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媳婦_分節閱讀_44
許淮在何生還沒有退學時,許家在益州謀了官職,便舉家遷到了益州,大良鎮的祖宅只是留了幾個仆從看護著。 何生與許淮以前最是投緣,今日見到他的確是很高興。 許淮露出笑容,亦同樣開懷,只是嘆了一口氣道:“說來話長,卻是一言難盡。我今日到此來,也料到會重遇你?!?/br> 兩個人暢快的說起了久別后的事跡,何生的情況三言兩語就說完了,留在家里種田種地,也的確沒什么可以說的。 倒是許淮說了許家后來的境況,聽完后,飯桌上沉默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繼續把酒言歡。 許家因為上頭有人,所以花錢謀了官職,許家搬去益州后,起初的確混得很好,可是近年來朝廷內部一直動蕩,許家上頭的人倒臺后,許家的家境馬上也跟著衰落下來,更甚至在益州被排擠得已經完全混不下去,這才回到了祖籍。 許淮也是托了關系,使了點銀錢,這才弄了個芝麻大的差役做。 雖然只是寥寥幾語說完了大致,何生寡言,并未多說什么,兩個大男人便悶頭大口的喝起酒來。 何大栓招待了一會兒,就識趣的離了席,留著兒子和客人閑聊。 張惜花與婆婆和小姑窩在灶房里,依稀聽到兩人談話的聲音,何元元扒了一口飯,咀嚼完吞進肚子后,笑嘻嘻道:“娘,嫂子,哥哥的同窗舊友長得可真好看呢?!?/br> 張惜花無奈的望著小姑,果然何曾氏瞪了一眼閨女。 也就是只有家里人,若是有外人在場,聽到小姑的這番話,肯定要傳出小姑沒點教養,姑娘家沒臉沒皮之類的。 何元元見娘和嫂子都奇怪的瞪著自己,她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說的是實話嘛,那位許先生個子比我哥還高大呢……” 何曾氏罵道:“飯都堵不住你的嘴?!?/br> 何元元吐了吐舌頭,她只是隨口說兩句而已。 何曾氏有點擔心,轉頭對張惜花道:“你去看看他們吃的怎么樣,把這壺酒也給送堂屋去?!?/br> 張惜花也有些擔心,丈夫的酒量并不好,怕他喝高了。就把灶上溫著的酒提起來,順道又將剛才做的拍黃瓜給送了去。 許淮挺有禮貌的跟張惜花道了聲謝,臨走出堂屋門檻時,張惜花聽到他壓低了嗓音對何生說道:“家里收獲的糧食定要存著,別再拉去賣了。咱們這里還安逸,可外面現在亂得很,到處鬧荒災,缺糧缺衣缺藥什么都缺……” 張惜花心撲騰一跳瞬間提到了嗓子處,腳步踉蹌了一下,回了神后才扶住了身子,也不知道有無露了丑,便趕緊的回了灶房。 再聽著小姑嘰嘰喳喳的說著許先生的好相貌時,她也止不住心頭的驚慌。 何生與媳婦一樣的慌張,他心知對方是拿自己當兄弟,才把消息透露出來,大良鎮如今的治安良好,外面的一切消息縣里都瞞的緊,普通的農戶哪里清楚呢?他們只是在抱怨今年的賦稅又重了一成,日子越來越艱難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可愛莫扔了一個地雷 么么噠O(∩_∩)O~~ 夏士元的事情昨天已經先告一段落啦,讓何生吃醋的事情要由斷腿小哥來完成,不過他腿還沒好,所以現在不出來蹦跶。\(^o^)/~(ps:本來這段是昨天要說的,可是昨天時間太緊了沒來的及說。) ☆、第47章 女眷這邊吃完飯后,張惜花收拾了下臺面,就給何生與許淮兩個人準備好醒酒湯,等他們吃完正好能喝一些。 兩個人互述了近一個時辰,許淮因公職在身不得不離席,他酒量好,一杯一杯的喝酒,人卻還清醒的很。反之,何生已經滿臉潮紅,走起路都搖搖晃晃,張惜花不放心,便過去攙扶住丈夫進房里躺躺。 小門小戶也沒那么多避諱,何曾氏原是想請了許淮去客房歇息片刻,許淮笑著拒絕道:“嬸子,別弄這些個,與阿生所說的,該說我已說清楚,這就不打擾了?!?/br> 許家是從益州搬回來,對于外面的情況所知比他們這些消息閉塞的農戶要了解更多,何家人清楚這根本不是危言聳聽。對方依著人情告知一二,也夠何家做好心理防范準備。 臨到許淮出門之前,何大栓便把今年的賦稅折合了銀錢遞給他,許淮并沒有拒絕很爽快的接了。在何生喝醉前,已經囑托過爹娘多使些錢給許淮打點其他人,畢竟跟著一道來的差役可不止許淮一人。 這筆打點的錢被許淮一口拒絕掉,許家雖然落魄了,但并沒差這點錢,他幫著何家說一兩句話,請幾個同門吃點小酒,這事就算過了。 何家人之前并不清楚,縣衙里才剛改完規定,整個大良鎮的農戶都不能以銀錢代替糧食繳稅,這也就是說,今年收獲的糧食將有大半部分要上繳??梢荒晷量嗟筋^,好不容易挨過青黃不接等到了收獲的時刻,農戶們的糧食卻存不下來,今后的日子豈不是還要窘迫下去嗎? 