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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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br> 看著手中的煙,他知道他話中有話,卻還是沒有直截了當地回答,他知曉宋秉爵對她差不了,但還是有些不甘心。 “得,我也要回去了。你自個兒也早點回去吧?!?/br> 見他那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宮騏微微一笑:“今天來的路上,王思怡應該就是往你們許宅的方向去了?!?/br> “多謝提醒?!?/br> 許爍知道他這是在明里暗里提醒自己,他徑自推著輪椅,纏著不遠處許家的車過去了。 上半夜這般辛苦,司機回程也算是疲勞駕駛了,加上他現在著實不想回去,便讓他下山之后隨便尋了個旅館住了進去。 司機已經給許宅打了電話,許父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他略帶討好地看向了這個久不歸家的兒媳婦: “思怡,你別擔心,許爍他現在在九龍山下面的旅館落下了,明天就能回來了?!?/br> “九龍山?他去那么遠的地方做什么?” 王思怡還不知道蔣春梅做的事情,她難得抽空回來一次,全都是為了見見許爍,沒想到他竟然出門了! “家里有祖宗在那邊,他說最近事業上有了些成就,想過去拜拜?!?/br> 千萬不能讓現在的兒媳婦知道許爍是為了救慕晚安才過去的,許父賠著小心: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他一回來了我就叫你?!?/br> “行吧?!?/br> 許父倒是沒得罪過她,王思怡也給了他三分薄面,扭著腰回她和許爍的房間了。 待她一走,許父就趕緊躲回自己的房間,給許爍打電話詢問之后,才要他把自己的那些說辭給記住了,免得明天穿幫。 許爍不無疲憊地把手機扔到了床上,他想著慕晚安在宋秉爵懷里的模樣,眼眸深邃。 “宋夫人受了冷風,現在燒到了40.3度?!?/br> 醫生甩了甩溫度計,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極差的女子,他嚴肅地道: “腳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盡量不要讓她下地走路,今晚如果能把溫度降下來,她就脫離危險了。我等會兒會開藥?!?/br> 送走了醫生,宋秉爵才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找到她之前,他的鎮定,他的胸有成竹,都是他強自裝出來的,直到此刻,他才徹徹底底放松下來。 “晚晚……” 拉起她沒有被吊水的那只手,宋秉爵放到嘴邊吻了又吻,仿佛她是這世上唯一的珍寶。 “晚晚,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又覺得,我要失去你了?!?/br> 看著病床上臉色并不好看的女人,宋秉爵仿佛突然間打開了話匣子,他的脆弱,他的患得患失,他一切的負面情緒,都是因為她。 “我的晚晚……” 隱約聽到了總裁的聲音,那么絮絮叨叨的模樣,一點都不像他,韓修站在病房外面,一陣又一陣的后悔懊惱。 如果總裁把手機交給他的時候他能夠早點察覺到不對勁,能夠早點給夫人打電話……事情也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半個小時之后,宋秉爵面色如常地從病房里走了出來,他吩咐從宋宅里調出人手來照顧夫人之后,便先離開了。 一大清早,王思怡在家里休息得好好的,卻被女人的哭罵聲還有許父的調停的聲音給吵醒了,她沒好氣地爬起來,把睡袍往身上一裹,朝著客廳走過去: “一大清早在干嘛?拆家還是分家?你們——” 余下半截話,她吞了回去。 她看著一滿客廳的黑衣人,還有上次的那個沒在他手里討著好的吳律師,轉頭看向了跌坐在地上只知道哭的蔣春梅: “你是不是又惹禍了????” 蔣春梅頭發松散,臉上鼻涕眼淚混在一起,一張發黃的老臉羞愧得抬都抬不起來: “我知道錯了……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一想到上次的事情還是王思怡替自己擺平的,她就如同看到希望一般爬過去抱住了王思怡的腿: “思怡、思怡,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能看著媽被這群人帶走……媽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 眼看著蔣春梅那臟兮兮的臉就要貼到自己的腿上了,王思怡嫌棄地把她推了推: “別把你臉上那些鼻涕蹭我身上!臟死了!” 