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_第116章
抽簽的時候謝木佑想如法炮制,卻沒料到景安早有防備,和之前兩人在箱中的旖旎相比,此刻的他們卻是劍拔弩張。 景安用手去格擋謝七的手,想要抽走自己的簽子,卻沒料到謝七一個漂亮的太極分手就解了他的力道。 柔若無骨的手指爬上景安的手腕,也不知道掐住了他的哪一個xue位,便輕輕松松地抽走了景安手中的簽子,隨后把自己的簽子塞了給他。 景安皺了皺劍眉,他想讓謝七不要把他當弱者看待,誰知謝木佑掐了掐他的手心:“在下面給我加油?!?/br> 加油…… 就這么一句話,一個完全無法成為理由的理由卻讓景安心頭的無名火熄滅了。 景安忍不住反省,最近是不是自己脾氣太好了一點,所以謝七才這么有恃無恐。 他連簽子都沒看,就交給了駱沉逸。 駱沉逸也吃了一驚,看向他的目光不禁多了一份審視——“景安,輪空簽?!?/br> 眾人:“……”到底是誰說他第二輪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的?難不成輪空簽長在他手上了?! 出乎意料的是,和景安的一樣巧合的是謝木佑,他這次依然是第一輪比試。 謝木佑看著對面的男子,覺得有些面熟,想了想終于想起這位就是駱成虛展示靈犀角時站起來的那位男子,也是駱成虛所說在場的那位修鬼道的人。 修鬼道啊…… 謝木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小男孩,當初自己說他適合修鬼道,可那小男孩并不甘心,就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如果修鬼道應當還能遇見,如果修別的……謝木佑搖了搖頭,其實他能理解尋常人不愿意修鬼道的想法,所以乍一看有人修鬼道而且修為還不弱,一瞬間就想起了久遠的人和事。 “在下殷森?!币笊簧砗谝?,雙目青黑,人如其名整個人都鬼氣森森的。他雙手持了兩面黑旗,已經擺好了迎戰的準備。 “在下謝木佑?!彼廊粚㈣F鑄劍背在身后,倒不是說看不起與他對戰的人。但是這里人多眼雜,難保沒有人認識他手中的劍。無論是認出還是流傳出去都是一件麻煩事。而他并不想招惹這樣的麻煩。 謝木佑說完了,可殷森卻沒有動手,而事目光陰鷙地盯著他:“但我聽他們叫你謝七爺?” 謝七一愣,一哂:“確實也是我,同道的客套而已?!边@人總不是看不慣別人叫他爺吧,雖然他對這些名頭沒什么感覺,可是按年紀來說他也不是當不起這個尊稱的。 卻沒想到殷森并不領情,他冷冰冰道:“既然是客套,以后就別叫了罷?!?/br> “什么?” “輸了,你就把你那個破稱號給我摘了?!?/br> 駱沉逸嘆了一口氣,怎么這兩個人還是撞到一起去了。 殷森可以說是現在陽世間對于鬼道最為精通之人,和盲眼婆婆不同,盲眼婆婆是目能視鬼,可殷森是有cao控百鬼之力。駱沉逸聽說過,他身為男子卻四柱純陰,一出生即被父母視為不祥,被鬼養大后來又修了鬼道,初入鬼道便走火入魔幸被白無常所救。 白無常,謝必安,世人尊之曰“七爺”。 殷森為何對一個名號斤斤計較,理由已經顯而易見。 但謝木佑卻不知道,他向后一翻,躲過了殷森揮過來的黑旗:“我打出生就叫這個,你這讓我改名字,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br> “謝七爺的名號也是你區區凡人能叫的?” 殷森一扭身,手中的黑旗合十,交叉出突然躥出了鬼影。 “倒有些真本事?!钡x木佑也不打,就像是燕子一樣踩著擂臺的圍欄這樣躲著。 謝七爺……謝木佑瞇著眼睛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名堂,他記得也沒人在他面前提過這個名號啊,但為什么殷森一臉覺得他應該知道的模樣? “喂,你說的到底是哪位?” 殷森不言不語,謝木佑的言語在他耳中全都變成了挑釁之語。 場下有人搖了搖頭:“這是不是真傻,連謝七爺都不知道?!?/br> 幾只鬼影并不能奈何謝木佑,甚至連他身都沒近便已經沒有蹤影。 殷森也不慌,他突然將雙手并攏,兩面黑旗合一,默念口訣,再一打開眾人都以為自己眼花了。殷森的背后仿佛多長了許多手,每一只手都拿著一面三角黑旗。 “百鬼幡……” 說話間謝木佑突然發作,一張手便是百張符咒飛了出去,每一個都牢牢地貼在了三角黑旗上。 在場的不少都是用符咒的,包括落星派從掌門到弟子。 眾人忍不住扶額,一個符畫起來不算難。但是能畫出百張制住人的符咒,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可輕忽的心血。用一張都要斟酌再三,誰會像謝木佑一樣貼小廣告一樣的貼出去?! 殷森也有些傻眼,打過架但沒見過這樣的陣勢。 “小子,百鬼幡練得不錯,沒有怨氣卻能馭鬼?!敝x木佑打了個響指,那些符咒迎風自燃了,“煉成不容易,收回去吧?!?/br> 殷森一咬牙,謝木佑已經給了他面子,他不是主動收旗而是不得不收。也不知道那是哪里來的符咒,將他的黑旗封住,半個鬼影也召喚不出來。但這并不代表他認輸,這么想著,身后百手變千手,層層疊疊的每一只手都在捏著同一個訣。 謝木佑看著他的手訣終于想了起來,再次打斷殷森:“謝必安是你什么人?” 這下子殷森的也不再捏訣,千手齊發直沖謝木佑的心窩,厲聲道:“謝七爺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 謝木佑頓時哭笑不得……這個倒真是冤枉了。 他將鐵鑄劍劍尖往上向空中一拋,鐵鑄劍再次落地時卻已經變成了千把。 謝七抬起雙手,十指由拳變掌,隨著他的動作,鐵鑄劍直沖殷森而去,一眨眼的功夫,想攻擊謝木佑的千手便已紛紛落在擂臺上。 沒有血氣,但是滿地斷手已經足夠讓人震驚,承受不住的已經吐了出來。 “為什么?”殷森看著他,神色有些復雜,他明明可以將自己的雙臂一并砍斷。 “小子,你是謝必安的徒弟?”謝木佑摸了摸下巴。 殷森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