唉…… 縣里差役一來,村子里好幾家屋子里不多久便傳出來一片片哭聲。有些人氣不過想抗拒一二,礙于幾個拿著大刀的差役兇狠的目光立時又嚇回去…… 這些守本分的老實莊稼漢也并不敢真反抗,因為即便不交糧食,他們也拿不出銀錢代替賦稅,往年都是賣了糧食后,才有收入。今年的糧食還沒開始賣呢,現在肯定也拿不出銀錢來用。 何家今日也是托許淮的面子,使了錢將賦稅抵過。何曾氏在管理家里銀錢方面,一直很精明,當然能拿出這筆錢。 看著許淮腳步沉穩的走出門檻,何曾氏難得露出表情,轉頭對一旁的何大栓道:“我們阿生的同窗倒是好品貌,可惜早就成了親,據說是有個幾歲多的哥兒了?” 老妻言語里一股子遺憾之意,何大栓撇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想這些干嘛?也不看人家如今是個什么年歲,比咱們阿生還年長兩歲呢,哪里沒成親?” 何生與許淮吃飯時,許淮隨口說了一句,他有個小孩,至于孩子幾歲了,何大栓與何曾氏都沒聽真切。 何曾氏掉了頭就不理會何大栓,難得跟他說幾句話,竟還對自己甩臉子,她就是心底遺憾一下而已,難道還能拐來做女婿?也不用腦子思考一下小閨女元元多大點呢。 何大栓并沒有對妻子有意見,他只是有點煩而已。任誰聽到世道將要不好,也都要沒心情再說笑啊。 張惜花扶了丈夫進房間,何生喝酒又上臉,此時臉、脖子、耳朵尖都是紅彤彤的一片,他兩條眉毛擰緊著癱軟在床上,張惜花看著都難受。 何生醉酒后很安靜,整個人乖乖的躺著一動不動,不像村子里某些酒鬼那般,喝了點貓尿就大喊大叫,弄得一家子不安寧。 張惜花端來醒酒湯,何生聞到味道,他掀開眼皮瞧了一眼,便強撐起身子喝了一口進嘴里,只是沒兩下馬上就吐出來,撒在床榻上,幸好床上只墊著竹席,家里有多余的,揭開換一張便是。 何生很無辜的望著自己的媳婦,臉上露出很抱歉的神色…… 張惜花柔聲道:“不打緊,等我拿濕布擦擦,晚上換下來洗干凈就是。你躺躺,我去打點水給你擦身子?!?/br> 何生聽到媳婦的話兒,他腦子暈乎乎,只覺得媳婦的聲音特別好聽,溫聲細語的聽得人心里很舒暢。 與舊友重逢的喜悅,對于往后生活的憂慮,這一刻,統統都消散不見了,他望著眼前朦朧的人影兒,知道是妻子,便想抓緊她的手,張惜花繞過他,埋怨道:“我現在要去打點水來,何郎你乖乖躺著?!?/br> 何生縮回手,換了個讓自己更舒服的姿勢依靠在床頭上。 等張惜花端著水盆進屋子,見何生已經閉上眼酣睡,她放緩了腳步,幫他褪去衣裳后,才拿著帕子一點點的給他擦身。 身上有一雙手輕柔的撫過,何生迷糊中感覺到,只覺得被點起了心頭的火,在張惜花幫他清理干凈時,何生突然強行抓著媳婦,稍微一使力,便將她整個人帶入了懷里。 張惜花愣神的片刻,何生掰著她的腦袋,急切的尋到她的唇將自己的覆上去,有些粗暴的撕咬讓張惜花感覺到痛,她一張口,何生的舌頭便卷了進來。 聽得她的驚呼,何生似乎有了意識,慢慢的放緩動作,非常輕柔的輕吻起媳婦兒,這個纏綿的親吻一直持續了好長時間。 張惜花瞬間頭都懵了,整個人像踩在云端上,很容易也隨著丈夫的舉動沉迷進去。 何生摸到了她胸前的衣扣,解開衣服后,他便翻轉身子,兩個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急切的掰開張惜花的兩條腿,在最后那一刻何生猛地打了個激靈,才想起來什么,他立時慌亂的止步。 何生紅著臉,啞聲道:“我差點忘了,沒傷到哪兒吧?” “沒……”張惜花頭發散亂,背過身一點點的穿好衣裳,因為太過慌張,一連扣錯了幾個扣才弄整齊。 只用余光便可以瞧清外面暖陽普照,院子里的事物都猶如鑲上金邊似的,公公婆婆小姑都在家,張惜花能不慌亂嗎? 梳好頭發,收起摔在地上的木盆和手帕,張惜花臉色終于平靜下來,小聲道:“何郎,你睡一會兒,我就在院子里,有啥就喊我進來?!?/br> 何生也不敢多看媳婦,只點點頭。 外面具體是個什么情況,何生醒來后只與爹爹詳細說過一通,并沒有跟娘、媳婦等多說,差役連收了三天才將下西村的賦稅收齊,大批的糧食運往到縣衙糧倉,為了防止意外,縣衙還派了重兵把守。 張惜花心里是憂慮的,她想到自己娘家該怎么辦啊,何生跟她說,已經讓去陽西村的人給岳父岳母帶個話,別匆匆將糧賣了,張惜花心里才放了點心。 實際上,縣里好些鋪子高價收糧,下西村不少人動了心,已經有部分人拉了一批糧食去賣,到手的銀子比往日翻了三倍。 可是糧價上去了,其他的比如油鹽之類的民生物品,價格也跟著漲,老百姓并沒占到啥便宜。 這些東西,都不是農戶能管能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