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媳婦_分節閱讀_69
“他才睡了一會,半個時辰前才喂過,應該是不餓?!睆埾Щń舆^何榆,順手探了下他的體溫、脈象,便輕輕哄著。 何榆的聲兒漸漸小了,皺著鼻子抽抽嗒嗒。 何生抿嘴道:“這小子愈發精怪了,敢情是嫌棄爹爹呢?!?/br> 話一出,何榆便倏地加大音“哇哇……” 何生立時停嘴。 張惜花睨一眼丈夫,嗔道:“他尿在身上不舒服,當然要哭了?!?/br> 嬰兒啼哭,不過就是要拉屎拉尿,或者身體不熟,肚子餓了幾樣。丈夫每每關心則亂總想著先去哄他別哭,若是第一時間把把屎尿,便沒這些事兒。 何生窘了臉,初為人父,一直到現在還是無所適從,手忙腳亂,何生想想便道:“給他洗漱罷?” “嗯。灶間我已經燒了水?!睆埾Щǖ?。 “那我去提水?!焙紊鷣G下話,便轉身進了灶房,把熱水,洗澡盆,帕子等都給準備好。 一切事情妥貼后,張惜花才抱了榆哥去洗漱。 何生便蹲在一旁觀看,自從滿月時剃了胎發,只留著后腦勺那一小戳,過去兩月有余,榆哥的頭發已經開始濃密…… 張惜花將榆哥放進澡盆里,一入了水榆哥便咧開嘴露出笑容,她一只手托著榆哥,一只手拿著軟布將榆哥的頭發打濕,榆哥瞬間閉上眼,只輕柔揉搓幾下頭發便可以了。 何榆兩只腳丫子沉在水底,他忽地向盆里踢了一腳,霎時濺起一陣水花,何生離得近,立刻便糊了一臉兒子的洗澡水。 張惜花道:“讓你離著遠些,你偏不聽我呢?!眱鹤蝇F在手腳有了點力氣,每次洗澡便好弄這一招。 何生抬頭抹一把臉,瞧見張惜花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自己也跟著笑起來,道:“腳勁這般大,將來便不怕他沒力氣?!?/br> 何榆猛地又連踢幾腳,蹬著一雙小腿在水中玩得好不起勁,何生只避著不讓水花濺在臉龐上,至于濺濕了衣裳卻不介意,眼眸望著嬰兒流露出幽深的眼神。 張惜花柔聲道:“灶房里水夠用,何郎你去提水來,也早點洗洗,剛才衣裳我給你拿來了……” 何生轉頭便看見自己衣裳果然放在兒子的一旁,他眼里柔了柔,點點頭后便又去灶房轉了一圈。 現在天氣熱了倒不怕凍著、冷著孩子,張惜花便幫榆哥洗的久了一點,何生進得洗漱房,拿了屬于夫妻倆用的澡盆,便開始剝自己身上的衣裳…… 張惜花紅著臉背過身,這小會兒的分心,濕軟布恰離榆哥的嘴邊不遠,他微微張開嘴便可以含著一角布,待張惜花發現時,榆哥已經吸|允了幾口自個的洗漱水。 “你這個貪吃的?!睆埾Щㄚs緊將布拿開,榆哥吸得好好的被奪走東西,開始哼哼抗議。 張惜花收斂心神,便快手將兒子擦干凈,給他穿上小衣裳。 何生出聲道:“灶上還有水,你要不要也洗洗?”他只需兌一點熱水有個溫度就行,所以用不到多少熱水,便想留來給媳婦用。 “待會還要燒兩道菜,現下洗反倒還要落一身灰,便讓爹娘中一人先洗吧?!睆埾Щǖ?。剛才便聽到聲兒,公公婆婆也家來了。 “嗯?!焙紊銢]說啥。 把兒子留給丈夫帶,張惜花騰出手迅速燒了兩道素菜,一家人坐在院子中飽飽的吃過晚飯。 飯后,何曾氏便摟了榆哥玩耍,一會兒指著天上的月亮,告訴他那上頭有嫦娥,有玉兔。一會兒便指著家中物什樁樁件件的告訴他那些個是啥名,有個什么用處。 榆哥肅著小耳朵,倒聽得認真,偶爾還懂得拍拍小手,何曾氏便愈發說的起勁。 其實這丁點大的嬰兒哪里聽懂什么,只是喜歡聽別人的聲兒,家中除了張惜花,便只是何曾氏能一氣兒不喘的連說那么多話。 榆哥三個多月,聽覺、視覺、手腳慢慢靈便,他那醒著時愛聽各種聲音的小喜好就愈發明顯。 見娘連續換了幾次手,何生開口道:“娘,你去睡吧,我來抱他?!?/br> 何曾氏的確疲乏了,便將孩子給何生,并囑咐道:“早些哄他睡覺,別讓他玩到太晚?!?/br> 榆哥的睡眠時間目前尚不規律,倒辛苦了一對小夫妻,原本何曾氏想夜里她來帶孫子,兒媳婦體諒她年紀漸大,便沒讓。何曾氏也不糾結這些,榆哥夜里醒幾次,拉屎拉尿不說,還得至少喂一次奶,他現在只能吃母乳,米糊糊之類都不能喂。 