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媳婦_分節閱讀_62
李大郎慌慌張張的將鄭巧兒推開,跑到媳婦面前欲要解釋,何元慧美目似笑非笑的睨一眼丈夫,轉身便回了房間。 事后,夫妻倆不咸不淡的靜默了兩天,才恢復如初。鄭巧兒倒是獻起殷勤來,偶爾逮著個時機,便要對李大郎噓寒問暖一番,何元慧忍著怒氣,其實她并不愿多計較,反正也曉得丈夫與對方沒真發生什么,可心里扎了個針眼,哪里能舒坦? 最后讓何元慧爆發的,便是李大郎一句“我與巧兒meimei根本啥事也沒,你別嚷出來毀了人家姑娘的名聲?!?/br> 自己才是委屈人,丈夫卻心疼別人的名聲,先前何元慧只是不舒坦,聽完后簡直是氣急攻心,剛好弟妹生下孩子,要做洗三禮,何元慧干脆扔下一句話:“給你倆騰地兒,我就不礙你們的眼了?!?/br> 她帶了東哥便住在娘家。 李大郎只是覺得,人一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若是傳出個不好來,將來還要不要嫁人呢?因此才說出這話。 媳婦卻不理解,李大郎也有脾氣,他覺得自己無辜啊,就這樣被妻子打上三心二意的標簽,兩人都在氣頭上,李大郎消氣后想低頭,礙著男人的臉面,豁不開口,心里也是別扭極了,這才連續幾天都沒去岳家接媳婦孩子。 他心里也悔,怕自己真個受不住心猿意馬壞了事,待兒子遠哥家來,為督促自己也是為不讓鄭巧兒找到獨處的機會,便一刻也不停的將兒子帶在身邊。 于是,打從明了自己當初心里的確有點得意過頭,現在只面對大舅子的一兩句話,李大郎莫名心虛起來,一時間啞口無語。 東廂房的外室,突然沉默得連針落的聲兒也能聽見。何生自說出那句話,板著臉沉默了片刻,他再次抬頭道:“既然姐夫不反對,那我此刻便打包些遠哥的衣物,趁著天氣好,早些家去?!?/br> 李大郎紅著臉叫道:“那可不行?!?/br> 何生嚴肅的盯著李大郎,要說李大郎自家有個鋪子,平日里看鋪子也時常與人說說笑笑,雖然沒學到一副油腔滑調,但是好歹算口齒伶俐,可偏偏每次面對自家大舅子肅著臉時,莫名便要被對方的氣勢壓倒,故而,與何家結親這么些年,其實李大郎與何生兩個的關系并沒多要好。 最主要還是何生太悶,為人又規規矩矩十分無趣,李大郎覺著跟他聊不來啊。 李大郎頂著低氣壓,還是梗著脖子急切道:“我的媳婦孩子,作甚住在外家去?哪兒也沒這個理?!?/br> 李大郎急,何生可不著急,他只是輕輕落下話道:“姐夫,你知道我是認真的?!?/br> 李大郎哪里能不曉得何生是認真的,老實人不打誑語,他既然說得此話,若是自己沒個表示,肯定要把媳婦母子三人帶去何家,便急急忙忙道:“阿慧到底跟你說了啥?阿生你可別誤會,都沒有的事兒?!?/br> 原本就是夫妻間的事,李大郎其實真不想讓別人摻和,此時心里頓覺自己辦了糊涂事,早知就別跟媳婦慪氣早去接她家來才是正經。 何生抿嘴道:“先不說有無影的事,姐夫非官身若是想納小,于理于法俱都行不通,便只有休妻一途。不過jiejie既未犯七出之條,姐夫想要休妻,也得我們何家肯才是,我事先言明,我們只接受和離,且需將遠哥,東哥交由我們何家為前提?!?/br> 大舅子字正腔圓的幾句話,嚇得李大郎真的著急起來,他沒料到竟然鬧得這樣嚴重,連休妻、和離的事兒,何生竟然也考慮到了。 李大郎趕緊道:“沒有的事,我從未想過納小,跟你jiejie兩個好著呢,我今兒便與你一道接她家來?!彼脝枂柺遣皇窍眿D的意思。 若是,那還了得! 李大郎顧不得再別扭,當即就要整理一番去接媳婦孩子。 