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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將兩架機甲綁定在一塊時趁機在衛平戎機體內搞得小動作,顧江初遠程把衛平戎的艙門打開了。 “趕快過來?!鳖櫧跽驹谧约和瑯哟箝_著的艙門邊緣說,“你的機體剛才同樣□□擾能量近距離掃了一波,作業系統一片混亂,即將進入自爆倒計時,目前安全時長還剩下五分鐘,快?!?/br> 距離兩臺小機甲還有一段距離的三架敵機都被掃了個徹底,衛平戎的個人終端也被那“敵我不分”的強干擾能量碾至失靈,衛平戎駕駛的這架機甲,當然也沒能幸免于難。 剛才,衛平戎慌慌張張,只覺出自己的機甲通訊系統好像也徹底損壞了,他此時經顧江初提醒,才驟然驚覺,耳畔的警報聲已響成了一片。 他的機甲同樣已進入失控狀態,是因為顧江初機體伸出的捕撈爪還牢牢抓著他,他才沒成為第二只無頭蒼蠅,去和正在滿場亂飛的那架機甲一道演繹起蒼蠅狂想曲。 “平戎?!?/br> 顧江初省去了姓氏,直接叫著衛平戎的名字,同時調整了一下兩臺機甲的高低位置,讓兩扇對面而開的艙門盡可能平行。 他朝正看著艙門的人伸出手:“過來?!?/br> 衛平戎看著他伸出的手,眼神有片刻茫然,坐在駕駛位上沒動。 “你不會影響到我?!鳖櫧醯木駡鲞€與衛平戎對接著,輕而易舉明白了對方的躊躇,他伸手在機甲壁上一敲,“你看,我的機體依舊運行良好,倒是你如果遲遲不過來,待會機體正式執行起自毀程序,我們綁定在一起,那時候我才會被殃及池魚?!?/br> 衛平戎嘴唇動了動,低聲開了口:“你還不準備解除綁定么?” 看見了剛才那一幕,你還準備繼續帶著我么? “那得看你?!鳖櫧跻槐菊浀卣f無賴話,“你不過來,我就不解?!?/br> “……” 衛平戎又頓了頓,他和顧江初都戴著佩有供氧及防護功能的太空面罩,而隔著這兩層面罩,也不妨礙他看清顧江初臉上的認真。 二十秒后,他低頭手動解開身上所有的安全固定裝置,將機甲內所有尚能使用的東西做了個快捷打包,然后迅速移動向艙門口—— “‘你不如何,我就如何’——那句臺詞倒是和我想說的挺像?!?/br> 遙遠的后方指揮艦上,“人形兵器”艦長抱著雙臂,他周身那股看戲般的閑適感已經消失了,半邊臉上掛著若有所思。 衛平戎的爆發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實際造成的影響效果,卻是大大超出了預計。 如果不是那股悍猛的強干擾能量一舉掃毀了衛平戎自身所有通訊裝置,按著他的劇本,他應該已經把那句“你不過來,我就無法確保你親愛的小嬸性命安全”放出去了,而在放出那句“邀請”之后,他便只需耐心坐等這由小叔小嬸帶大的年輕人乖乖被“請”過來就好。 他相信對方會屈服于這番威脅過來。 只可惜世事難料。 不過,生活中偶爾有這種超出預計的波折,也不失為一種趣味。 他手上仍有后招。 盯著屏幕看了片刻,見衛平戎的身影已出現在了開啟的艙門邊,“人形兵器”冷靜吩咐下去:“鄰近的所有高速小型機靠過去,準備截獲目標?!?/br> “是!” 那支三臺小機甲組成的戰隊縱然被逼退了,可三的兩倍、三倍、乃至上十倍呢? “人形兵器”欣賞顧江初的天賦能力,把衛平戎的爆發視為一次驚喜,但他同時也對自己派出去的隊伍有信心。 接到指令的所有機甲同一時間動作起來,開始朝著某一特定坐標急速前進,這聲勢浩大的目標轉移想不吸引他人注意力都難。 已然跨出艙門的衛平戎有所警覺,他余光瞥見到兩側均有粒子光束襲來,正要催促顧江初快走,卻見顧江初反應突然變遲鈍了似的,一雙眼睛只看著他,甚至還主動飄出艙門了一點,伸手來拉他。 “你瘋了嗎?!”恨不得能把近在咫尺的人抓起來甩回機甲再關上艙門,可衛平戎的手才抬起來,就被一把抓住了。 顧江初在面罩里簡潔回了聲:“沒,過來?!?/br> 然后他就抓著衛平戎往自己機體里帶。 就在他們一問一答間,粒子光束前進的速度無與倫比,越來越強的光線刺得衛平戎幾乎睜不開眼。 也就是在衛平戎迫于光照太強閉眼的一瞬間,他感到眼皮外的白光戛然而止,理應抵達的高熱也沒有到來,他只覺自己好像被顧江初帶著換了個位置,由跟在對方后方變為了呆在對方身前。 顧江初仗著自己比衛平戎要高上那么幾公分,將人利落按在了自己前方,他同樣因光線過強閉上了眼睛,精神場卻無限延伸出去。 此刻,他鋪開的精神場就是他的眼睛,他的四肢,他最為趁手,可千變萬化的武器。 第29章 傳統觀點中的“精神力”, 指的是生物體腦組織所釋放的一種不可見力量, 它被歸在心理及哲學科目里, “精神場”則被定義為一種對應于物體場的能量場, 它環繞精神主體誕生,具備一切物體場的基礎屬性,具有能量。 而無論是精神力還是精神場,在認為它們確實客觀存在的人心目中,它們都屬于人類不可量化的物體, 只在一定條件下可被感知, 更不可能依照人的主觀意志去進行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