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媳婦_分節閱讀_9
張惜花手足無措,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緩解這局面,躊躇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回答道:“娘親讓你陪我一塊回趟娘家?!?/br> 何生又問:“什么時候?” 張惜花掀起眼皮偷偷的瞄了一眼丈夫,見他那雕刻般的俊臉面無表情,一時就傷感起來,他一定很不樂意罷? 掩飾了內心的不自在,她便道:“我想今兒就回去?!?/br> 聽完,何生沉默的把家什收拾一遍,轉頭對她道:“走罷?!?/br>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何生步子快,張惜花跟得吃力,走了一刻鐘就氣喘吁吁了,因以為丈夫生著悶氣,她也不敢開口讓他走慢點。 何生似乎察覺后,這才緩慢了步子,不多時張惜花才跟上他的步伐。 夫妻倆走到家,何生先去水井里打了一盆水匆匆洗了下手腳,想了會兒,張惜花還是走過去,對丈夫道:“你洗一個澡罷?先時已經燒好熱水了,我給你提到洗漱房去?” 在水井這兒只是想洗去腳上泥土,去岳家肯定要換干凈衣裳,何生見她誤會了,也沒多做解釋,只點頭道:“你拿了我衣裳來就行?!?/br> 張惜花自去房里衣柜中,找了幾套衣服出來,天熱,路程遠,還是選一身短打的衣裳罷,于是就挑了淺顏色的短打套裝。 何生拿了木桶,去灶臺上打了熱水,兌好冷水,一起給提到洗漱房里去。盛夏都是喜歡用淋浴,他褪下衣服,用手提著一個木桶直接往身上澆下來,一身暑氣馬上就去了一半。 洗漱房的門是虛掩著的,張惜花敲了下門,里面估計沒有聽到,也沒有應聲,等了片刻,她就推門進去了。 她一進去,倒把何生嚇了一跳,他正筆直的站立,身上的風光一覽無余……他的胳膊蒼勁有力,露出一節節的腹肌,筆直的雙腿看起來爆發力極強,還有雙腿間那個事物此刻很是生機勃勃…… 張惜花趕緊低下頭,匆忙把丈夫的衣裳放在擺衣服的臺子上面,臉龐似乎充血一樣奔了出去,到了門檻那兒,非常貼心的順手給帶上了門。 張惜花捂著臉,很是想唾棄一遍自己。羞個什么勁兒,他是自己的丈夫,有什么好羞愧的,況且,何生沒等到自己送了衣裳來,就剝光了洗澡,是不是也暗示了自己可以大方的瞧??? 若是何生知道了小媳婦的心聲,一定會告訴對方她想多了! 在稻田里干了半天活,被稻穗刮得渾身麻癢,出的汗水又多,早就想洗個痛快的涼水澡了,他提完水,哪里顧忌到那樣多,只想著趕緊洗干凈身子而已…… 雖然有過幾次親密無間的行為,但都是大晚上進行,就著月光依稀辨認個大致,何生是個極其注重*行為的人,長到五歲時,洗澡就不讓娘幫忙擦身子了。這會兒,亦是覺得尷尬,特別是腿間的事物摩擦時不經意的勃|起來,偏偏被媳婦瞧個正著…… 見張惜花跑了出去,自己無形中也松了口氣。 張惜花一口氣跑到房間里面,呆坐了好一會兒,才拍了拍臉蛋,讓自己清醒一些,于是拿了包袱收拾要帶的私物。 既然婆婆讓自己多住幾天,就帶兩套換洗的衣裳,要不要給丈夫也帶一套?她走到窗前看了下天色,估摸著到家也得日落西山了,丈夫會不會大晚上趕路回家? 猶豫了良久,還是從衣柜里抽了一套何生的衣服裹進包袱里面。 等何生用帕子搓著頭發進房間時,該收拾的東西,張惜花已經收拾妥當了,許是洗漱房那件不尷不尬的事,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紛紛別過臉低下頭去。 最后,還是何生出聲道:“你去娘那拿準備的禮,等會兒就走吧?!?/br> 張惜花應道:“好?!?/br> 何曾氏的確已經備妥,都是些尋常送禮的東西,一包紅糖,兩斤花生,還有一包黃豆和面粉混合煎煮成的餅子,另外還捆綁了一只母雞。 張惜花見了,趕緊道:“娘,母雞就不用帶了罷?我爹娘不在意這個的?!?/br> 何曾氏沒回答她的話,只抬頭看了兒媳婦一眼,依舊彎身把這幾樣禮物全部收攏在竹簍子里面,至于那只雞,還是裝在了雞籠子里,看來婆婆不打算聽從張惜花的建議。 過得一會兒,何生從房里出來了,何曾氏就對兒子道:“你倆早點出門吧,見了你岳丈岳母,好生對待人家?!?/br> 何生道:“我省的?!?/br> 母子倆的對話,張惜花完全插不進去,既然婆婆愿意給自家做臉,她真沒什么意見的,所以就跟著沉默的收拾東西。 何生肩膀上背著背簍,另一只手提著雞籠子,張惜花抱著自己的包裹,跟在丈夫后面,兩人都戴著遮陽的大斗笠,一起出了門。 