 紀爾嵐暗笑一聲,低頭吃著自己喜歡的東西。 秦氏看她一眼放了心,又繼續和一旁的婦人攀談起來。她從前因為顧氏等原因,來往相交上,總有些打怵,開始還有些不敢開口,到了后來,發現其實也并沒什么太過值得擔憂的。 人與人相交,不就是憑個眼緣嗎? 紀爾嵐暗中也在打量秦氏,心想,倒也不是無可救藥!反倒是一旁的紀如珺,一句話也不多說,自從上次顧氏的門牙磕掉一顆之后,紀如珺就發現府里頭變了……不但父親不一樣了,她的姨娘和長姐之間也怪怪的,不似從前了…… 紀二爺的生辰,又不是什么大壽,說白了就是借個名頭攏攏人心,男女各開一席,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局面。 紀成霖升了官,紀成榮臉上也有光,連連給眾人介紹自己的大哥,新任都察院監察御史紀大人! 紀成霖一邊受著恭維,一邊也琢磨著紀成榮家境越來越豐厚了,自己卻過的頗為拮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轉而又想,到底自己是官身!他們有銀子又如何,還不是得巴結著自己?銀子早晚都會有。這么想著,心中又舒坦了不少,升起幾分優越感來,看著一旁坐在一邊兒的侄兒紀巒風說道:“風哥兒已經開始念書了?” 紀巒風是紀成榮的唯一的兒子,今年才六歲。一身綢衫金項圈,總角上還墜著兩只金墜角。只看穿戴便能看出他在紀二爺家的地位。他聽見問話,倒是乖巧,奶聲奶氣的答道:“是,侄兒已經開始識字了,正在學千字文?!?/br> 千字文和百家姓都是啟蒙用的,倒也說不出特別來,紀成霖便說道:“風哥兒是個有靈性的?!毕氲阶约旱膬蓚€兒子,紀成霖又有點心煩。紀昀頑固疲懶,紀融膽小怯懦!今日他也沒帶著他們出來。 紀成榮對自己這個兒子簡直是不知怎么寵才好,當然更希望他成材:“我家這幾個丫頭小子,還都是大哥給起的名字。將來風哥兒若有出息,那也有大哥的功勞?!毙值軅z一個比一個圓滑,這話里,就有相互幫襯的一意思了。 從紀成榮家告辭出來,秦氏臉上意外的帶著幾分與平日不同的神色,面對著紀成霖的目光也不那么瑟縮了,紀成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轉向紀爾嵐姐妹三人。紀天姀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消去,只是還微微有些發紅,面上還泛著委屈的神色。 “天姀,你的臉怎么了?”紀成霖奇怪的問。 紀天姀一聽這話問話,便委屈的直掉眼淚,咬著嘴唇做小女兒狀。若是以前,紀成霖肯定無比心疼,問了又問??涩F在他不知怎么有點厭煩,堵得難受。倒是覺得紀爾嵐口齒清晰,說話頭頭是道比較讓人心情舒暢。便問紀爾嵐:“爾嵐,你可知道發生什么事了?” 紀爾嵐道:“大姐與阮寧表哥在垂花門那說話,丹陽jiejie不知怎么沖出來就對大姐動了手,還罵人。二伯母還說是大姐的不是,娘反駁了幾句,二伯母終究是沒理,讓丹陽jiejie給大姐賠了禮?!闭f的輕描淡寫,又半分都沒假。并將一對鐲子拿出來給紀成霖看了一眼,然后又理所當然的揣了回去?!按蠼?,我說的沒錯吧?” 紀成霖順著她放鐲子的動作頓了一下,一想便知這是阮氏陪的,至于怎么到了紀爾嵐手里,就是她們姐妹之間的賬了,他做爹的也不能總是偏著紀天姀,便當做沒看見。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從前可是無條件偏著紀天姀的! 紀天姀看著紀爾嵐懷里鼓出的兩個環形,憋屈道:“是的,爹?!?/br> 紀成霖沒說別的,倒是先看了秦氏一眼,沒想到她還能為了紀天姀分辨。轉而又想到紀丹陽這種無理取鬧的作為,臉色有些難看。但到底是自己的侄女,剛才又與弟弟相談甚歡,便說道:“小孩子的事,做不得真,往后見了面還得正常交往才是?!?/br> 紀天姀更加委屈了,她今日當真是不宜出行! 回到紀府,眾人各自休息不提。 第二日,紀爾嵐在紀成霖出門前攔住他,道:“父親,爾嵐有一事要說?!?/br> 紀成霖腳步慢下來:“哦?是什么事?” “咱們上京之前,除了老夫人的院子,其他各處都有不少下人要放出府去。不如多給些銀兩再讓他們出府吧?!?/br> 紀成霖聽了這話,覺得不是什么要緊事,便要打斷紀爾嵐。 紀爾嵐卻繼續說道:“父親是知道的,誰家沒有些家長里短,這些人多年辛勞,又對咱們府上的事情有不少了解,將來各自出去,你一句我一句,難免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這容易被人嚼舌根的事情……遠的不說,近的就有幾件……” 比如,紀天姀與妹夫落水以至換親的事,實在不甚光彩。 還有,紀家這么多年,可一直都是顧姨娘管賬……管賬,不就相當于掌家么…… 一個妾掌家,還不足以說明紀家亂了規矩么?紀爾嵐心中嗤笑一聲,面上絲毫不露。 紀成霖心里轉了轉,顯然也想到了,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站住腳步看著紀爾嵐:“不過是些下人,能有什么大礙?” 紀爾嵐不緊不慢的說道:“父親想想,這些人都是在府里做慣了事情的,將來說不定也要到各個官員府邸或大戶人家去尋活計。到時候……” 她頓了頓,見紀成霖凝眉,顯然是聽進去了,才說:“多給他們一些銀兩,一來,讓他們對父親有所感念,即便有些許不滿之處,也不會怪罪到父親的頭上。二來,父親善待下人,良善親厚的名聲自然也隨著他們傳到各處,對父親實在是百利而無一害。區區銀兩,怎能與此想比?” 紀成霖微感詫異,卻還是覺得紀爾嵐有些小題大做,便說道:“爾嵐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也不必過于放在心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