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你知道魔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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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瘠的高原之上。 云霧繚繞散去,剛剛消失不見的老蛇人重新回到了山嶺之上。 “蘇科布大人!” “蘇科布大人!” “蘇科布大人回來了?!?/br> 眾多巫靈激動的看著老蛇人,不過相比于老蛇人是怎么回來的,他們更想知道老蛇人剛剛看到了什么。 在那。 屬于神明的國度。 但是老蛇人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看向了自己手上握著的東西。 蘇科布的手上多了一卷神秘的卷軸,很明顯不是那種用來一次性施法的神術卷軸,而是那種用來記錄的長軸。 自從造紙術出現之后, 如今的蛇人更喜歡書冊這種記錄文字的方式。 只有巫靈這種存在,喜歡用卷軸的方式來記錄。 他們繼承了曾經的三葉人的某些習俗,因為三葉人的時代沒有紙;尤其是阿賽所在的年代,屬于奇跡的年代,他們都是用布來作為文字載體。 布適合卷起來,紙更適合做成冊。 蘇科布收起了這聚集了所有人目光的卷軸, 抬起頭來說道。 “走?!?/br> “接著出發?!?/br> 老蛇人雖然得到了神明的恩賜, 但是沒有立刻轉身回去,立刻一門心思的將一切投入到其中。 他依舊沒有改變原來的計劃,朝著萬蛇王庭而去。 在離開荒原的路上。 夜色篝火中,他打開了《巫靈神恩術》觀看。 他立刻發現了問題,這本進階使徒的秘典前后銜接不上;按照前面所講述的內容,后面應該還有一部分的。 “只有一半?” “為什么只有一半?” 蘇科布不認為這是神明給錯了,他只能猜測其中的深意。 “是我目前還不夠資格獲得后面的一半?” “還是?” “神的考驗?” 蘇科布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相比于能夠得到神明的恩賜,他更希望能夠為神明做到一些什么。 就好像年輕的時候,他為神明找到了夏納家族, 甚至加入到了那一場不被載入史冊的神戰之中。 那是他永遠不會遺忘,不可磨滅的榮耀。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已經足夠輝煌,老去之后進入神的國度, 迎接來最終的歸宿便是他應有的結局。 但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迎來了神的另一個使命。 神明想要他成為使徒。 神明想要他更久的駐留人間。 神明想要他完成更偉大的使命。 火焰跳躍, 將他的瞳孔映成了紅色。 蘇科布念起了在知識神國之中, 阿賽神所說的神諭。 “使徒只是開始?!?/br> “追尋真理之人沒有盡頭?!?/br> “只要你們可以,我可以帶著你們一起, 抵達真理的終點?!?/br> 蘇科布又想起了之前, 他去覲見來自于造物神國的使者林中仙女圣拉菲兒所見和所聽到的一切。 雖然當時諸神的信使什么都沒有說,但是蘇科布明白,她是帶著造物主的意志而來的。 蘇科布嘴中念叨著。 “使徒!” “只是一個開始?!?/br> 他抬起頭,看向天上的群星。 蘇科布已經感覺到了,一個無上的意志正在推動著這個世界的運轉。 不論是凡人、貴族、權能者,甚至是高高在上的諸神,都在這個意志之下,開始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祂不用做什么,祂甚至不用說什么。 祂只要想一想,這個世界就會朝著祂想要的方向前進。 蘇科布不由自主的立起身來,仰著頭看著那浩瀚無垠的星空。 他突然感覺天空在旋轉。 感覺自己好像要被吞噬,消融在那無盡的深邃之中。 蘇科布:“造物主!” 魯赫巨島的另一邊。 牧獸平原和雷霆沼澤的交界地。 天空是成群盤旋的翼魔,而在翼魔的身上都有著一位蛇人。 這些翼魔騎士在捉對廝殺,場面甚是壯觀。 而大地之上,成群的權能者也正在對攻,施展著各種各樣的神術,駕馭著火魔和石魔展開各種戰術。 成百上千的地行龍騎士在大地之上急速沖鋒,后面跟隨著兇神惡煞的蛇人軍團。 