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平定風波
陶如菁抿了抿嘴唇,看父親這個架勢,今日若不給他一個說法,他斷不會放過自己了。故而心中盤算著要怎么找個借口搪塞。 “爹爹,這玉佩的確是他人之物,但并非如父親所言,是菁兒和別人私相授受?!碧杖巛颊f。 “撿要緊的說!”陶之遠一聲斷喝。 就在這時,陶芳菲在芙蓉的陪同之下,打外面進來,匆匆忙忙的拜倒,道:“爹爹息怒,菲兒在門外聽得爹爹問jiejie的玉佩,只怕jiejie是在去青云山那會子撿到的也說不準?!?/br> 陶芳菲說著,暗暗用手肘碰了碰陶如菁,按時她趕緊順著說。 就是再眼拙的人,只怕也能看出陶芳菲這是在幫著陶如菁撒謊,陶如菁“哦”了一聲,心中不禁覺得蹊蹺,她對自己的關心顯得過甚,只怕這一場風波定時她的陰謀了。 可眼前要務,還是要給父親說法。 陶之遠冷笑著頻頻點頭:“好,好好,你們可真是長本事了,一個個都想著法子向來騙我?!?/br> 他將最后三個字咬得極重,話音甫畢,一腳揣在案幾上,案幾應聲側翻,案幾上的杯盤茶盞瞬時七零八落滾落在地上。 “啊~”柳姨娘猝不及防,著實被嚇了一跳,跟著低聲驚呼一聲。 “說,我命令你快說!”陶之遠眥裂發指。 那是自己的恩人,若如是說,只怕非但會引起別人對自己的質疑,還會對他有所不利。 想到這里,陶如菁緊緊抓住裙角的手略微一松,豁出去了,就順著陶芳菲的思路,說是自己外出撿到的罷了。 “回父親,這個玉佩是……” “是我送的?!本驮谔杖巛颊卵哉f之時,秋姨娘施施然前來,并且強硬堅定的打斷陶如菁的話頭,接口道。 在座眾人無不訝然,尤其是柳姨娘母女,都瞪大眼睛,望著前來的秋姨娘,異口同聲道:“你送的?” 秋姨娘不疾不徐,走到陶之遠和柳姨娘跟前,平靜沉穩的道:“老爺,那玉佩確是妾身所贈,妾身實在顧慮不周,才會引來這一場天大的誤會?!?/br> 看陶之遠滿臉困惑,秋姨娘未及他開口發問,便接著說:“老爺您可能奇怪,妾身身上緣何會有這等物件,您知道的,妾身的弟弟,四海經商,經常會從異地帶回些稀罕之物,這塊玉佩便是其中一件。年前他來探望,剛好帶著這個物件,妾身見了喜歡,弟弟就摘下來留于我了?!?/br> 柳姨娘眼看自己精心籌劃的計謀又要泡湯,雙拳緊握,指節發白,面色不悅的問道:“既是jiejie之物,怎會又輪轉到了菁兒手里?!?/br> “是我送給她的?!鼻镆棠镎f。 “既是你弟弟之物,你將其送與未出閣的黃花閨女,秋姨娘你作何居心?”柳姨娘心頭怒流翻滾。 秋姨娘轉過身,對著還在驚疑訝然的陶如菁道:“前些時日,眼見新科狀元就要來提親,想著如菁即將過他人之門,我這個做姨娘的,實在不知該給她送點什么賀禮,思來想去,只覺得這玉佩精巧別致,做工上乘,應是不凡之物,故而妾身就挑了她,給如菁送去?!?/br> “這……”陶芳菲有些不甘心,忍不住插嘴道:“姨娘,那是外男之物,您如此自專,置爹爹和母親于何地?” 陶如菁見陶芳菲之言,將對秋姨娘不利,心中著急,正想為秋姨娘說上幾句。 不想秋姨娘倒也不似往昔那般柔弱隱忍,聽到陶芳菲這一問,只是淡淡一笑,道:“菲兒你這般說,可就是見外了,我的弟弟怎么能說是外男呢,我記得年前弟弟來時,可也托我贈過當家主母一把異域羊角梳?!?/br> 柳姨娘聽說,若再不阻止,只怕接下來的對話,對自己更為不利,于是訕訕的道:“好了好了,既然玉佩是jiejie所贈,那就沒有什么可追究的了?!闭f完,轉過身來看著陶之遠,小心翼翼叫了一聲:“老爺”。 陶之遠臉上雖慍色稍解,但分明還很是不悅。 “秋姨娘,既然是你所贈,那此物之上,為何刻上那字?”陶之遠雙眼如炬,定定盯著秋姨娘問。 秋姨娘腦海中迅速閃過那日,陶如菁從地上撿起那塊玉佩的畫面,是了,上面刻著一個“山”字。 想到這里,秋姨娘“哦”了一聲,淡然一笑道:“回老爺,弟弟拿來的時候就刻著這‘山’字,只怕是做玉佩之人,原本就刻上去的也說不準?!?/br> 秋姨娘刻意將這個“山”字咬得特別重。 杜仲沖著陶之遠點點頭,隨后也附和一句:“老爺,一些匠工,往往會在完工的成品上,刻上固定的字或者符號,來標記這是出自哪門哪店,故而秋姨娘所言,極有可能?!?/br> 陶之遠點點頭,從袖管里拿出裹巾,朝著杜仲比劃了一下。 杜仲趕忙上前接了,轉身遞給秋姨娘身后的陶如菁,并叮囑道:“大小姐,這玉佩稀罕貴重,您仔細收好,可別再弄丟了,辜負了秋姨娘一片好意?!?/br> 陶如菁伸手接住,笑著道:“謝謝杜管家,我再不會弄丟了?!闭f著,輕輕打開那裹巾,打量了打量,方放心的收到懷里。 一場由“外男之物”引發的風波,就這么被秋姨娘平息了。 陶芳菲氣得七竅冒煙:“芙蓉,這茶你讓本小姐怎么喝,你是想燙死我嗎?”她坐在圈椅上,噘著嘴,一手將案幾上的茶盅推翻。 “小姐,芙蓉錯了,奴婢這就重新給您沏茶?!避饺刳s忙上來賠罪。 “不必了,喝什么喝?!碧辗挤茮]有氣的說。 正發火,柳姨娘從外面進來,看到案幾上茶盅翻到,茶水潑灑,她心下已經明白了幾分。 “芙蓉,你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小姐說?!绷棠锏?。 芙蓉應了一聲,麻溜的收拾了茶盅,往外便走了去。 未及柳姨娘開口,陶芳菲便心浮氣躁急急開口道:“娘親,您就不覺得不對勁嗎,自打那小賤人的及笄之禮開始,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咱們再怎么費盡心機,她總能躲過一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