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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你怎么了?”謝靈徵蹲**和聲問道,“可是院子里出了什么事?” 那灰兔精說不出話來,只哆哆嗦嗦地拿手指了一個方向,臉上露出極恐懼的神色來。 謝靈徵皺了皺眉,他指的位置是伯壺公的主屋。 “昨……昨晚……”小灰兔磕絆著牙齒,“那里有白光……流血,會,會殺人?!?/br> 他說著,七竅便溢出血來,謝靈徵忙從袖中掏出那瓶惡臭的神藥塞在他手中,低聲道:“你先用了試試,我去看看?!?/br> 灰兔精感激不盡,謝靈徵的臉色卻越發難看,他被抽了仙骨,對仙力的感知不再敏銳,五感于尋常人無異,然而即便如此,在臨近主屋門口時,他仍聞到了撲鼻而來的血煞之氣。 謝靈徵在門前停留了片刻,方伸手去推房門,那門沒有落鎖,只輕輕一推便打開了。 門扉洞開的一瞬,重物落地驚起塵土,謝靈徵瞳孔微微放大,只見一具靠著木門作支撐的尸體因他的動作重重砸落在門檻上,與那灰兔精一般的七竅流血,雙目暴突,大大的張著口,僵硬的面上神色驚駭,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東西。 謝靈徵的雙肩微微一顫。 這尸身是胡二。 妖族受到巨大驚嚇時,會不自覺的現原形自保,而胡二便是如此,化出了身后半條尾巴,方未來得及完全化形,便中途失去了性命,落得一副半人半獸的模樣。 謝靈徵呆站片刻,徐徐俯身替他合了眼,便拄著杖往深處走去。 行至他抽仙骨那靠椅近前,他看到地上仍在漫延的鮮血,雖已干涸了大半,卻依然沾濕了他的鞋底,他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拉開合起的床簾,忽地松開手拄之杖,倒在床沿干嘔起來。 只見那織工華麗的錦被之上,伯壺公死狀與胡二相近,只是失血更多,面容干枯,神色間更是添了幾分絕望悲戚,赤紅的雙眼大睜,死不瞑目。最駭人的是則他懷中所抱之女,伯靈玉一張干干凈凈的小臉上尚掛著笑,胸膛處卻掙出百十把骨刃,硬是將那蒼白瘦小的身軀撕扯了個四分五裂,五臟六腑、四肢血rou,裂了個稀爛,零零散散散落在血泊間。 謝靈徵幾乎信不過自己的眼睛,他扶著床欄,顫顫巍巍立起身,想要喊人過來弄清緣由,卻忽然聽得一陣熟悉的腳步。 他目色一利,反手抽了伯壺公尸身腰間長劍,左足輕點,兔起鶻落襲向身后,劍光一閃,那人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已被利刃抵住了喉嚨。 “人是你殺的?”謝靈徵森然問道,“成靈器?!?/br> 成靈器臉上那尋釁的笑意尚未收起,便被謝靈徵目中的殺氣所懾,他這當口方明白昨夜蕭無音說謝靈徵“左手劍使得比右手好”是什么意思,這瀛臺棄徒縱使是廢了一手一足,抽去仙骨,也能頃刻間要了自己的性命。 “說話?!眲鈩澠破ou,成靈器知道,這人已然動了殺心。 “謝靈徵,你想再多添一條誅仙罪嗎?”他色厲內荏地喝道。 “多一條又有何妨?!敝x靈徵挑眉冷道,“我敢叫你在那之前萬劫不復!” 劍尖更深入皮下兩分,成靈器的臉色微微發白。 “冤有頭,債有主?!彼戳斯醋齑?,聲音里終是透出幾分底氣不足,“人不是我殺的?!?/br> “是誰?”謝靈徵逼問。 成靈器忽然大笑,他也不顧抵在喉嚨口的利刃,重重抓住謝靈徵的左手手腕,指了指不遠處的穿衣鏡:“你照照鏡子,便知道是誰了?!?/br> 謝靈徵抬頭看向穿衣鏡,鏡中所映之人正是自己,并無異處,他皺了皺眉,正欲再質問成靈器兩句,忽地腦中電光石火間閃過一個念頭。 他急忙背過身,對著鏡子解開上衣,只見鏡中人亦解開上衣,露出傷痕累累的背脊。 整副脊背的全貌曝露于鏡中時,謝靈徵忽地止住了呼吸。 他背上寫了字。 那是一種潔白的藥膏,名曰“忘仙散”,乃是瀛臺山深處流水砂石間生長的名貴草藥所制,靈氣充沛,潔凈純粹,最適合做傷藥或靈咒的觸媒,往日他在蕭無音門下時常常受傷挨打,蕭無音從不在藥食用度上短了他,哪怕是些微小傷,也必會用上千金難求的忘仙散。 然而此時他背上的忘仙散顯然不僅僅是做醫藥之用,而是書寫了滿篇咒文,這咒文他再熟悉不過——正是他咒殺誅鬼君陳修祥的返仙咒! 返仙咒以仙術逆行世間一切咒術,施咒人仙力越強,所造成的咒力也就越大,他抽仙髓時挨得千刀萬剮,此時此刻竟是以千萬倍加諸于伯靈玉之身,連帶著整間府邸都無人幸免! 第7章 歸瀛臺 謝靈徵棄了劍,垂首站在血流滿地的床前。 他的面色難看得嚇人,成靈器一時不敢開口,半晌后才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調地說道:“師尊遣我與靈犀拿你回瀛臺山,往通天竹一處閉門思過去,靈犀得了信,應該即刻便到了?!?/br> 謝靈徵半垂著目,視線所及是那一地的皮rou碎屑,沉默許久,忽然問道:“……我何過之有?” 成靈器沒聽清,問:“你說什么?” 謝靈徵啞聲重復了一遍:“我救治友人,劍斬jian夫,何過之有?” 成靈器想不到他竟出此言,尖聲道:“你竟敢忤逆師尊?” 謝靈徵不理會他,只問:“師尊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