這并不是第一次雙方進行戰爭了。 雙方最近在這片大地之上展開了一次又一次對攻,來自于牧獸平原的一方不斷深入,來自于雷霆沼澤的軍團卻在不斷潰縮。 最后。 在這里迎來了決戰。 面對地行龍軍團的沖擊, 這一次來自于雷霆沼澤的一方找到了應對方法,一種奇特的神術。 一群身上有著雷霆紋身的權能者抬手,催動手上的煉金道具;前方的大地地面頃刻間化為了大范圍的沼澤,那急速沖擊而來的地行龍騎士來不及反應就被沼澤吞噬,陷入其中。 沼澤冒著氣泡的爛泥,很快的就將這些騎士和地行龍吞噬,留下了恐怖的絕望嚎叫。 “是白塔煉金聯盟的煉金道具?!?/br> “他們得到了白塔煉金聯盟的助力?!?/br> “救救我!” “救我!” 而天上隸屬于萬蛇王庭的兇惡的翼魔騎士,在勝利之后乘勝追擊。 追逐著對方闖入了一片怪異的云層之后,也就再也沒能出來。 他們無法分辨,那天上的云哪些是真正的云。 而哪些。 是死亡之云。 他們在沖入云層之中,連人帶地行龍一同化為了煙云,連一句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 在牧獸平原上縱橫無敵的軍隊,在這片詭譎險惡的地域,終于明白了有一種力量是他們不可以抵抗的。 后面的萬蛇王庭士兵沖了上來,迎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箭雨。 那是來自于日出之地,由煉金師鍛造出的煉金機弩;每射一發都是錢,但是此刻一股腦射出來,顯得恐怖至極。 敗局,往往都是從某一個點開始的。 從這個點開始,擴散到整個面。 久攻不下,損失慘重。 失去了翼魔騎士還有地行龍軍團,而且翼魔軍團還消失的如此詭異。 讓進攻一方的大量蛇人心生畏懼,開始退縮。 這一退。 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潰敗出現了。 黃昏下。 遍地的尸骸里,一個蛇人被抓住了,帶到了勝利者一方的軍營之中。 這蛇人氣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他的王冠早已不見了,但是他的敵人找到了他扔棄的王冠。 一個士兵抓住了他的頭發,極度暴力的將王冠戴在了他的頭上。 “來吧!” “萬蛇之王!” “帶好你的帽子!” 然后將他拖到了一個木頭臺子下。 “趴下!” 士兵將他抽倒在地,然后讓他抬著頭。 這個姿勢,堪稱是極度羞辱。 但是戰敗之人,是沒有任何尊嚴的。 一個披著鎧甲帶著劍的蛇人耀武揚威的,以他的身體為階梯,滑上了木臺,接受所有士兵的歡呼。 在場的士兵們看著那狼狽驚惶的,趴在地上的王,發出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光是羞辱是不夠的,還有血仇要報。 恥笑對方完,緊接著所有士兵爆發出統一的吶喊。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一個士兵拿著刀走上前,活生生的將王者的皮給扒下,插在了一根長槍上。 當做一面旗幟一樣使勁揮舞。 殘忍暴力的行徑,迎來的是眾人熱血沸騰的高呼。 “嚯!” “嚯嚯!” 曾經高高在上的王者,就好像牙獸這樣的畜生一樣,被剝皮抽筋,被肆意玩弄。 再也看不到絲毫高貴?!?/br> 生命起源之山腳下。 牧者之河變得無比的湍急,急促的雨滴打在河面之上,伴隨著波濤掀起一層層漣漪。 “轟轟!” 天空之中雷霆陣陣,傾盆大雨落入神山腳下的城市。 幾個月前,萬蛇王庭的王決定向雷霆沼澤的雷澤王國發動了戰爭。 就像曾經他們發動過的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一樣,每當內部不穩定的時候,他們便會選擇向外部發起戰爭。 消耗人口,掠奪財物,穩定權勢,誅除異己。 生活在牧獸平原上的王,一代代對于這種手段玩得出神入化。 有的時候。 戰爭的目標是蘇因霍爾的邊境城市。 有的時候。 是一些不服從統治的部族。 而這一次,他們選擇的剛剛立國幾十年的雷澤王國。 不過這種解決矛盾的方法,逐漸的不奏效了。 尤其是近些年。 整個萬蛇王庭都有著搖搖欲墜之勢。 內部的矛盾越來越劇烈,貴族大臣之間爭權奪利,萬蛇之王的權利和威勢也在不斷降低,尤其是王族內部為了王位互相傾軋,血淋淋的斗爭讓內耗日漸嚴重。 