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停車場撞破兩人的“jian情“后,王思鑒約張樂逾喝酒。雖然是喝酒,但頗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張樂逾門道挺清晰,上來先干了叁杯。 王思鑒一瞧老友這架勢,還能說什么呢?他最親密的meimei和朋友,互相看上眼,說明自己努力撮合的方向沒問題。 但為什么有這么奇怪的不爽???看那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到底瞞了他多久! 張樂逾在他幽怨的眼神壓迫下,無奈告訴他殘酷的真相:“我們兩從謝笛大一暑假就在一起了?!?/br> 我靠?王思鑒瞪大雙眼,他認為時間確實要早一些,誰知道早到這個時候?? 張樂逾咽下后半句話,看著王思鑒的臉不敢繼續說出,其實兩人在謝笛讀高中的時候就對上眼了。 王思鑒平復一下心情,“你們兩誰先追的誰?” “我追的她?!睆垬酚庋劬Χ疾粠дR幌碌?,“我先跟她表白的?!?/br> “張樂逾你是人嗎?我meimei當時才剛讀大學啊?!蓖跛艰b自己從初中就開始早戀,這一會兒說到謝笛,卻覺得張樂逾勾搭讀大學的meimei,太不道德了。 真雙標。 幾杯酒下肚,王思鑒要讓張樂逾說明白,到底是怎么拐走自己meimei的。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了,張樂逾撇開兩人不曾明說的雙向暗戀時光,講述起到底他是如何戳破那層紙的。 這段感情的開始鋪墊已久,久到謝笛的大一生活結束,張樂逾留校進入了直博的實驗室開始搬磚生活。 暑假生活一開始,她都沒來得及回大院,更別提見上張樂逾一眼,就和姥姥一起被顧女士帶出去旅游了。 等兩個星期后再回到北京,她整個人黑了一個度。走在大院里,被鄰居阿姨們調侃時,許久未見的張樂逾卻突然出現在這樣婆婆mama的場合中。 從五月初開始,兩人就沒有什么機會再見面。 大一下半學期開始,謝笛跟著學長學姐參加了廣告大賽。沒想到成績不錯,五月進了國賽,前前后后忙碌了大半年,最后拿國家一等獎的好成績。而比賽結束后,她又開始了考試周。對于多數當代大學生來說,復習即預習,等考完試,這才閑了下來。 放假后人在外地,她還不忘時刻試探王思鑒,企圖多獲取一些張樂逾近期的消息??上н@個豬隊友完全get不到她的點,沒等他幫上忙,眼瞧倒是張樂逾主動出現了。 阿姨們再怎么調侃,謝笛也只是笑笑。而這下,她是真的開始后悔在海邊瘋玩的時候,只顧著涼爽沒怎么注意防曬。 和張樂逾的干凈清爽相比,自己這會兒可真灰頭土面啊。 雖然長久沒見到暗戀對象,可狀態不好的時候見不如不見。謝笛扭過臉,不好意思地往阿姨群里躲躲,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到她覺得張樂逾應該離去的時候,這才試探地往外看看,結果正好跟依舊原地站著的張樂逾四目相撞。 她還沒想好下一步,張樂逾先跟她問起話。 “你哥哥回來了嗎?”王思鑒在他們的感情中,必要時刻永遠在扮演重要的僚機作用。 謝笛搖搖頭。 “哦?!睆垬酚馓呦履_邊的石子,“那你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嗎?” 謝笛躥出阿姨堆,站到張樂逾面前:“你怎么不直接問他?!?/br> 張樂逾沒直接回答,反問:“你今晚去籃球場嗎?有比賽?!?/br> 話說到這個程度,謝笛再不自作多情地亂想那就真的太奇怪了。她眼睛直直地盯著張樂逾的雙眸,思考了半天,給出一個清晰的答案:他在約我。 此刻她很明確,而張樂逾不忍她的注視,躲閃起目光。 這天晚上,謝笛忙著挑衣服、利用粉底液刷墻的技術抹白她的臉,連外頭喊吃晚飯也沒空答應。等要出門前,卻被姥姥抓到揪著耳朵問她,魂飛到哪里去了!然后硬是看著她吃完一碗飯,姥姥才放她出門。 謝笛飛奔到籃球場,趴在籃球場邊的柵欄往里看,發現兩隊的比分焦灼,可張樂逾已經不在球場上了。 情況如此,謝笛急得差點哭出來,她好不容易等來了愛情的蝴蝶,卻又眼睜睜地看著它飛走。剛滿二十歲的姑娘,又是焦急又是委屈。 球場上空白色燈光特別明亮,恍如白晝,刺得謝笛眼睛疼。 她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心里開始怨起姥姥,如果不是被留著非要吃完那一碗飯,她肯定是能趕在比賽開始前到這里的,那么她肯定能看到張樂逾。但又在懷疑,張樂逾是不是今天根本沒來,不然說是有比賽,怎么她就晚到這么一會他又不在了…… 這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腿腳不便地慢慢拖拉到蹲著的人旁邊。 “蹲在這干嘛?”她以前的據點還要在旁邊。 謝笛被他突然的出現驚到,把委屈的眼淚又憋了回去,極力仰起頭看向張樂逾?!澳阍趺丛谶@?”不在場上,她還以為走了。 張樂逾神情不太自然,當然更不自然的是他的右腳。 怎么不在場上呢?一開始是在的。他今天上場的狀態很好,連投兩球??墒鞘畮追昼娺^去,向來早早等在一旁的姑娘卻遲遲沒出現。極其少見,他跑動中有些分神,抑不住地往觀眾席看,結果對面的一個沖撞,正好在他分神的瞬間。 沒多嚴重,但輕微的扭傷為了保護腳踝,他只能下場換替補。 他拖著傷痛的腳,在場邊晃悠。想著謝笛到現在都沒出現,也許是家里有事脫不開身。誰知打算離開前,隨意一瞥,卻在地上發現了極其熟悉的身影。 謝笛看他腳踝都紅腫了,立馬站起扶他?!皣乐貑??要去醫院嗎?” 張樂逾笑笑,寬慰她:“沒那么嚴重,”手搭在謝笛沒什么勁的胳膊上,“但你可以扶我回去?!?/br> 謝笛將就他的速度,走得極其緩慢。 張樂逾想跟她多呆一會,走得極其緩慢。 兩人各懷心思,注意力卻都在對方身上。 看他走得很慢,謝笛又看看他的腳,很是擔憂地抬頭問:“真的沒事嗎?不然我陪你去趟醫院檢查一下吧?!?/br> “不用?!睆垬酚馄鋵嵰呀洓]什么痛感了,回答得很果斷。 看謝笛一臉擔心,他只能停下腳步。要是不給她喂個定心丸,可能謝笛晚上睡覺也得惦記他的腳?!罢鏇]事,已經不疼了?!闭f完還特別正常地往前走走。 謝笛站在原地,有些相信,卻又懷疑地看著他的站姿,生怕他在逞強。 張樂逾笑著朝她招手,謝笛趕緊兩步走到他身邊。 這下,張樂逾的手不再是搭在她肩上。他稍微彎下身子,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 溫熱的觸感傳來的瞬間,謝笛的大腦仿佛有團蘑菇云爆炸了。 “一起慢慢走回去吧?!睆垬酚鈳吡藯l人少的小路,手卻一直沒松開。 被握住手后,謝笛走路的姿勢變得奇奇怪怪,感覺崴到腳的人是她。張樂逾看她緊張到僵硬的樣子,可愛爆炸。微暗的空間,他在無聲地微笑。 七月正熱,春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