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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便在哈瑞斯這里。 彼時,哈瑞斯在職謀私,借著第四實驗室主管身份為掩,私提基因信息進行非法培育。 衛平戎的基因數據中檢測到了曾遭遇非法篡改的痕跡。 他不只是“新人類計劃”的失敗作,還是哈瑞斯曾親自cao刀干預過基因信息的“失敗造物”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 =w= 第51章 私提基因信息進行非法培育的行跡暴露之前, 被哈瑞斯親自判定為“廢品”的造物已經轉移出去了一批, 但具體轉移去向不明。 哈瑞斯在銷毀實驗痕跡時十分小心, 經他之手培育出的“成品”數目至今是個未知數, 殿堂只能依據基因庫內哪些信息曾被違規提取,有多少額定培育資源曾被調用來推算出一個大致數字,無法使其精準——因為哈瑞斯的理想既然是“技術干預進化”,期望能經他之手培育出非凡物種,他當然也不是個會遵循常規培養方案來“造物”的對象, 而常規培養方案中, 培育資源與孕育個體本是按比例對應的, 一旦打破這份常規, 個體所需的資源不再固定, 拿整體損耗去倒推個體數量, 也就成了件難事。 在衛平戎的基因數據中檢測到非法篡改的痕跡后, 最先查閱了解析結果的麥卡倫等人方意識到,那一批被順利轉移走的“實驗廢品”可能根本就不同于眾人原先所想, 是哈瑞斯在內應的幫助下提前送出了星。 哈瑞斯在培養異生物方面的想象力超凡絕倫, 他那多如繁星的造物構想中,以硅為生命基礎的“超智能”系列必定只是其中之一, 他十有八九也曾設想過在原始碳基生命體上增加異能, 通過篡改基因信息、注射特殊病毒、體內植入微型芯片等方式來改造培育體。 就像“超智能”系列的失敗作幾乎與普通人工智能無異, 不動用高級技術手段進行全面檢測基本看不出端倪一樣,這類在原始碳基生命體進行“直改”而成的失敗作,極有可能也是大量保留了原始生命體的特征, 混入原始種群中后一時半會發現不了差異。 借由這微小到難以辨別的差異值,哈瑞斯完全可以不把這批高度接近原始生命體的“廢品”費勁送出星,他只要和自己的同伙掐準時機,提前看好渠道,事后再在同伙的幫助下清理干凈相關信息,就能把這批幼生體混入正規培育室里,充作正常幼崽交予前來接回培育成果的雙親。 并且,他還毫不擔心事后會被發現。 反正這批失敗作在哈瑞斯手上已被判定失敗,沒有出現任何顯著進化反應,他們日后自然也不會有返回殿堂內學習,接受殿堂長期關照的機會,而小家伙被雙親帶回屬星后若是出現了任何迥異于原始同族的表現,考慮到他們那微弱到不值一提的測試數值,那迥異表現可想而知也不會太大。 殿堂研究所的往期培育案例中,本就存在有育成幼崽遭到“負影響”纏身的先例,雙親們在確定培育前也都會瀏覽相關文件并簽署協議。 一份不太大的迥異表現,基本可劃歸在“負影響”范疇里,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倒霉雙親只會以為這是幼崽的某種先天殘缺,而不會聯想到他們的小家伙在培育過程中就遭到了改造。 普通雙親因為難知曉曾降臨在孩子身上的厄運,是以不會追責,像衛天聞夫妻這般被挑選參與進“新人類計劃”,簽署過保密協定,在提供基因信息前就已經知道他們的孩子將面臨基因改造的父母,則更不會在事后多說半個字。 “新人類計劃”歸根結底,是一場人類不滿足于種族當前生命綜合數據,期望種族基因也能隨著科技發展一并騰飛,從根源上改變多項種族原始信息的冒險。 追求更快更強就宛如寫在生物本能中的癮,只可惜這場冒險出師不利。 “新人類計劃”的牽頭人選擇了錯誤的合作伙伴,他們的項目堪堪經過試水階段,合作伙伴就被拘禁調查,經由對方之手簽訂的項目全部緊急終止,對應的文件數據也被封存。 作為計劃唯一的成果,衛平戎年幼時的數據信息曾被殿堂調查員翻出來審核過,因為他那時的確沒呈現出任何異常,儼然一個普通人類幼崽模樣,所以調查員由此判斷,他或許是個走正常流程培育出的孩子,畢竟哈瑞斯身為堂堂第四實驗室主管,他的非法培育僅是在私底下進行,明面上,他依舊沒有懈怠自己的主管工作,在造著那些千奇百怪的生物的同時,還做了好幾件幌子般的正事。 年幼的衛平戎就這么被歸在了“幌子般的正事”里,一轉眼多年過去,他的雙重實驗體身世被揭開,才發現那“幌子般的”前綴得去掉。 他就是哈瑞斯當年做“正事”時的造物,只是不知為什么當年數值遲遲不達標,沒出現讓哈瑞斯滿意的能量幅值,而今卻擁有了能輕易擾亂周遭儀器設備的能力。 芯片中載有的數據分析初步結果稱,這種能量增幅或許與衛平戎的年齡增長有關,哈瑞斯當年在他體內植入的能量可能具有某種成長活性,不過這還只是個推斷,需要繼續佐以數據論證。 均年齡比顧江初和衛平戎加起來還大的長輩們非常細心,他們猜到兩名晚輩在看完資料后多半是還需要一點獨處時間,遂誰也沒有去打攪兩人。 顧江初和衛平戎離開那間小休息室時,外間技術部內一片空蕩,僅有各色設備穩步運轉的細微電流聲,從技術部返回他們所住艙室的路途中,平日里還算熱鬧的主走道內也一人未見,他們誰都沒遇上的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