何曾氏便回房歇息,床榻上何大栓已經打起呼嚕,她拆下發鬢褪去衣裳便躺上去。 另一廂。 張惜花邊擦拭烏發邊踏進房門,順手帶上房門,何生正沉沉低聲給榆哥念詩詞,他端坐在案臺旁,膝上坐著榆哥,一只手穩住榆哥的身形,另一只手一筆一劃的將剛念出來的詞句寫在紙上。 何生寫下一個“榆”字便說道:“榆,這是你的名,你的字爹爹尚未定下,待你年歲大點上了學堂時,你用功些讀書或許可以向先生討一個字來?!?/br> 話里行間是對兒子的殷殷期待。 榆哥只管窩在爹的懷中好奇的盯著暈染開的墨紙,爹爹說的是甚他才不管,小爪子一揮,差點將桌上的紙給拽下來。 何生顯然早有預料,早一步將紙抽走,榆哥沒得逞,反而更來勁,待何生再將筆紙移到桌沿時,榆哥猛地再一次揮出小手,何生瞬時又將筆紙拿走。 何生干脆丟開筆,饒有興致的逗起兒子,他把硯臺與筆墨皆移到榆哥碰不到的地方,單單只留著一張干凈的紙放在榆哥觸手可及的之處,榆哥當即頓住,連續幾次受挫,他的小腦袋瓜似乎在等待那張紙還會不會移走,略微片刻那玩意一動不動,榆哥終于揮出小爪子。 似乎憋了一口勁,“呼”地一下小爪子與紙張將將碰了個邊兒,紙張立刻便不見了。 榆哥轉動小腦袋,可他尚還立不穩,頭只能左右瞧瞧,沒發現紙張,他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十分奇怪…… “噗……”何生被兒子的憨態逗得忍不住笑出聲。 榆哥咕咕幾句沒法分辨的嬰兒聲,兩只小爪子都開始揮舞,似乎在催促爹爹將紙張放回來。 何生便開始繼續這個游戲,父子二人玩得不亦說乎。 張惜花坐在床榻旁的竹椅上,借著昏黃的燈光,滿眼溫柔地望著父子倆的背影。 她洗刷碗筷后便先洗的頭發,現在已經擦拭的差不多干燥,便只等著那父子兩人啥時候玩累肯上床睡覺。 一刻鐘后,榆哥對于屢次抓不到的紙張終于厭煩了,情緒來得毫無征兆,扯開嗓子便開始哭。 何生首先往榆哥的臀部探一探,發現沒有濕,連哄幾下哄不住,何生轉過頭表情有些無助的望著自己媳婦。 張惜花噗嗤一樂道:“快給我抱吧?!?/br> 何生移開腳步,走到張惜花面前,她的身上有nongnong的奶香味,榆哥已經迫不及待向她懷里撲去。 何生問:“餓了呀?!?/br> “嗯呢?!睆埾Щc點頭。 何生將書桌旁的椅子拉來,便對媳婦道:“過來這邊吧,這兒油燈亮一些?!?/br> 夏季天熱,她只著了件單薄的里衣,榆哥揮手便觸摸到熟悉的地方,他也不哭了,趴在她胸口拱來拱去,張惜花穩穩的固定住兒子亂動的身,這才解開盤扣。 瞧著榆哥攀附在媳婦的懷里,吃得很香,何生眼里沉了沉,目光著重在媳婦那無意識中敞露出來的半邊胸脯上轉了一圈。 榆哥怎么也改不了吃奶急的性子,沒一會兒他的額頭便冒出細細的一排汗珠,張惜花輕輕幫他拂去。 何生見此,便找來蒲扇給母子兩人扇風。 一道徐徐之風拂面而來,張惜花頓感舒適,可丈夫坐在一旁盯著看,倒讓張惜花臉蛋兒又飄上一抹紅暈。 燈光下瞧著媳婦,還真有一番別樣風情,她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圓潤的肩頭,低眉時柔和的側臉順流直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何生腳底一陣麻癢,他禁不住伸出手將她的一縷烏發輕輕劃在一邊,那頸間的風景便一覽無余。 何生喉嚨不由一噎,那輕輕的一劃,心緒瞬間也猶如被撥弄開,他斂了斂心神,便垂低頭專心給母子倆扇風。 身旁那道視線盡管很低調,但也令張惜花感覺燙人,她將榆哥掉轉過來換了一邊,榆哥啊嗚啊嗚的只顧著自己填飽肚子,絲毫不受父母間逐漸濃烈氣氛的影響。 待榆哥吃飽喝足,張惜花又給他把完尿換上干凈的尿布后,才將他放到床榻里側。 家中早已經打了一張專門給榆哥的小床,因著他太小還未開始用,現下便讓他一直睡在里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