娘家陽西村與婆家下西村相距大約要走上一個半時辰,只是那條路非常不好走,先是沿著魚水河走過兩個村落,到達渡口,乘了船往山里去,走到不能再撐船的水道處,下了河往山路里面走。 翻過兩座小山頭,就能到達了。 路程其實真不算遠,就是涉及到過河,怕沒有船只,要等上一段時間。 所幸,夫妻倆來到時,正好有船只等在那里,問明白了去哪個村落,不只陽西村,還有另外幾個村落想要出行,也得搭乘船只。于是這一段路程,就有了專門的擺渡人。 ☆、第10章 何生夫妻兩個成年人,一人交了兩文錢,船家又等來了兩男一女,湊合了五個人,這才擺開架勢劃船。 張惜花坐船習慣了,并不為船的顛簸而感覺不適,她望了一眼身旁的丈夫,見何生微微皺著眉頭,身上背簍已經取下來,船顛簸時,人失去平衡就容易晃動的胃不舒服,于是她無聲的挨緊丈夫的身體,一只手攀附著他的胳膊肘。 何生身子一僵,倒是沒有反對妻子的靠近。 這樣如膠似漆的姿勢,同船的婦女見了,笑著打趣道:“大妹子,你倆這是去哪個村喲?看這架勢是回娘家吧?成親多少日子了?” 對方明顯是在找自己搭訕,不理會也太失禮了,張惜花只好低聲答道:“往我娘家陽西村去?!?/br> 那婦女笑了,道:“喲,你是陽西村的姑娘???是哪一家的?我堂侄女嫁了你們村里一戶叫唐得興的漢子?!?/br> 張惜花道:“德興哥房子與我家相隔了幾戶而已,倒是相熟。我家是張姓?!?/br> 聽聞雙方有共同認識的人,那婦女本就愛閑聊,于是更加來了興致,“哦……你是張姓的?咱還是本家呢?!?/br> 見張惜花一直不正面應答自己剛才打趣的話題,因自覺關系的親近,使得那婦女也不避諱,直接又問道:“你是嫁在那個村了?你漢子倒是長得標致?!?/br> 身體互相貼著,張惜花明顯感覺到當眾被人調侃長得標致時,何生的胳膊肘抖動了一下,一時在心里腦補了好多丈夫此刻的心里活動,總之,他一定是很懊惱、糾結,于是張惜花不由笑了出來。 那同姓張的婦女旁邊那位四十上下的男人,應該是她的丈夫,見自家媳婦調戲別人的小丈夫,于是也笑著道:“別人的小媳婦長得也標志??!看那小臉蛋多水嫩?!?/br> 引得那婦女不滿道:“你這死鬼,你也道是別人家的小媳婦,還不閉上你的眼睛!小心老娘晚上收拾你!” 船夫和另外一名男子,都是成了親的人,哪里會意不了兩人的話語,都哈哈大笑起來,船夫一邊搖動船槳,一邊還湊趣道:“老杜頭,你這衰敗的身子晚上搞得過你婆娘嘛?” 那婦女的漢子人稱老杜頭。常年在此搭船,故而船夫是認識的。 “肯定搞不過,搞不好半道上就投降了?!倍赃吜钜晃荒凶右哺鴾喺f起來。 張姓婦女被臊了一臉子,故意吐了一口唾液,發狠道:“你們這兩個混不吝嗇的,晚上被婆娘作死了吧,看你們那樣才是半道萎縮的東西,倒是不要臉面在人家小夫妻面前渾說!你們比得過人家小郎君嗎?” 張惜花呆住,她原本是想要答復剛才說嫁在哪個村落的,沒想到這幾人話題拐了這樣大的一道彎,倒是令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而且,隱隱約約間,她似乎有點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了,頓時感覺臉一陣陣發燙…… 與張惜花的懵懂不同,許是男人天性,何生立時就明白了對方在說些什么。何生那張常年不變的冰山臉不由也微微臊得慌…… 夫妻被翻紅浪這檔子事,民間都愛調侃為夫妻打架,既然是打架,總有一方輸,一方贏,何生不自覺的代入角色,發覺自己確實總是贏的那一方。暗自瞅了一眼媳婦,她那身體的確不堪長久的負擔…… 待察覺到自己想得遠了,何生趕緊收住心神,端正了坐姿。 總之,夫妻倆在這條小船中,都很是尷尬,恨不得趕緊到岸上,早早離開這是非地罷。 左盼右盼,終于達到了最后的渡口,船夫把船??吭诎哆?,等兩人上了岸,這才下來把船繩子拴在一棵大樹枝條上,打算稍微等一會兒,看看有無人要搭乘船只出去,若是沒人,再倒回去。 這時候,太陽已經落了山,雖然夏天白日里長,不過只半個時辰,天色也會黑暗下去,去陽西村還要走一段路。 爬上了一座小山頭,依稀可見幾個村莊,村莊上面早就升起了大大小小炊煙。怕丈夫累了,張惜花指著一處村落道:“何郎,你看,我家就在那處,不用多少腳程就能到了。咱們歇一會行么?” 何生沒有反對,點點頭,就把背簍取下來,把雞籠子放在地上,在周圍山中折了幾片大樹葉,遞了兩張給張惜花,也不多說。把樹葉鋪在地上,自己坐了上去。他其實不用自己媳婦多做解釋,就知道陽西村在哪里。畢竟迎親那日來過了。 張惜花把屬于自己的那兩片樹葉墊在地上,同樣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