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姿百態的秋菊(二)
向燦燦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大腦瓜從中間被人生生劈成兩半。是那熟悉的味道,是那宿醉后的頭痛欲裂! 但他現下顧不上腦殼,醒來第一件事,騰地一下坐起來,一把掀開被子,低頭仔細查看自己。 幸好!身上有睡衣,并沒有一絲不掛! 接著在床上蹭蹭屁股,確認**沒有開花,連腺體都沒有什么任何不適感。向燦燦萬分慶幸自己沒有再酒后亂/性,胡亂約/炮,不由地大大松了口氣。 這么思考半天,仍舊回憶不起昨晚是怎么回來的向燦燦,知道自己又喝斷片了。 再環顧一圈所在的房間,向燦燦扶著額頭明白過來,依然是國際慣例——羅洲把他撿回家。 向燦燦坐在床上,垂頭喪氣。 他昨晚并沒有打算喝醉,事實上每一次醉酒斷片都不是他的本意。 就像昨天,向燦燦只是找個方式緩解下胸口憋著的不明來由的悶氣。 沒遇上林益來續攤,說不定就直接回家了,根本用不著麻煩羅洲。向燦燦忍不住嘆了口氣。 提到林益,向燦燦頓時又一個激靈。這林益是怎么知道要叫來羅洲的? 向燦燦手腳酸軟地滾下床,去翻手機,剛摸到床頭柜上橫著的冷冰鐵物,房門被敲響了。 “燦燦,你醒了嗎?”門外的羅洲問。 向燦燦立即喊道:“啊,哥,起了!” 并沒抬頭迎人,向燦燦低頭翻手機,瞧見撥給羅洲的通話記錄和林益發來的短信。 林益的消息顯示時間是凌晨兩點多,一共四條。 林益:【燦燦,這是一份事后報告——截止你的寶貝羅哥公主抱你離開我的酒吧之前,你的貞cao還在?!?/br> 林益:【之后如果不在了,不管我事!】 林益:【但我可以提供人證,犯人應該是你的寶貝羅哥?!?/br> 林益:【記得感謝我!】 …… 菊花有沒有被破,貞cao是否安全,向燦燦還是感受得到的。他的關注點在“羅哥公主抱”和后兩句的調侃上。 向燦燦沉著臉,奮力打字。 向燦燦:【撒意思?給我解釋解釋?!?/br> 林益少爺大中午的,顯然很閑,回消息速度極快,卻不知為何上來就態度不悅地懟人。 林益:【不就是字面意思嗎?不識字?喝傻了吧你?!?/br> 向燦燦呆了呆,沒料到林益就一晚上功夫,變了個人似的不友善,有點動氣。 向燦燦:【臥槽!你才了傻了!公主抱個鬼??!犯人個鬼??!】 林益:【怎么?不知道公主抱是什么?要不我跟你詳細描述下你的寶貝羅哥怎么把你抱起來,怎么抱出門,又怎么抱進車里的?】 …… 他當然知道公主抱是個撒,但他一點都不想聽林益描述! 向燦燦:【去死吧你!】 在向燦燦與林益瞎扯淡的時候,羅洲走進房里,遞過來一杯蜂蜜水,順手壓了壓向燦燦頭頂發旋上因睡亂而翹起的呆毛,問:“頭疼嗎?” 向燦燦沒瞅杯里是什么,接過來一口悶下半杯,快速地逞強道:“不疼?!?/br> 呆毛壓了幾下并沒能擼下去,羅洲便放棄了,囑咐道:“那洗刷完快下去吃飯吧,你下午還有課?!?/br> 向燦燦嗯了一聲,還低著頭跟林益發消息較勁。 直到羅洲離開,向燦燦才抬起眼望向房門,臉蛋刷得一下燒紅起來。 向燦燦跟井飛還未成年的時候就仗著自己發育的快偷偷帶著井飛干壞事,兩人私底下結伴溜去酒吧撒歡多次。向燦燦一旦喝過頭就斷片,但每次都能防患于未然,在醉倒前一刻還清醒的最后一分鐘時間里,厚著臉皮讓井飛叫羅洲過來收拾殘局。 每次井飛cao作起來熟門熟路,而向燦燦第二天醒來,通常都睡在在羅洲家自己的專屬客房里,并且往往不記得前一晚的事。 這還是第一回,有人告訴向燦燦,羅洲是把他整個公主抱打橫帶回家的,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向燦燦腦袋里一下子就生動地描繪出了那個畫面,一時禁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掰著手指頭細數一番,這么多年下來,按照平均兩個月一次的低頻率,少說也有三、四十次。 豈不每次都……這不可能吧! 向燦燦羞得恨不得當場鉆地洞。 下午,商學公開課上課前。 向燦燦望了眼坐在身邊的井飛,剛想問他話,就一眼看見他左邊嘴角滲血,破了,再看手臂和脖子,發現上面分布著小塊小塊的烏青。 向燦燦大驚失色,趕忙關心地問:“飛飛,怎么回事?你被家暴了?” 井飛把厚重的課本砸在桌板上,氣呼呼地說:“打架而已?!?/br> 向燦燦又迅速轉頭,尋找教室另一邊相隔很遠的張游,見他左眼掛著個碩大的烏青,破掉的嘴角跟井飛相反,在右邊。 “你跟張游吵完還打架了?就因為我問的那個問題?”向燦燦回頭問井飛。