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交好秋姨娘
陶如菁在青云山,探望過老夫人之后,又在寺中拜過一回,第二日一大早,便起身回郡府。 半道上,剛好遇上陶之遠、陶芳菲等人。 “爹爹,啊,meimei,弟弟,你們也都來了”,陶如菁趕緊從馬車上下來見過。 “爹爹,祖母奶奶說,您這次帶回來的百果蜜餞很是合口味呢?!碧杖巛颊f。 陶芳菲聽了,不等陶之遠答話,便湊上來道:“祖母奶奶喜歡,那真是太好了,我自己的那一份我沒吃,剛好也帶在身邊,到了恩養寺,就給祖母奶奶送去?!?/br> 陶之遠滿意的點點頭道:“嗯,難得菲兒如此記掛祖母奶奶,一會就該天氣熱了,咱們趕緊走吧?!闭f著,對陶如菁叮囑道:“菁兒,路上多加小心?!?/br> 等陶之遠等人的車駕走遠了,陶如菁這才又回到馬車上。 “小姐,你說這二小姐和潛公子,怎么也跟著來了?”小菊不解的問。 陶如菁雖心中也覺得奇怪,但嘴上卻“噗嗤”一笑,道:“他們也是祖母奶奶的孫子孫女,只準我去探望,就不行他們去探望啊?!?/br> 小菊聽主子這么說,趕忙伸了伸舌頭,不再言語。 回到郡府,又熱又累。 陶如菁正盤算著要吃點什么,就見秋姨娘的貼身侍婢云竹手里端了個食盒,打門外進來。 “大小姐,大小姐,您回來了嗎?”云竹邊張望邊喊著。 “云竹jiejie!”小菊半道閃出來,興高采烈的喊了一聲云竹,云竹猝不及防,被唬了一跳。 “嗐,你這不知輕重的小蹄子,要是你害我打翻了食盒,仔細你的皮!”云竹假裝慍怒的說。 “是了,是了,誰不知道你云竹jiejie的厲害?!毙【栈刂?,咯咯笑起來。 陶如菁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斗嘴的兩個婢子,不禁也淺淺笑了起來。 心想:“秋姨娘和上一世的自己一般,最是個懦弱可欺的,在柳姨娘的yin威之下,她也吃了不少苦頭。倒是她這個侍婢云竹,偏偏一副傲骨,人又機敏多變,如若不是她,只怕秋姨娘早就性命不保了?!?/br> 正想著,云竹已經進來了。 “大小姐,來,這個呢,是秋姨娘讓我給您送過來的。秋姨娘可是交代了,左邊這碗湯,要趁熱喝;右邊這碗呢,是膳房用地窖的冰塊激過的,您剛趕了路,身上正熱,萬萬放到最后喝才好?!?/br> 云竹一邊叨叨,一邊將食盒里面的兩碗湯,都端出來放在案幾上。 “秋姨娘真的是太有心了?!碧杖巛颊f著,俯身去嗅案幾上的湯,道:“這么香甜的湯汁,姨娘可曾用過了?!?/br> 云竹苦笑一下道,道:“大小姐您只管喝了,秋姨娘今日只怕又要滴水不進了?!?/br> 陶如菁本已經端起來喝了一口,忽聽云竹這般說辭,不禁又將湯碗放回去:“這是怎么說?” 云竹便將昨晚老爺來了又去的事說了一遍,接著又說:“只怕秋姨娘昨晚一夜未眠,今日清早奴婢起來,才看到她的眼睛又紅又腫,滿臉倦容?!?/br> 陶如菁聽了,也沒心情喝湯了。她記得在自己的上一世,因為秋姨娘沒有生養,故而她對自己倒是還有幾分真心。 在自己被王狼輕薄之后,父親執意將自己嫁給那老頭做填房,秋姨娘曾跪求父親,意欲讓他改變主意,不想不但所求不成,還被柳姨娘惡語挑撥,最后害得柳姨娘被重罰。 想到這里,陶如菁輕嘆一口氣,這王府上下,能結盟的,也就只有秋姨娘了,便道:“走,我這就看看秋姨娘去?!边呎f人已經走出去好幾步。 “哎,小姐,您湯還沒喝完呢?”小菊和云竹異口同聲的說。 “先不喝了?!碧杖巛碱^也不回。 到了秋姨娘的院子,陶如菁舉目到處打量了打量,真是寒酸的有些過分。這院子中,所有的下人,就只是一個年邁的老嬤嬤,還有就是云竹了。 云竹正想要上前去稟告秋姨娘,說大小姐來看她。陶如菁一把拉住,將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示意她別出聲。 陶如菁輕輕走近秋姨娘房中,只見她端坐在案幾前,兩眼望著窗外,形容憔悴,衣衫凌亂。 “秋姨娘,您在想什么呢?”陶如菁伸手扶著她的肩膀,目光順著秋姨娘望的方向望去。 只見窗外的小池子里,一群初生的小鴨子,正喂著母鴨戲水。 發覺陶如菁來了,秋姨娘這才趕緊的站起來:“如菁,你怎么來了?!?/br> “怎么,秋姨娘,只興你關心我,就不興我也關心關心你哪?”陶如菁笑著說。 秋姨娘本是受慣了冷遇之人,忽聽陶如菁這話,一時眼淚又掉下來。 “姨娘,千萬別難過,如菁四年前沒有了親娘,姨娘也在四年前小產,失了自己的骨rou,只要姨娘不嫌棄,我便是你的孩子?!碧杖巛颊f。 “如菁,我的好孩子?!鼻镆棠锢^陶如菁抱在懷里,早已經泣不成聲。 云竹和小菊在旁邊看著,也跟著掉下眼淚來。 此情此景,不禁勾起陶如菁對生身母親的強烈思念:“姨娘,如菁,如菁也會在每個不眠之夜,想念自己的親娘。我和你,都承受著一樣的痛苦?!?/br> 頓了頓,她直起身子,擦干眼淚問:“秋姨娘,你入郡府多年,母親生前和你情同姐妹,今日請姨娘跟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當年母親的死,到底和什么人有干系,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 秋姨娘聞言,整個人身子一震,趕緊站起來,走到門前四下望了望,然后緊緊將門帶上。 接著快步折回來,在陶如菁身邊坐下,道:“如菁,這話你千萬不可亂說,你是知道的,你的母親最是為人寬厚,識得大體,就她那樣的心性,怎么會得罪別人呢?!?/br> “可是,母親明明是那么活生生的一個人,怎么在一夕之間說沒就沒了呢?” “如菁啊,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這一切都是命啊,答應我,千萬不要再追究了。等新科狀元郎將你接過門,你去那邊做了當家主母,就什么都好了。而今,正是在節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亂子?!?/br> “新科狀元郎,哼?!碧杖巛及蛋挡恍?,但因不想秋姨娘擔心,故而明面上只乖巧的點點頭。