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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事情他還是有些印象的,想起自己在秦疏面前各種越界的所作所為,臉上就一陣發燙。 等頭疼較好后,他覺身上微冷,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裳,卻聞到上有股濃重的酒臭味。 沈玉藍自認為是比較愛潔凈的人,可這種在酒里滾過一遭的衣裳,他實在很難再次穿上。 秦疏端著一碗素面進入房中,就見沈玉蘭攥著被子,面上嫌惡的神色盯著自己揉成一團糠菜的外衣,而后又有些后悔之意,似乎是實在想不透自己為何要去喝酒。 秦疏不免暗笑,把面碗放在柜桌上,便從柜中翻出一套素色青紋外衣道:“幼靈若是不嫌棄,便穿我的吧?!?/br> 沈玉藍接過了外衣,斂著眉目自責道:“多謝你折岳,還有對不起,昨夜是我酒后失態,還讓你照顧了那么久,實在是與你平添了麻煩?!?/br> “麻煩沒有許多,只是還請幼靈愛惜身體,切勿在縱氣醉酒了?!鼻厥枵?。 沈玉藍用手敲了敲自己跳漲的天靈xue,蹙眉道:“誰知醉酒這么難受,折岳說的對我可不敢再貪杯了?!?/br> 秦疏見他穿好了外衣,盡管衣裳樸素,但卻難掩他的氣質。道:“我煮了一碗素面,幼靈不嫌棄便用膳吧?!?/br> 沈玉藍看碗中細面配上青菜,腹中確實感到一些饑腸轆轆,不客氣道:“多謝折岳了?!?/br> 而后便拿起筷子。 此時他腹中饑空吃什么都仿佛是美味佳肴,此時這一碗清湯寡水的素面,倒是極為符合他疲軟胃口,有些顧不上慢條斯理了。 大快朵頤的將清湯都喝了個干干凈凈,瞧了秦疏的目光下實在有些羞澀難堪,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道:“折岳的這碗面太過于美味了,我一時不慎竟然將碗底的湯都喝了干凈,實在是有失禮儀?!?/br> 秦疏自是不會介意,他將碗筷收了下去,沈玉藍心想今日還要去講課,便向秦疏告辭道:“今日還要于太子上課,昨日多謝折岳照顧,幼靈先告辭了?!?/br> 秦疏頷首,又道:“太子畢竟是皇家中人,學的是無情君道,幼靈有時也不能太看重表面,將太子當成了孩子對待,他畢竟是一位儲君,君臣有別,幼靈請自慎?!?/br> 沈玉藍知曉此乃秦疏一番肺腑,也是拱手道:“折岳放心,我會有分寸?!?/br> 沈玉藍回到宅府里,卻見下人神色慌忙的跑過來,焦急道:“老爺你可算回來了,身負圣旨的陶公公在堂中等了你許久了?!?/br> 圣旨?這次老皇帝又是給他找了什么差事?沈玉藍心存疑慮想著。 他來到正堂中,見一位陌生的年輕太監站在堂中,手執圣旨。 第27章 新年 站在正堂中的陶公公見沈玉藍來了,諂媚笑道:“沈太傅總算來了?!?/br> 沈玉藍拱手道:“昨夜與友人促膝長談,耽擱了片刻,多讓公公久等了?!?/br> “哪里哪里,咱家聽聞太傅這剛從牢獄之中脫困,立刻重回了太傅之位,現在陛下又有要事交付于太傅,可謂是十分看重于太傅啊?!?/br> “臣多謝陛下厚愛?!?/br> “哈哈,不說這些了,沈太傅聽旨吧?!碧展辶饲迳ぷ?,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令太子太傅沈玉藍,為此次南下巡撫察副手,還望審時度勢多加輔佐巡撫察?!?/br> 沈玉藍俯首跪拜道:“臣定當竭盡全力輔佐太子殿下?!?/br> 陶公公將圣旨交付于他手中后道:“太傅請起來罷?!?/br> 沈玉藍接過圣旨,緩緩起身道:“此番辛苦公公久等了?!?/br> 陶公公道:“太傅哪里的話,不算久等,以后還望太傅多照拂。咱家在宮中還有事務,便告辭了?!?/br> 沈玉藍拱手算作告別。 等陶公公走后,沈玉藍面色略有凝重的瞧著手上的圣旨,一旁的年輕下人走來恭喜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又得晉升?!?/br> 沈玉藍瞧了他一眼,輕笑道:“晉升便算了,陛下可真是給我找了一門好差事?!?/br> 下人不懂他其意,摸了摸后腦勺道:“老爺,是何意思?” 沈玉藍搖了搖頭,收好圣旨道:“且做好你手上的事情?!?/br> “欸,好嘞老爺?!?/br> 南下夏江于十日之后,這幾日恰逢新春過年之際,千家萬戶除舊迎新,爆竹轟隆,笙歌陣陣,百姓穿紅戴綠,京城一片喜氣洋洋。 沈玉藍給師傅寫一封新年信,綁在白鴿腿上放飛后,穿上外衣跨出房門。 一瞧宅里也是張燈結彩,紅綢剪紙,屋檐下掛著紅燈籠,似是仔細布置了一番,有那么點節日氣息。 他看正在往屋檐邊上掛燈籠的老仆,說道:“王伯,你可小心點兒,仔細別摔著,你下來我來幫你?!?/br> 些許是受了節日感染,王伯臉上牽著笑容道:“多謝老爺關心,王伯我掛幾個燈籠還是沒問題的?!?/br> “府上是你布置的嗎?” 王伯回道:“是我們大家伙兒一同布置的,老爺這些日子對我們這些下人躬親關懷,我們無以回報,想著也是過年了,便把府上布置的熱鬧些?!?/br> 沈玉藍看本是庭院深深,冷冷清清,現在倒是煥然一新,充滿了人味,嘴角不禁揚起一絲弧度道:“布置的很好看,多謝你們?!?/br> “這是我們做下人的本分,老爺不必說什么謝不謝的?!?/br> 沈玉藍道:“皇上賜給我的宅府比之前的寬闊許多,宅府里除了你們幾個人之外,的確是顯得寂寥冷清,現在一番布置倒是顯得熱鬧許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