心知王思怡也許是最后可以救蔣春梅的人,許父和許菲菲都站出來懇求: “思怡,你媽不管犯了什么錯,那也是你和許爍的媽,她這人就是糊涂了些,對家人沒什么壞心。你看……你能不能想想辦法?!?/br> “就是啊,大嫂,要是她真的被抓了什么的,咱們在外面都抬不起頭?!?/br> …… 厭惡地看了一眼縮在地上的老女人,王思怡讓菲傭拿出自己的錢包,走到始終是帶著一臉笑的吳律師面前,不耐煩地道: “要支票還是刷卡?” “王小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br> 吳律師笑瞇瞇地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商討賠償事宜,今天是希望令母能夠誠心誠意地悔過,并向我家的夫人道歉?!?/br> “你家夫人?” 原本以為又是來訛一筆錢,沒想到這次的事情卻沒那么簡單,王思怡腦子也不是蠢的,她冷冷地看向了許父: “說,她到底又干了什么好事!” 她畢竟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從小到大沒有她不順心的事兒,家里都捧著她,因此她對著許父也是一股子頤指氣使的氣勢: “今兒個不把事情說明白,我不會出手……一個個的,是仗著我喜歡許爍就把我當槍使是吧????” “思怡啊你聽我說……” 都到這個時候了許父還是想先安撫她把這件事解決了,他正打算胡謅兩句,卻被王思怡抄起一盆子水果就砸了過去: “說不說?不說我立馬把你們趕出去!你可別忘了這房子是我買的、寫的是我的名字!” 說完,王思怡暴怒地把桌子上什么東西都砸了,她看著臉上有著發怒征兆的許父,冷笑一聲: “我看你們許家是得了點實惠,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一個個尾巴翹天上去了!我沒結婚的時候怎么沒看到蔣春梅惹出這么多幺蛾子?你們吃我的穿我的,還想在我面前擺譜?反了吧你們!” 強自把心頭上的怒火壓了下去,許父做出了個討好的表情: “思怡,這件事……畢竟是家丑,要不我們還是關起門來說?” “家丑都鬧到外面去了,你還說是家丑?” 王思怡風風火火地回到臥室,胡亂套了件衣服,拎著自己的包就往外面走去: “不說也可以,明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你們還沒滾出去,別怪我不講情分!” 眼見著王思怡要走,許父心頭一急,也顧不得其他了,立馬道: “你媽把慕晚安綁架了……” 原本應當是蔣春梅要把慕晚安做掉,但是這么多人在這里,他不能說這種話落人口舌。 “什么?” 一聽說是把慕晚安綁架了,王思怡頓時松了口氣,她扭著腰走了回來: “就這么點事?” 她巴不得蔣春梅直接把人殺了呢,反正她是看不爽慕晚安的,盡管許爍不喜歡她,但是再怎么說許爍也跟她有過一段時間的婚姻。 “對對對,就這么點事?!闭f著王思怡的話往下面講,許父抹了把冷汗,“誰知道這事敗露了,所以人家找上門來了?!?/br> 恍然間意識到了什么,王思怡沉下了眉眼,吳律師是宋秉爵的人,他剛才說是為了讓蔣春梅去給他的主人夫人道歉…… “許先生,你的說法有問題?!?/br> 王思怡正疑惑著,吳律師那個笑面虎又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你的措辭不嚴謹,對事實的闡述也有錯誤。蔣女士對我家夫人的行為,不僅僅是綁架這么簡單,她做的事情準確描述應當是買兇殺人,只不過因為警方營救及時,所以是殺人未遂?!?/br> 買兇殺人?還殺人未遂? 許菲菲和王思怡都是倒抽一口涼氣,許菲菲是被母親竟然殺人這件事震驚,王思怡則是罵著蔣春梅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要做就做的干凈點,平白無故給家里留下這么大的禍害! 她看向瑟瑟發抖的蔣春梅,然后又看看縮了縮脖子的許父: “許爍昨天是不是就去處理這件事去了?” “阿爍一得知這件事,就開始四處奔走,他生怕讓你知道了會擔心……” 眼下之計就是要穩住王思怡,如果這個時候連王家都得罪了,許家的生路就是真的絕了。 許父面上有著哀痛之意: “可憐我兒子,腿腳本來就不好使,竟然還要為了他這個糊涂娘做的事情這么cao勞……思怡,你放心,這次的事情之后,我立馬跟這個女人離婚!我們許家的好日子,不能讓這么個無知的蠢貨給破壞了!” 原本跌坐在地上小聲哭泣的蔣春梅聞言,立馬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結發丈夫,她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么狼心狗肺的話! “你竟然要為了這件事跟我離婚?!許有得,你是不是忘了,這個家可是我、是我苦苦撐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