曾經設立的萬戶部落和千戶部落制度成為了虛設,這些大部落互相之間吞并廝殺,具體有多少人口已經不得而知,王庭也已經無力控制;尤其是牧獸平原南方,大量的部落開始效仿蘇因霍爾和日出之地的制度進行改革,開始建城和耕種,開始培養權能者和建造煉金工坊,武裝自己的軍隊。 這些南方的領主,一些強大到萬蛇王庭都不敢動他們。 但是萬蛇王庭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余威,也讓他們不敢直接背叛。 雷電照亮了陰暗中的宮殿。 谷噓 明明是白天,卻暗得和黑夜一樣。 幾名侍者帶著一個信使匆匆進入了一座王庭風格的建筑之中,信使渾身被淋濕,趴在了地上。 一個女人坐在帷幔后面,年齡不大的孩童纏著抱在她身上。 女人開口,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 “王呢!” “軍隊呢?” “有消息了嗎?” 信使臉色慘白,渾身濕透不斷的顫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 “王死了!” “雷澤王國的人他們殺死了王,還將王的皮給剝了,做成了一面旗立在了邊界?!?/br> 王后聽完了之后,放下孩子從帷幔后沖了出來。 她張開口想要說些什么。 “你……” “你……” 但是話還來不及出口,就面色慘白的暈倒在地上了。 雷澤王國是一個在雷霆沼澤棲息了數百上千年的蛇人建立起的國家。 他們信仰的,是名為天空巨神的神明。 雖然這位神明,從來不回應他們的祈禱。 但是他們認為神明存在的。 雷霆沼澤深處的云山和國度,就是神存在的象征。 在這一代的萬蛇之王看來,這些人就是一群盤踞在沼澤里面的野人,一群不值一提的漁民和獵戶。 萬蛇之王準備擊敗這個新生的王國,然后通過這一場輝煌的勝利,來證明萬蛇王庭依舊強盛,證明他的權威。 但是這些沼澤之民,給予了萬蛇之王致命一擊。 而這。 也是給予萬蛇王庭的致命一擊。 王后雖然暈了過去,但是她內心的緊迫感好像一根弦一樣逼迫著她,讓她哪怕昏迷也不敢昏迷太久,立刻在醫師的救治下醒了過來。 她立刻大喊著,召喚來了自己的護衛。 “立刻封鎖消息?!?/br> “不能讓人知道這個消息?!?/br> 然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在她之前就已經有人知道了前方戰局慘敗的消息,或者說這一場慘敗,背后本來就隱隱有著人為推動的因素。 鎧甲甲胄碰撞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伴隨著蛇尾移動的聲音。 “轟??!” 雷霆再一次響起,照亮了外面的階梯。 人影在雷霆的照耀下突然映照在室內,一個個如同張牙舞爪的深淵魔物。 成群的士兵沖了進來,將王宮內的護衛要么繳械,要么當場擊殺。 一位將領抬起手,攔住了其他人。 其他人雖然止步,但是那兇惡的眼神和殺意卻涌動在陰暗的室內。 將領獨自一人來到了王后面前,看著王后和孩子。 王后恐懼的問對方:“你要干什么?” 對方回答:“不要害怕!” “我是來保護王后您和王子殿下的?!?/br> 潘斯城內,一座像是城中之城的古老神廟中。 外面是狂風和暴雨,燭火在閃爍之中照亮殿堂,照亮黃金鑄就的神像,還有跪在神像下的蛇女。 這里是萬蛇神廟。 蛇女眼上蒙著眼罩,她通過將眼睛獻祭給偉大的存在,獲得未知的神奇力量。 她是從牧獸部落時期就開始,一代代傳承下來的盲女先知。 盲眼的蛇女雙手合握放在胸前,她高高的挺起胸膛,昂著頭面對神靈。 在雷霆的炸裂聲中,在暴雨傾瀉的噪音里。 她仰著頭注視著黑暗之中,好像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br> “我看到了諸神將他們的目光投向人間?!?/br> “我看到了黑發的信使為諸神帶來了福音,我看到了古老的存在從黑暗之中醒來,我看到了神的使徒帶著他們的意志行走于人世間?!?/br>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命運已經安排好了一切?!?/br> 最后,她在顫抖之中說出了最后一句。 “我看到了……” “這個國家將要滅亡?!?/br> 她搖了搖頭,臉上流淌出眼淚。 悲傷的說道。 “血流成河,尸堆成山?!薄?/br> 蘇科布抵達潘斯城的時候,一場大清洗已經結束。 但是在城內濃郁的血腥味依舊未曾散去。 