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_第190章
看著曲菀大驚失色的神情, 謝木佑撇了撇嘴角, 已經懶得和曲菀繞圈子了, 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所有底牌都亮了出來:“雀氏一族園長剜了雀氏族人的心, 是從你那里知道的吧?落星派的那個人心也是被你取走的, 而現在輪到了向導?!?/br> 曲菀咬著牙道:“謝木佑你未免太天方夜譚了吧?這種事情你栽贓給我?” “我有證據?!?/br> “什么證據?”曲菀梗著脖子,眼中冒著怒火。 謝木佑冷笑:“我把你的胸腔剖開,不就知道有沒有心了嗎?” 阿塞江打了個哆嗦,這話就連他聽得都不寒而栗。卻沒想到一抬頭就發現景安眼帶溫柔地看著謝木佑。 阿塞江:“……”現在年輕人口味都這么重了嗎? “你剜心……是因為你沒有心?!敝x木佑挑了嘴角,“現在,我數三秒,告訴我鳳君讓你干什么?!?/br> “他、他沒說!”曲菀終于知道眼前的人知道的比他想得還要多,隨后自暴自棄道,“他就是讓我守著大漠的入口?!?/br> “大漠那么大,你為什么針對我們村子?毀了我們村子你就能守住大漠入口?”阿塞江忍耐不住心中的憤怒,怎么就是他們村子呢? 謝木佑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歲月的力量,當年渾身都透著一股寧可負天下人都愣頭青就算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失去了愛人,也終歸還是有了牽掛。 挺好的,至少他不是孤獨的。 要知道,比起求而不得更可怕的往往是無欲無求。 當年一眼看出他們命格的謝木佑此時也安下了心。 曲菀眼睛轉了轉,似乎琢磨著怎么自救,聽見阿塞江的問題,她突然靈機一動道:“本來鳳君是讓我毀了你們村子……” “扯?!敝x木佑扯了扯嘴角,“別聽她扯淡,鳳君要是費心這種事情就見鬼了。她之所以這么做,只是想殺雞儆猴,一邊找尋活命的辦法,一邊制造謠言讓你們不敢進大漠?!?/br> 話說到這里,謝木佑也明白了,若有所思道:“鳳君要守住的地方,一定是只有你們當地人知道怎么去的地方。所以殺了向導,就是為了讓你們不敢進沙漠?!?/br> 阿塞江也恍然大悟,看著還在為自己辯解的女人,放下了最后的一絲因女子的柔弱而產生的惻隱:“你所謂的主人讓你守住大漠,可沒有讓你殺人吧?” 曲菀語塞,跌坐在地,一時間沒了言語。 “我們該出發了?!敝x木佑淡淡道。 看著想要偷跑的曲菀,謝木佑毫不留情地一腳踩在她的腳踝上。 阿塞江聽著地上傳來骨頭被折斷的聲音,裝作什么都沒聽見別開了腦袋。 爬起來拉開車門把車子重新發動起來。 不一會兒,出去撒歡的人就都上了車。 他們疑惑地看著車內突然多出來的女子:“這是……” 謝木佑把曲菀的手塞給了白無常。 白無常反射性地想躲,嬉皮笑臉道:“我可是有家室的?!?/br> “是嗎?”謝木佑想起了那位明顯再世為人的殷森,戲謔道:“你家那位還認得你?” 白無常:“……”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可誰讓他欠了這人一屁股債呢? 認命地搭上了她的手腕,突然間,嬉皮笑臉就變得嚴肅起來:“她……” “你看到了什么?” 白無常眼中升起了nongnong的警惕,吐出了十六個字——“冤孽纏身,極惡之徒。輪回之外,不人不鬼?!?/br> 在眾人警惕的視線中,謝木佑把從跟曲菀相遇開始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曲菀從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竟然會從別人口中被迫聽到自己的故事,而且謝木佑一個臟字都沒用,但是卻讓人聽完后忍不住咬牙切齒。 但是明明不全是那樣的,曲菀一直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有理由的,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你知道什么?我十幾歲就離開家了,就因為我覺得林思渺分走了她的寵愛。就被曲心狠心送去外地學舞蹈,被人欺·凌的感受你們知道嗎?而且她根本不顧及我們的母女之情……” 同樣從小失去母親的駱子鯉點點頭,那種滋味確實很孤單。而且他是因為母親生他時就去世了,如果他像曲菀一樣,說不定會更加難過。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翠羽族的事情?!敝x木佑打斷曲菀的話。 “我嗎?”曲菀見自己的煽情奏效了,更加委屈了,“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呀,我明明是她親生女兒,她憑什么這樣區別對待我們?難道就因為我天賦沒有林思渺好?” “天賦……”謝木佑對這個女人徹底刮目相看了,究竟是什么樣的臉皮才能讓她這么睜眼說瞎話,“后面的不如我替你說了? “你之所以不能繼承曲心的衣缽,是因為你根本不是翠羽族人。你是被她收養的對吧?” 曲菀瞪圓了眼睛。 “不止你,還有林思渺的父親,你所謂的哥哥,應該都是被曲心收養的。而林思渺也不是你哥的親生女兒,她也是被收養的。但是……應該是曲心安排的,因為林思渺是她以外僅存的翠羽族后人?!?/br> “之所以不沿用曲姓,是因為她想讓小翠羽擺脫異族的的責任,可惜,你毀掉了這一切?!?/br> “那是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鼻覅柭暤?,姣好的五官此刻卻是一片猙獰,之前所有的偽裝都在此刻被撕開了。 “但是我不得不說,你對自己夠狠心的?!敝x木佑沒有在意其他人三觀盡碎的表情,繼續道,“你剜心就是為了把別人的心臟換給自己吧?一開始目標是曲心對嗎?用來保存心臟不腐不壞的匣子應該是翠羽族的寶貝吧?” 對自己的養母都能做到這個程度……其他人不寒而栗,第一次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就感受到了人心的險惡。 “先生,快到羅布村了,我們休息一晚再走?” “曲菀,告訴我,跟你一起來的還有誰?” “我——不——”但是之后的話她再也說不下去了,她的五官扭曲了起來,烏黑的發頂上放上了一個手掌。 手掌的主人緊閉著雙眼,幾秒鐘之后松了手:“我知道了?!?/br> 知道了?這就知道了? “景安,把她扔進洞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