何生沒阻止姐夫的行為,李婆子要留飯,他也笑著拒絕了,抱了遠哥便要走,李婆子想攔住不讓大孫子去,李大郎不用找便有現成的理由,媳婦身體不好,他要去看過才放心,反正有他看著遠哥,不會讓遠哥有個好歹。 李婆子只得放行。 兩個人帶著遠哥回到何家時,何元慧正洗刷著午飯的碗筷呢,瞧見丈夫嬉笑的臉,她心里也是松口氣,只是還是忍不住白他一眼。 李大郎觍顏道:“身體真沒事吧?” 何元慧斜一眼哼道:“倒讓你白高興一場,我身體倍兒棒,整日活潑亂跳,吃啥啥都香呢?!?/br> 李大郎嘿嘿笑著走近,要搶了她手里的碗筷自己洗,何元慧拿著木鏟對著他的手就是一拍,李大郎非但不惱,還笑瞇瞇的把另一只手湊過去,表示讓媳婦打個盡興。 何元慧立時覺得無趣,遠哥幾日未見到娘親,想念的緊,何元慧干脆就甩手讓丈夫洗完,自己抱了遠哥,要給兒子整治吃食。 三個人匆匆趕回來,還餓著肚子呢。 何生倒是一家來,也不去打攪姐夫jiejie一家四口其樂融融,他首先回到房里,張惜花正側躺在床上,聽到丈夫的腳步聲,探頭望過去:“剛才我便聽到姐夫與遠哥的聲音了?!?/br> 何生挨過去,笑著道:“他說要來接大姐他們家去?!?/br> 張惜花欣喜道:“那便好?!狈蚱揠p方中,只要有一個人肯先低頭,才能打破僵局,她還是希望大姑子能與大姐夫和好如初的,最好之前的那些是個誤會,解除誤會便能繼續和和美美的把日子過下去。 見何生伸手要去抱何榆,張惜花趕緊按住他的手,搖頭道:“他才剛睡著呢,你別將他吵醒了,讓他好生睡一覺?!?/br> 何生悵悵的停手,突然覺得自己在媳婦的心中,真的比不上兒子了。這小家伙自從出生后,便將一家子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如今何大栓也好,何曾氏亦然,連何元元皆這樣,每天一到家里,便一溜煙往何生夫妻房中來,非要瞧一眼何榆,即便何榆睡得呼呼作響,大家也能瞧個半天,當真是成了一家子人的心頭寶。 張惜花此時已經能下床自如走動,但是為了養得好一些,不敢出房門外吹風,自生產后都沒洗過頭也沒洗過澡,但是日日都有擦身,何曾氏說產婦坐月子期間不能搬重物,她洗臉擦身用的熱水,俱都是何生端來,弄好后又給倒掉。 幾日來,倒是享受到何生無微不至的照顧,張惜花瞧見丈夫的臉色,也不知道他又想到啥事心情突然低落,便柔聲問:“可是大姐夫真有個什么?” 何生凝視著媳婦的眼睛安撫道:“我瞧著大姐夫是沒有二心的,你不要跟著擔心?!庇谑蔷桶雅c李大郎兩人講的三言兩語解說給媳婦聽。 張惜花聽完,蠕動了下唇,卻不知道該說丈夫什么好,忍不住嗔道:“你怎能威脅姐夫讓jiejie和離呢?” 若弄巧成拙對方真的肯,那要怎么收場???況且提出要將兩個外甥歸何家來,李家也絕對不肯放手啊,這事情難辦著呢。 “到時總會有法子的?!焙紊热惶岢鲞@個主意來,便肯定能想出辦法解決,不過他突然對著媳婦,笑得憨憨道:“威脅是因為我知道大姐夫吃這一套,他絕對會受我威脅,不然我肯定不會這樣說?!焙碗x什么的,只是最下下策的法子。 做了這么久的郎舅關系,對于jiejie與姐夫之間的感情,還有姐夫的性子,何生還是能摸到李大郎的脈門,一棍子便打在對方的七寸上,由不得李大郎去多想其他的,李大郎自認為對妻子,對大舅子的性格也很了解,他心里咯噔一下,便覺得這很有可能,從來沒想過與自己的媳婦孩子分離,哪里不慌張? 至于鄭巧兒那朵清甜的小花兒,李大郎原本就沒打算跟對方有啥,早拋腦后去了。 家里就這么點大,何元慧與李大郎夫妻倆互相抬杠時稍微大聲點便傳進耳朵里,何生狡黠的笑笑,忍不住執起張惜花的手,捏了下她已經養白嫩的手指,說道:“jiejie姐夫兩人的事兒,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罷?!?