潘斯城內人人都帶著緊張的表情,街道之上行人匆匆不敢久留,連遠道而來的商隊都顯得格外低調。 蘇科布帶著巫靈抵達城中的時候才知道了萬蛇之王死去的震撼消息,雷澤王國這個以前不起眼的王國,憑借這一戰徹底打響了自己的名聲。 至少不像之前一樣,魯赫巨島上的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個國家,也不承認這是一個國家。 “萬蛇之王死了?” “新王將在今日加冕?” “新王是個孩子?” 至于眾多巫靈也一個個震驚無比,他們不敢相信萬蛇王庭會敗在這樣一個小國家身上。 年輕的巫靈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相信:“這可是萬蛇王庭?” 其他人開始討論:“王庭敗得這么慘,連王都死在了戰場上?” 有人說起了得到的最新消息:“據說王在死前受到了最大的羞辱,死后皮還被剝了下來,做成了一面旗?!?/br> 有人問:“萬蛇王庭肯定會報復吧!” 一個有些年長的巫靈卻表達了不一樣的想法。 “可能不會了?!?/br> “或者說萬蛇王庭已經沒有辦法,也沒有精力,再向雷澤王國發動報復了?!?/br> “聽說了嗎?新王是個孩子!” 其他人問:“孩子怎么了?以前不也是有年紀不大的萬蛇之王嗎?” “萬蛇王庭依舊強大,依舊興盛?!?/br> “擁有這么多的人口,如此多的士兵?!?/br> 但是他卻不清楚,這么多的人口,這么多的士兵。 有幾個是歸屬萬蛇之王調遣的,有多少是忠于萬蛇之王王室的。 年長的巫靈搖著頭說:“現在不一樣了?!?/br> 但是,他卻不肯說哪里不一樣了。 或許是覺得這是在萬蛇王庭的潘斯城,有些事情是不能夠說出口的。 帶隊的老蛇人整個過程一言未發。 但是他或許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一個人。 蘇科布從其中嗅到了不好的訊息,也是即將爆發大亂的訊息。 這幾百年來,雖然萬蛇王庭一直都有著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至少這個滿是問題的王朝依舊在延續。 大部分地區依舊還維持著平穩的表象。 一旦這個龐然大物轟然倒塌,蘇科布難以想象,會出現什么樣的畫面。 那一定是尸山血海,但是變革之后迎來的是什么? 是日出之地那樣的重生么? 還是? 荒地巫靈們的到來,還是受到了萬蛇王庭的認真接待。 萬蛇神廟的神侍們都來見了他們,領頭的是這一代先知。 接下來。 他們還參與了萬蛇之王的加冕典禮。 可以看到,和傳聞之中的一模一樣。 這一代的萬蛇之王是一個孩子。 萬蛇王庭的先知替王戴上了冠冕。 而臺下所有人看向的,卻是一位站在臺階下的將領。 直到這位將領開始行禮,所有人才趴在地上,向萬蛇之王行拜禮。 高呼。 “萬蛇之王!” “萬蛇之王!” “萬蛇之王!” 蘇科布站在臺下,看著這一場看似嚴肅,實則就像是表演的加冕典禮。 心中百味雜陳。 而剛剛成為萬蛇之王的孩子卻不知道其他人心中在想著什么,還爆發出了大笑聲。 “嘻嘻嘻嘻!” 王朝末年之相盡顯。 蘇科布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萬蛇王庭,可能要完了?!?/br> 與此同時,他還想到了其他的問題。 最近同一時期各個地方,都在爆發著劇烈的變革。 不論是大海另一頭的愛維爾,還是魯赫巨島上的日出之地。 都在發生發生了新的勢力,推翻了舊的王朝的故事。 仿佛歷史文明的進程,進入了一個關鍵的節點。 也可以稱之為。 新舊時代的交替。 而一個又一個神明的使徒接連出現,將這個變化推向高潮。 不僅僅是人間的凡人在尋求著某種變化,連云上的諸神也在尋找著某個答案。 “是時代的節點到了,才迎來了這樣的浪潮?!?/br> “或者說?” “正是因為諸神的意志,所以才出現這樣的變化?!?/br> 蘇科布呢喃著,低下頭。 “是神明的意志?” “亦或者是時代的抉擇?” “而我在這個時代,扮演的是一個什么樣的角色?!?/br> 蘇科布他知道很多,但是知道得越多,也越是敬畏。 越是對于高高在上的神明,生出卑微之心。 感覺自己渺小,感覺自己看不清未來。 他就好像一個圓圈,已知的圓圈越大,外面觸碰到的未知也越大。 “神??!我能夠為您做些什么?” “您又需要我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