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井飛登時怒火沖天,銅鈴般的兩眼兇兇地瞪著向燦燦,不帶喘地低聲吼道:“都是你!提什么隔壁學校的校草???他也是omega,你難不成看上他了?真準備兩個水龍頭相愛是吧?你瘋了吧!” 被這么一通怒吼,向燦燦張了張嘴,沒敢說出半個字。 井飛似乎本就不期望向燦燦有任何反應,只希望他乖乖閉嘴,瞪他兩眼,轉回了頭。 但憋了半節課,向燦燦抖了好久的腿,實在忍耐不下去了。 他稍稍打量井飛緩和下來的神色,縮著脖子謹慎地問出擱好久的問題,“飛飛,我有件事想問你啊……” “干嘛?”井飛瞥他一眼。 見井飛語氣比先前好些了,向燦燦大著膽子問出口,“咳,我想問啊,以前我喝醉酒都是被羅哥杠回去的吧?” 井飛瞇起眼來,轉頭瞅著向燦燦,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反問:“想知道?” “廢話,不然我來問你干嘛?!毕乱庾R地回答后,向燦燦看著井飛怪里怪氣的眼神,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忽然心跳加快,有些籌措不定,甚至開始懷疑到底該不該知道了。 “你一喝醉吧,整個人就跟個軟腳蝦似的。你人么又手長腿長的,體積也比我大得多,拖都拖不動,通常最后都是羅洲哥趕來,把你抱進抱出?!本w將視線投回到講課屏幕上,撐著下巴,邊說邊回憶。 “……”得虧井飛轉移視線,否則得看到此刻向燦燦燒得跟熟透的蝦米一樣的臉。 向燦燦趕緊別過臉,嘴硬道:“你們就不能一人扛一邊?” “可以啊,羅洲哥不給而已。每次羅洲哥看我的眼神,仿佛我碰你一下就要把你這個喝醉的小破布娃娃弄壞了弄散架了似的?!闭f罷,井飛相當配合自己的嫌棄語氣,微微側頭給了向燦燦一個大白眼,隨后接著說:“但是羅洲哥一抱你,你就就像個八爪魚一樣扒上去了,扯都扯不下來。也沒給我機會?!?/br> …… 為什么這么丟臉的事時隔多年,他才剛剛知道?! 向燦燦僵在課堂上,脖子都熱了起來,整個人馬上就要煮到紅里透白了。 “昨晚也是羅洲哥來接你的吧?”井飛沒發現向燦燦的異樣,不置可否地問道。 向燦燦僵硬地點頭,一把抓緊手下墊著的課本書皮,同時開始嘗試深呼吸來緩解當下羞恥的情緒。 井飛剛才的描述,向燦燦幾乎在一秒鐘內就腦補出所有的完整畫面,這些畫面不用親眼所見,向燦燦都能繪聲繪色地想象出來。 自己是如何不要臉地纏著羅洲,憑著酒勁粘著對方,又是怎么被羅洲打橫著抱回家,甚至自己還死命抱緊羅洲的脖子不肯撒手。 羅洲是如何照顧醉酒撒潑的自己,向燦燦在十五歲第一次喝酒的時候就體驗過了,并且始終記憶猶新。 可向燦燦真的以為,就那一次而已,并且第二天回憶起來,向燦燦總覺得那更像是一場自己憑空生出來的美夢。 片刻后,向燦燦吐口氣,正經八百地說道:“以后我喝醉酒,別叫羅哥來了?!?/br> 井飛大睜著眼,驚訝又茫然,“為什么?你一出茬子,第一時間想到的不都是羅洲哥?” 這么一問,向燦燦憋著嘴,無言以對,停頓了會才干巴巴地說:“可羅哥現在有omega了,不方便。而且喝酒太傷身,我早上起來頭疼死了,恨不得拿頭撞墻,以后不喝了?!?/br> 井飛根本不信向燦燦會放棄喝酒這一愛好,全當他張口胡說,因此注意力全在羅洲有omega這件事上,即刻好奇地湊近向燦燦,積極打聽八卦,“真的?萬年單身的優等alpha羅洲哥居然有固定omega了?是誰???我們學校的嗎?你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那個隔壁校草吧,就我昨天問的那個人。昨天在羅哥宿舍里撞見他們兩個人的信息素,很濃?!毕驙N燦看似隨口回答,語氣卻含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醋意。 “嘿!有意思!”井飛迅速低下頭,摁起了手機。 見井飛一臉難以掩蓋的興奮,向燦燦直覺自己出言太快,情況不妙,連忙探過頭去看井飛的手機。 井飛正麻溜地打出一排“特報!你們別說出去哦!我校校草a羅洲和x醫學院校草樊奇思o在一起了!”的信息,復制粘貼發送在多個聊天小組里,動作一氣呵成,相當利索。 向燦燦大吃一驚,臉色突變,抓著井飛胳膊緊張地問:“飛,飛飛!你,你你這是干嘛?!我是瞎說的??!” “我干正事呢。燦燦,你乖乖上你的課吧?!本w啪得一下拍掉向燦燦的手,頭也不抬,淡定地回答。 ……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