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為杰克蘇的偽杰克蘇[快穿]_分節閱讀
對于簡歷來說,成績是一方面,能力也是一方面。 但成績看得見,能力卻只能通過大學時期所做的工作體現出來,如果擔任過班委或是學生會職務的話,都對以后的求職有很大幫助。 盤算了一番,韓昀還是上去做了演講,競選班長職位。 他成績好,加之內在靈魂是個成年人,不論是語言組織還是氣度都勝人一籌,最后自然是如愿當選。 嚴云柏看起來很為他高興,臉上難得的多了笑容,競選完把班長和團支叫去吩咐事情后又單獨把韓昀留了下來。 “嚴教授?” “看來你適應得不錯,”嚴云柏笑說,“韓昀,說實話,你給我的感覺確實和其他學生不一樣,比大部分學生都要成熟穩重,把這個班交給你來管我也放心?!?/br> 韓昀:“……嚴教授,您可別當甩手掌柜?!?/br> 嚴云柏哭笑不得,“什么話,我至于那么不負責任么?” 韓昀事情多,沒人幫襯著還真應付不來一個班級,便半開玩笑著說道:“哎,那我以后還就仰仗嚴教授了?!?/br> 嚴云眼底倒映著陽光,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行行行,放心,我一定罩你?!?/br> 這動作本是老師和學生之間表示親近的行為,也不算多過分。但嚴云柏的性格本就不是會和學生笑呵呵的人,韓昀愣愣地和嚴云柏對視了一秒,嚴云柏面色一僵,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從桌上《西方經濟學》的課本里抽出一張紙遞給韓昀。 韓昀接過,發現是那天嚴云柏照給他看過的四格漫畫手稿。 嚴云柏咳嗽了一聲,“沒什么事了,你回去吧?!?/br> 韓昀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教室。 九月份開學沒多久就是十一小長假,但這對韓昀來說沒什么卵用,就算放長假他也沒工夫出去旅游。之前嚴云柏說過的給雜志投稿漫畫的主意韓沁有考慮過,但因為雜志錄取的難度較高,韓沁還是決定給網文作者畫人設圖。 韓昀不懂那個,只知道一幅圖可以賺個幾十塊,偶爾也有上百的。韓沁網購了一個繪畫板下載軟件后自己折騰了起來,看起來興致頗高。 十一假期韓昀除了打工以外都在家,嚴云柏也沒有義務再過來,因為說是教素描,其實他主要還是幫忙照看著些韓沁。但話雖如此,他還是三不五時買了菜過來一趟,韓昀問他,嚴云柏只是言簡意賅地說:“習慣了?!?/br> 一天飯后,韓昀收拾了些剩飯帶下樓去給附近的流浪貓狗喂東西吃,嚴云柏也跟他一起。 看貓貓狗狗吃東西的時候韓昀就跟嚴云柏閑聊,他們相處這么些日子,聊天的時候不少,然而卻沒怎么聽嚴云柏說起過他自己的事。 “嚴教授,你這么經常過來不回家,伯父伯母會不會有什么意見?” “不會?!眹涝瓢卣f,眼睛盯著吃得正歡的小家伙們,一臉漠然,“我和他們斷絕關系了?!?/br> 韓昀:“????” 之前還說不親近,怎么突然就斷絕關系了? 一個多月的相處下來,韓昀和嚴云柏關系親近不少,早就過了之前那段總是抓耳撓腮想詞兒,像是和長輩溝通一樣的時期了,他歪頭看向嚴云柏:“其實父母大都嘴硬心軟,表面上逞能和你撕破臉,但背地里總還是盼著孩子能回家的?!?/br> 嚴云柏突然問:“韓昀,你參加過黨代大會嗎?” 韓昀對話題轉變的速度表示懵逼:“呃……沒有?!?/br> 嚴云柏面癱臉:“他們和我說話的氣氛就是那樣?!?/br> 那語氣和內容完全是反差萌,韓昀噗嗤一聲就笑了,蹲在地上笑得不行。還別說,這畫面不難想象,尤其是年紀稍大些的中文系教授,不和孩子文縐縐地說古文念楚辭就不錯了。 嚴云柏:“……” 他平靜地指責:“韓昀,你在幸災樂禍?!?/br> 韓昀義正言辭地接受,“是,我承認,我道歉?!?/br> 嚴云柏面露無奈,“以前怎么沒發現你笑點那么低?!?/br> 韓昀挑眉看他:“我以前也沒發現嚴教授這么幽默?!?/br> “這不是幽默,是事實?!眹涝瓢卣J真地說,“從小到大,傳統和規則就充滿了我的生活。我離開他們,只是不想讓那些東西貫穿我的全部生命?!?/br> “他們管你管得很嚴?” “是,對于孩子該被教育成什么樣,他們有自己的一套準則?!?/br> “但還不止如此,韓昀,我的父母不接受傳統價值觀以外的任何東西?!?/br> “比如說,喜歡同性這件事?!?/br> 這發雷來得措手不及,韓昀簡直彩虹臉懵逼,嚴云柏看著他,輕聲問:“韓昀,你覺得這正常嗎?” 韓昀迅速回神,他看著嚴云柏,認真道:“當然正常了。愛情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態度,而不應該是一具身體對另一具身體的反應,更不應該是為了傳宗接代?!?/br> 嚴云柏笑了,有些復雜,“很有道理?!?/br> 嚴云柏的父母當同性戀是精神病,和他歇斯底里地鬧過,也給他找過心理醫生,如果不是顧及文化人的面子,估計早在初高中的時候就把他扭送精神病院了。 只是,雖然嚴云柏從書本中知道喜歡同性不是一件錯事兒,可周圍人的態度難免會動搖他的認知。這種私事嚴云柏不好和人說,也找不到人可以說,周圍知情的兄弟姐妹雖然不至于厭惡嫌棄,但望向他時的異樣目光和背后的嘲笑和議論已經說明了一切。 有時候,劃清界限就已然是一種歧視。 在少年時期,嚴云柏的心性不穩,與他最親近的父母和兄妹的辱罵與疏遠甚至讓他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到底該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那時候的嚴云柏腦袋里翻來覆去只有這一句話: 生而為人,對不起。 出于各種原因,他一直把這事兒憋在心里,直到今天才說了出來。 嚴云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韓昀在昏黃燈光底下安靜柔和的側顏,看見他蹲在地上抱著貓兒喂它們吃火腿腸,便不自覺地感到信任和依賴。 說來可笑,他竟然會依賴一個20歲的孩子。 可是當看著韓昀的眼睛,嚴云柏又不覺得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