/br> 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旁的不相干人是很難理清個是是非非來,何生覺得他們能做的,便是表明立場,讓何元慧知道,自家人始終站在她的那一頭。 作者有話要說:sorry,本來這章是要發到64章的,但是64章被鎖住了沒過網審,不給修改所以不能加進去。等了半個鐘還是沒過,于是我又寫了一千多字發新章里面了。 ☆、第66章 將將入夜何家便吃完晚飯,梳洗完各自歇息,李大郎亦在何家留宿一晚,把兩個孩子哄睡后,李大郎急急忙忙捉住何元慧,掰過她的臉就要含住媳婦的紅唇。 何元慧很不客氣的給了丈夫一手肘,力道大的很,撞在李大郎的胸膛處,他一時吃痛卻沒舍得放開人。 “松手呢?!焙卧蹟Q著眉,表情兇狠的叫喊道。 李大郎將媳婦扣緊在懷中,見她面目兇惡,眸子卻清亮迷人異常,登時啥也不顧,壓低頭就蠻橫的行使自己作為丈夫的權利。 好一會兒,何元慧衣衫不整的抬頭,惱怒的掐著他的大腿rou,道:“你得了失心瘋還是怎的?沒看到兩個孩子睡在旁邊呢?!?/br> 李大郎嘿嘿一笑,便要脫衣跨上床,隨口說道:“家里忙得很,你既然不愿意明兒回去,便干脆在岳父岳母這兒住段時間,待閑下來,我就過來接你?!?/br> 何元慧點點頭,這是傍晚時,她主動跟丈夫提的,起初李大郎不愿意答應,他現在既然這樣說,顯然是妥協了。 何元慧心氣這才順了點,她也褪下外裳,側躺在李大郎身邊,李大郎將兩個孩子挪到里側,自己挨過去蹭蹭媳婦,頗有點討好的意味說:“明天我家去就跟娘說,讓巧兒早些家去罷,畢竟她一大姑娘也做不得多少活,咱們家男兒又多,住的地方小,來來回回避不開,總不大方便?!?/br> 李家雖然日子富足,但沒富裕到使婢差奴的地步,除春耕秋收需要人手時才雇傭人幫忙,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兒,都是自家人做,兄弟四個皆已娶妻,家務也分攤在四個兒媳婦身上,這猛然冒出個鄭巧兒來,她除了殷勤的搶著洗衣做飯喂養雞鴨等,還跟著男人們一道出去做農活,一個妙齡女子,難免讓男人升起憐惜之意。這不,除了李大郎,李家其他三個兒子的眼光也禁不住在她身上瞄幾眼。 鄭巧兒與李婆子娘家早就出五服不知多遠,其實不算正經的親戚,既沒有血緣關系,雖然表哥,表妹的互相稱呼,畢竟沒法讓人把她當成真正的meimei看待,由不得不防。 何元慧心道這可是你自己拿的主意,可別說是為了她才做的,嘴上卻說:“這事你無須跟我說,我是不介意她留與不留的?!?/br> “還生著氣呢?”李大郎輕聲問。 早先已經解釋清楚,連自己心里那點小九九也沒敢隱瞞,李大郎倒豆子似的全說了,最后被媳婦狠狠掐一把,把他的皮都掐淤青了,李大郎曉得媳婦算是揭過這一樁,便是被掐疼也值得了。 “我沒生氣?!标P鍵生氣只會氣壞自己,何元慧可不去做那種虧待自己的事,沒得到頭作來作去,卻把剩下那點夫妻感情給作沒了。 何元慧嘆口氣,接著道:“你喚她回去,用啥由頭?他們一家子都幫干活,偏偏只請她一個走,這不是故意落她的臉?到時豈不要傷了我們兩家的親戚情分?她也是個手腳伶俐的姑娘,在我們家干活亦勤快得很。反正田地也快耕完,讓我說,就別讓人家先回去,干脆做完春耕罷?!?/br> 何元慧嘴上說得深明大義,心里卻嘲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