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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br> 休息室里正好有面儀容鏡,顧江初不由轉頭去看了一眼,隨即轉回腦袋,說:“其實我留過級?!?/br> 衛平戎被他滿面誠懇所欺騙,信以為真:“對不起,我不……” 顧江初:“騙你的?!?/br> 衛平戎:“……” 輕易辜負了社交單純人士的信任,“罪魁禍首”不僅毫無心理負擔,還唇角一彎,一臉“這你也信”的忍俊不禁。 衛平戎遭了一回戲弄,也不覺得惱,他沒從顧江初的小惡作劇里覺出惡意,只認真感受了一下對方的好心情是否屬實,然后悄悄想:原來與朋友開玩笑的體驗是這樣的。 顧江初為了緩解氣氛,已率先起了個話頭,衛平戎本想試著開個玩笑回去,但他又怕自己弄巧成拙,最后左右權衡了一下,把沈星沉方才未得答案的問題又撿了起來。 “我不太能生氣?!毙l平戎說,“不騙你?!?/br> 顧江初聞聲,唇邊弧度縮小了些:“因為‘生氣通常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衛平戎無聲點了下腦袋,像是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即才說:“道理大約與‘急中出錯’類似,我在生氣時會比平常運氣更加不好,按著……他們的說法就是‘災難能量翻倍’?!?/br> 顧江初記下了衛平戎話末的那個六字詞組,將它顛來倒去兩遍,心底翻起了一點不知是什么的滋味。 他的停止接話讓休息室一時安靜下來。 衛平戎在這驟然降臨的安靜里有些不知所措,疑心自己又說錯了話,然后他就聽見顧江初說:“瞎扯?!?/br> 衛平戎看向顧江初,發現他的好友正擰著眉心站起來,過了片刻,他才意識到,顧江初是在說“災難能量”純屬旁人的瞎扯。 可他如果不是天生就攜帶有災難能量,又如何解釋他那么多回的倒霉及對周圍人帶去的不幸呢? 衛平戎也希望那些風言風語真的是純屬胡說八道,但他就連在心底為自己捍衛一句,都難以做到。 他自己都隱隱已經認可了那些觀點,覺得自己是“災星”。 不想同顧江初就這個問題展開爭論,衛平戎沉默著跟著顧江初站起來,他看好友在休息室里沒頭蒼蠅似的轉了一圈,后知后覺顧江初是在找東西:“……你在找什么?” “行軍床?!惫蛔屢炼鏖_著掃描的顧江初答,“這里原本是后勤休息室,許多備用物資都會存有一份,除了已經給你架好的那張床外,這里應該還有一張折疊起來的備用床?!?/br> 衛平戎一開始沒明白顧江初為什么要找床,邊走過去幫忙邊茫然問他:“我幫你——你找床做什么?” 顧江初伸手去開內嵌式壁柜的動作一停,轉頭看向衛平戎:“你已經同意了和我一組?!?/br> 衛平戎:“對?!?/br> “為了方便各組進行演習前的轄區定點分派及合作方案探討,同組學員會在分組名單下來后調至同一宿舍?!?/br> 伊恩已確認過備用床就放在內嵌式壁柜里,顧江初手下繼續忙活起來,他輕松將整張床從柜子里取了出來,三下五除二地打開擺好。 “我和你一起住?!?/br>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的,本文將會于2.17(大年初二)入v,屆時會有萬字更新掉落=3= 第23章 當代社會發展至今,基礎科教早已在所有公立初等學院內實現了全面推廣,可在科學海洋里遨游,拿案例數據與理論剖析問題,也毫不影響人們依舊把“時運”、“占卜”、“命數”等詞放在個人詞匯庫里,并在某些特定時刻對它們深信不疑,乃至于強行忽略客觀現實,執拗的把未來某件事的發展走向與它們綁定在一起。 顧江初主動要與衛平戎組隊的消息,很快就傳進了所有出行人員耳朵里。 針對他的這番“不要命”行為,參與話題討論的人們眾說紛紜,最后主要形成了兩派—— 其一,是“顧少溫柔親和”派,該派成員主要認為,顧江初初來乍到,還不太了解“災星”威名,人又比較善良溫柔,見有學員落單,就溫柔心腸發作,自發要給對方當隊友,避免衛平戎一人扛起整塊分派轄區的進攻與防守。 其二,這一派的觀點就比較微妙了,他們自那幾位親眼見證了組隊現場的人口中得知,顧江初不僅主動要與“災星”組隊,兩人還似是非常熟悉,顧少甚至很是親切地“攬住”了衛平戎肩膀,半天沒松開爪子。 那個單純的搭肩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口中被無限夸大,最后東一言西一語,硬生生被傳出了幾分不可言說的意味。 站這一派觀點的人由此認為,顧江初很可能是了解“災星”威名的,但并不信邪,還因衛平戎皮相不錯,起了些不能放上臺面的小心思,所以堅持要與衛平戎組隊,這樣一來,他既能在不受眾人待見的“災星”面前刷一波好感,又能理直氣壯與衛平戎同住一室,還遠離集體,萬一想干點什么,格外方便。 由于這兩派觀點對于顧江初個人品行的看法完全迥異,雙方成員進行了好一番“思維碰撞”,奈何誰也說服不了誰,都覺得自己占理。 然而即便是他們都覺得自己占理,這場“探討”最終也只局限于私下,誰也沒有把它主動捅到兩位當事人面前。 “你說以顧江初的人品不可能起那些心思,你和他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